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翼神使怒道:“爲什麼?”
蛇神看着他,沉聲道:“因爲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誰也休想拿走屬於它的東西。”
四翼神使質問道:“照你這樣說,你也逃不過詛咒了?”
蛇神不置可否的道:“詛咒可以化解,但需要付出代價才行。”
四翼神使問道:“什麼代價?”
蛇神奇異一笑,回答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代價,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生命。”
四翼神使氣急,喝道:“那你呢?”
蛇神低吟道:“我的代價比你更深,我自己也說不清。”
四翼神使狂笑道:“若然代價就是生命,我絕不會妥協,定要反抗到底。”
蛇神表情奇異,低聲道:“世上有許多不服宿命之人,可真正能夠逆轉的卻沒有幾人。去吧,好好珍惜你餘下的生命,幽幻羽仙已離開域外,朝這裡而來。”
四翼神使一愣,看着離去的蛇神,突然大聲問道:“他來這裡,又將有什麼結局?”
蛇神飄然遠去,僅留下一段聲音迴盪在風雪裡。
“心若無物,不染凡塵。俗念纏身,歷劫輪迴。”
四翼神使哼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不會相信。”
蛇神遠去,不曾迴應,只留下四翼神使神色猙獰的對着風雪咆哮不已。
片刻,四翼神使也隨風遠去,只留下地面那交錯縱橫的裂谷,述說着日漸臨近的浩劫。
狂風呼嘯,飛雪襲人。
在一座冰山之上,兩道身影正彼此凝視。
這二人有些奇特,因爲他們無論長相還是打扮都一模一樣,讓人一時間很難分辨兩人的身份。
這樣的兩人,如此特徵,除了應天仇與應天邪外,還會有誰?
此時,應天邪看着弟弟應天仇,沉聲道:“收手吧,我可以在師傅面前爲你求情,讓他老人家原諒你。”
應天仇大笑道:“收手?太遲了。”
應天邪勸道:“你不能一直錯下去,快跟我回去。只要你洗心革面,我會設法彌補你曾經犯下的過失。”
應天仇哈哈笑道:“你會彌補?我要你來彌補嗎?從小到大,我們之間就暗中較勁,誰都想壓倒對方,成爲師傅眼中最得意的門人。結果你技高一籌,獲取了師傅的歡心。我只能選擇鋌而走險,離開師門……”
應天邪道:“那些都已經過去,師傅那樣要求我們,也只是爲了激勵我們,並非偏愛於誰。”
應天仇道:“既然過去,你就不要再提。你我之間血脈相連,註定了這一生要一較高低,只能留下一人。”
應天邪苦澀道:“你真的執意如此,不肯回頭嗎?”
應天仇大笑道:“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不會後悔。”
應天邪苦笑兩聲,隨即收起失落的表情,沉聲道:“你既然不聽勸告,我就只能出手將你拿下送回師門。”
應天仇不甚在意的道:“要拿我,恐怕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容易。”
應天邪道:“這一點我早有準備,出招吧。”凝神靜氣,應天邪臉色嚴厲,周身流露出一股冷冽的氣勢。
應天仇雙眼微眯,一邊打量着應天邪,一邊蓄勢準備,隨時準備出擊。
如此,一場兄弟之間的戰爭即將開啓。
可就在此時,風雪中突然傳來兩股氣息,正迅速朝這邊靠近,引起了應天仇與應天邪的注意。
對望了一眼,應天邪與應天仇突然收起了架勢,靜靜的等待來人的來臨。
少時,風雪中飛來兩人,彼此一左一右,出現在應天邪與應天仇附近。
“嘿嘿,兄弟會啊,真是難得。”
刺耳的譏笑含着幾分挑釁,從風幽的口中響起。
應天仇眼神微冷,看了看風幽,又移目朝另一方的張帆看去,口中反駁道:“九幽九虛,勢不兩立,你們何時也同穿一條褲子了?”
張帆冷哼道:“禍從口出,你說話最好小心,我可不管你是什麼魔神宗的傳人。”
應天邪冷笑道:“閣下不覺得太狂妄了一些?”
張帆不屑道:“狂妄?就算魔神宗主白雲天見了我,也得退讓三分,何況是你們。”
應天邪喝道:“是嗎?那我可要領教一下,看九虛一脈的高手有多大的本事?”
身體平移,應天邪瞬間出現在張帆三丈外,眼中閃爍着黑色的光輝。
張帆眉頭皺起,冷酷道:“你真打算一試?”
數丈外,風幽挑撥道:“沒有幾分膽識,豈敢招惹你九虛聖使?”
應天仇邪笑道:“說得對,魔神宗主的傳人可不是好惹的。”
張帆冷笑道:“聽二位的口氣,是很希望我與這小子交手一戰了?”
風幽道:“就怕你有所顧忌。”
應天仇道:“若然你沒有本事,退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張帆哼道:“膚淺的激將法,你們真以爲本聖使會上當嗎?”質問聲中,張帆身體一閃而逝,出現在風幽附近,避開了應天邪。
見狀,應天邪並沒有追擊,他之所以擺出高調姿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想在語氣上爭個贏。
幽光一閃,風幽警惕的後退一定距離,嘿嘿笑道:“正邪之力,不宜靠近。我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免得發生不必要的事情。”
應天仇嘲笑道:“原來九幽一脈還懼怕九虛一脈啊,真是奇聞。”
張帆冷笑道:“你不知道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應天仇質問道:“如此說來,九幽一脈懼怕九虛一脈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
張帆冷哼道:“你認爲呢?”
風幽有些生氣,陰森道:“張帆,你可不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可不怕你。”
應天邪譏諷道:“不怕?那你幹嘛躲啊?”
風幽哼道:“我只是不想殺他,留着他還有利用價值。”
應天邪道:“何不說是你怕死,纔會躲得遠遠的?”
風幽怒道:“住嘴,當心我滅了你。”
應天邪不屑道:“就憑你,恐怕這種情況下你還不敢放肆。”
應天仇挑釁道:“那可說不準,或許人家一狠心,就忘了顧忌,要出手教訓你。”
應天邪輕蔑道:“若然如此,他早就出手了,也不至於等到如今。”
風幽氣急,怒道:“臭小子,錯過今日,我定讓你們後悔莫及。”
應天邪道:“今日之後,你還不一定能存活於世。”
應天仇笑道:“你(應天邪)要是去算命,多半會被餓死。”
應天邪問道:“此話何解?”
應天仇笑道:“讓你算命之人不是橫禍就是慘死,連個回頭客都沒有,你何以爲繼?”
風幽怒道:“休要在這裡演戲,得罪本使者,你們絕沒有好日子。”
應天仇笑道:“我好怕啊,可惜九幽一脈不如九虛一脈,不然我可得找個地方多起來纔是。”
張帆聞言,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對於應氏兄弟譏諷風幽,他心中是快意無比。
同時,張帆也看清楚一個現實,在面對外敵之際,應天邪與應天仇之間,無論關係怎樣,都一致選擇了先對外,後對內,由此可見他們身上那股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終究難以磨滅。
風幽心頭不悅,思索着對策,在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後,突然選擇了離去。
如此一來,張帆的存在就顯得有些不受歡迎,應氏兄弟的目光都一致落在他的身上,這讓張帆頗爲警惕。
作爲九虛聖使,張帆並不懼怕應氏兄弟。可目前冰原形勢多變,張帆還不想與這二人爲敵。
有此顧慮,張帆稍事停頓便飛身離去,原處又只剩下應天邪與應天仇二人。
淡漠一笑,應天仇道:“被他們這樣一打擾,我已經沒有心情與你一較高低。待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比試。”
應天邪臉色奇異,沉吟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應天仇狂妄的笑道:“用得着你答應嗎?”
看着一臉自負的弟弟,應天邪冷哼道:“就因爲瘋魔喪心訣?”
應天仇傲然道:“你覺得呢?”
應天邪道:“若是遇上燃燈佛印,不知道你的瘋魔喪心訣能抵抗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