如此之快,不知是何故,甚至連沈華都只覺眼前一花,此事已然發生。
他怒嘯沖天,不顧一切地衝來,終於在陸離欲要第四度出手之際,將其攔阻了下來。
但沈華亦是付出了代價,兩者雖然拳腳相拼,但陸離雙眼微眯,一瞬間意念波以每瞬息十餘萬次地頻率,對沈華髮動突襲,雖然沒有擊破對方的護體氣勁,但還是將沈華擊飛彈開,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
許墨已然是呆住了,他親眼目睹這整個過程,卻也說不上爲何,似是眼前一花,被那花影所沉醉,可轉瞬之間,暝鬼宗三大高手,卻已然被殺!
這三人被殺的瞬間,呈現在許墨的眼中,是一個絕對恐怖的畫面與信號,他原本還想要說陸離心慈手軟,因爲按照暝鬼宗之人的行事風格,即便是捕獲了一些高手,也輕易不會煉製成靈奴,因爲擔心對方反噬,更爲把握的是煉製成傀儡,或是直接殺害,以完全除掉後患。
但現在他傻眼了,這陸離分明就不是一個白髮的古怪少年,他是一個殺人魔,簡簡單單的幾招,就將暝鬼宗不弱於自己的三名弟子擊殺,這是什麼手段?
想起那可怕的傳聞,他雖然未親自見到,但此時更是不寒而慄,死牢之中死士,足足五千多人,死在這白髮少年之手,真的是他做的?
三名暝鬼宗弟子,護體氣勁皆在,但被這陸離以絕強的力量撕裂,不再是任何花哨的招式,直接便是催動修爲,硬撼而撕裂對方護體真氣,隨後擊殺強敵。
“他——”許墨心中動搖了,這等手段讓他心顫、心冷、心寒,這等可怕的人物,不是他能夠招惹,甚至說即便是化爲靈奴,他也沒有半點反制的手段,更加不要去想着反噬此人!
“此人心中的寒冰,如萬古不化,他雖然年紀輕輕,但必然是經歷過大風浪、大劫難之人,心中有着難以化開的悲傷,他對待敵人,無情!若是我有半點反意被他知曉,他定會毫不猶豫的將我誅殺,可此時,我似乎已然暴露——”
許墨左右爲難,到底是相信暝鬼宗特使的實力,準備反水,還是暫時投靠陸離,換取生存下來的機會,這是一個抉擇。
完成這一切,陸離退開十丈,但對於那剩下的暝鬼宗弟子與沈華來說,卻依然像是死亡距離一般,叫他們心中,存有驚恐。
那僅存的一位暝鬼宗弟子,連忙靠向特使沈華,全身都有些戰慄,若不是那小鬼面具遮掩,大致都能夠猜測出他受到驚嚇的神情。
陸離卻是昂首,望天,對着那天空輕聲道:“師傅,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將你擊敗,即便是蒼天,也不能!”
對於師傅楚雲的恩,陸離始終不會忘記,雖然那雲聖天書之中師傅的分身消隱而去,陸離感受不到師傅的氣息,沒有半點音訊留下,且就連破魂刀上的那一縷氣機消散,種種跡象表明師傅楚雲可能遭遇了不測,但陸離,並不相信!
無盡的虛空之外,一處星河的深處,其內浩瀚的星海之中,竟有一道虛空大門,外人見之,絕不知通往何處的世界。
一片天地法界之內,立着六人一劍,準確來說,除去那柄至強之劍外,算是立着四人。
其中一位男子立在地面之上,這地面並非土地,也不是沙石,而是形似與一種光雲凝實了一般,踏上去不會有凹陷,自然也不會從這凝實的光雲上墜下去。
那男子全身虛幻光影閃爍,此時卻是露出了真容,其相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身份,他氣息與之前重傷逐雲居士者無異,赫然就是來自那神秘一脈的強大使者!
他踏在光雲之上,嘴角不斷溢出血跡,可那血跡也有古怪,剛一出現便化作光雨般消逝,如同仙蹟一般,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人、還是仙。
他身旁,有一人倒地不起,血透重甲,可說是經歷了極爲激烈的搏殺,而被擊倒,暫時都無法起身,不過其氣息尚在,應當未死。
此人正是狂獄,他實力極強,但這一次是強中更有強中手,比起大荒之亂,狂獄首次是如此慘烈,就連兵器都脫手,自身無法站起,儘管內心有不甘,但卻是透出無奈,他受傷太重,確實是無法起身,即便是想要恢復,都很是困難。
狂獄的身邊,影殺半跪在地上,他號稱殺戮之王,但卻是也負了不輕的傷,這等情景,幾乎是讓人不能接受,絕不是他的修爲不如其餘幾人,而似乎是影殺受到了針對,最終被重傷。
黃泉與無天相距較近,他二人面上均是露出殘忍與仇恨的光芒,同時還有一絲異色,似是欽佩,似是不服,叫人難以描述清楚。
至於那一柄劍,似是不能用神劍與神兵來形容,它光華萬丈,幾乎是看不清真容,只能見到其輪廓,定是一柄驚世駭俗之劍,它透出的氣息,仿若一瞬之間,就能夠斬滅一界。
這一切的對立面,那對面之人,亦是透出輕喘之聲,他右手低垂,左手捂在胸口,也是受了傷,一襲藍衣之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其中有他,亦有對面之人。
他,正是楚雲!
這一場大戰,楚雲直面五大強敵,以及那隨時會出擊的百兵之皇,衆人經歷一場劇鬥,兩敗俱傷之下,便是現在的結果。
這一戰,讓異界四大邪魔,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記憶!
狂獄出自煉獄天,號稱是狂戰之神一般,其修爲不弱於黃泉與無天,但卻是血透重甲,倒地不起。
無天與黃泉,亦是面色慘白,真元消耗極大,望着楚雲,有一種面對此生最強敵之感。
至於影殺,他論起真實修爲,許是比起黃泉還要略強一絲,但在偷襲之中,他那從無敗績的殺戮之術,竟然失敗,且被楚雲反手重傷!
那使者亦是傳出很重的喘息之聲,且溢出的鮮血不斷化爲光雨,消耗定然也是不輕,看上去,情形並不算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