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戰場後方的妖帥怒嘯,就欲要衝上,被妖王級別的大妖喝阻下來,沒有貿然而動。
無數修士血戰,三聖獸亦是發狂般地展開狂攻,不少妖物皆死在它那兇威之下,越來越多的妖物肉身被它吞噬。
兩方的碰撞,死傷越來越大,無數妖兵倒下,讓這些原本恃強凌傲的妖物,都是產生了恐懼。
見此狀況,孔雀妖王道:“眼下妖后殿下突然離去,想必是發生了某種變故,我等皆都受傷不輕,若再留在此地死戰,得不償失,還是先行撤兵,待尋到妖后殿下,我等再捲土重來!”
其餘數位大妖,也有內心不願之人,但眼下形勢如此,不得不退。
若是留在這裡,與雍州守軍魚死網破,即便是全滅對方,妖域這先鋒之軍也將所剩無幾,會被其餘各界趁虛而入。
但雙方的廝殺太過慘烈,即便是妖域的大妖下令後退,有不少妖物已然深入敵營之人,再難退出。
雍州這邊亦是如此,待陸離折返之後,他已然是筋疲力盡,只剩下不到一絲的真元,勉強瞬移回來,雨柔立刻趕上,將自身殘留的真元注入到陸離的體內。
她本身已是如此虛弱,還將真元注入給陸離,整個人已是頭暈目眩,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她與陸離面對面,直接握住陸離之手,以天華族特殊的療傷之法,將真元灌注給陸離。
對於雨柔,陸離有些說不清,但他內心知曉,能夠結識這位女子,自己可算是三生有幸,輕輕拉開雨柔的小手,陸離搖頭道:“柔兒,你的傷勢太重了,莫要勉強自己,我沒事——”
紫音趕來,恰巧見到了這一幕,內心如打翻了五味瓶,聽到陸離對雨柔的稱呼一下子變得如此親暱,慕容紫音內心一顫,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碎之感。
“他,有喜歡的人了麼?”她不知爲何,竟然泛起了這樣一絲心緒。
此時雨柔真元幾乎耗盡,一下就栽倒而去,也不知有沒有聽到陸離的話語,正倒在了陸離的懷中。
她雙眼微閉,就那樣躺倒在了陸離的懷中,那模樣醉人無比,這一戰所有人的消耗都太大了,雨柔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然是一個奇蹟。
輕輕扶住雨柔,陸離對紫音道:“紫音,傷勢如何?”
微微搖頭,慕容紫音輕聲道:“還好,沒有致命傷,修養一陣便就好了。”
陸離點頭,還欲再說,卻是心口猛然一陣劇痛,嘴角鮮血溢出,整個人氣息黯淡了不少。
之前的諸般傷勢,被陸離強行壓下,此時又是復發了,不過經歷了諸般的苦痛,再加上詛咒的折磨,這等的痛楚,陸離已然能夠忍受。
還能夠有些許戰力之人,皆是掩護着衆人撤退,妖域大軍緩緩退去,使得雍州守軍長出一口氣,後方之人又是將城內的鬼物驅走,再過片刻,陸離等人就可以退回城內,暫時歇腳。
鬼界似不願貿然碰撞,且慕容南風等人尚有一絲氣力尚存,若是魚死網破,誰都要吃到大褲頭,那陰兵氣勢洶洶,卻也最終退去。
魔門之人完全沒有料到雍州主城內之人的舉動,路途遙遠,在半途之時,便是收到了妖域之人撤軍的消息,無奈只有暫時駐軍,沒有選擇攻打。
惡魔島之人多疑,再加上等到他們趕到之時,雍州守軍應當已然恢復了一些氣力,若是他們棄城而走,魔門也是無利可圖,還有可能遇到九州之軍的大舉反攻。
他們不知九州盟的增援何時到來,故而只能夠穩紮穩打,不能貿然前行。
再加上那驚世的一擊,連魔帝殘天都震動,他一時之間竟也無法猜透是誰人出手,那雍州之地的上空,竟然有三大金仙同時出手的痕跡,簡直是匪夷所思。
之前的一戰,正道方面所有金仙都是受傷,邪派除了殘天之外,別人亦都是不會輕易出手,除非是一些恐怖的存在甦醒了,否則殘天都是無法將那出手之人對上號,其中妖后是最爲可能的一位,表明妖后修成了金仙大道,但剩餘兩人,殘天看不透,那天劫之力矇蔽了天機,絕非常人可以測算的,此事透出了太多的詭異。
這一戰結束之後,陸離的殺敵之數,在戰功榜上呈現出了一個恐怖的數字,牢牢佔據了第一位的所在,超出第二位的風雲野,足足數倍。
雍州守軍,足足折損了七成,有兩千餘位修士戰死在了這雍州主城之外,但他們斬殺的妖物數量,乃是這數量的二倍還多,所有人共消滅了五千妖物,滅殺妖兵數萬,堪稱是一個奇蹟。
妖兵乃是一些被妖氣侵染的小妖,與鬼兵相似,在天仙高手看來似乎不值一提,但那五千妖物,可是足以抗衡一州高手的存在,這其中,陸離一人就滅敵一千八百餘位,成爲了仙魔大戰中的一件奇事!
慕容南風也是索性將戰功榜上那離殤,直接改爲了陸離,要證明九州盟與太古門的過錯,此事,在不足半日之內,傳遍八荒九州!
雨柔最終倒在陸離懷中的那一幕,也是被雍州守軍中的軍師祭酒記了下來,兩人相偎相依,相濡以沫般戰鬥到最後,在雍州傳爲了一段佳話。
此後數日之內,雍州主城之外一片靜寂,僅有數十位修士往來穿梭,打掃這一方戰場,所有傷重之人,皆在城內休養。
雨柔恢復得很快,陸離則是傷勢不輕,足足休養了四日,這才恢復了一些精神,兩人就住在慕容家府邸的兩處廂房之內,彼此相鄰,隨時可以見到對方。
入夜,陸離調息完畢便就睡去,這一戰他消耗實在是太大,體內如同被掏空一般,這幾日雖然恢復了一些,但身體的負擔還是巨大,令他吃不消。
雙眼微閉,修仙之人雖說調息療傷,但也並非是深深地睡去,對於外界的感知,還是異常敏銳。
“嘶嘶——”就在陸離休息之際,一陣嘶鳴之聲,赫然傳入他的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