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至尊,齊齊出手,如在無盡的寰宇之中,打撈日月星辰一般,只是這無盡的微塵,分散在無盡蒼茫之內,比起那捉星採月,要困難太多。
“這是?”神秘女子眼中,閃過一幅幅畫面,讓她不禁一愣,可其轉瞬便就明白,這是那靈魂碎片之內,那叫做陸離的少年的記憶。
老者雙眼微眯,其漫步歲月長河之內,宛若這蒼茫之間的神明,執掌天地乾坤,元氣吞吐之下,無數微塵被其從蒼茫虛空之內生生抓攝出來,正在快速融合。
“若在外界,此舉乃是逆天之舉,重塑隕滅的魂靈,這是違反天地規則的舉動可我等,誰又懼怕天罰?”神秘女子突然一笑,這如今的舉動,似就是幾人最後的演出,成敗,在此一舉。
“這是——詛咒之力?”一人出言,引起其餘幾人注意。
“沒有錯,這是天之詛咒!竟然有十道之多,此子到底揹負了什麼?我等在重塑其魂的同時,那詛咒也在重生,如此,怕是無法將詛咒剝離出去的。”老者言語之間,動作絲毫沒有減慢。
“不行,這無盡的碎片,屢屢出現無法融合的情形,其內的排斥之力,越來越強,甚至我等若再繼續下去,這陸離的魂,會出現崩滅,其中一部分碎片,將會徹底湮滅,化爲虛無!”潑冷水的男子,也是沉聲出言,情況顯得異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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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光暗,拿出你的全力來!昔年你翻掌之間,便能夠顛覆一個大世界,豈能連一個融魂之事,都無法完成!”老者敦促之下,其靈力流失,更甚。
光彩重疊,宿命轉變。
“我等,再一次改變了此子的軌跡,此前,竟然有人出手扭轉了他的宿命,將他生生引入死劫之中,此人居心叵測——若是按照正常來說,此子的壽元,應當還有一些時日纔對,不會在眼下就直接死亡,他是被人所抹殺!”女子眼光極爲凌厲,看出了一些東西。
無數微塵,如飛蛾撲火一般,在女子的法力捕捉之下,紛紛涌向那恐怖石像,光彩堆疊之下,如其餘幾位至尊那裡一般,陸離生命之中,過往的一幕幕,在融合間,逐一涌現。
“不行,我同陸瑤一起來的,她得跟我一起回去!”這是一位孩童的輕喝之聲,其語氣之中,難免有焦急與擔憂,可卻難掩其心中的善。
“過幾天吧,這幾日我打算來這靜心修煉一下,待心情平和之後就煉製幻羽血鳳。”一位男子輕語,他也是陸離,只不過他比之之前,長大了一些,長高了許多。
“這樣啊,那我們一起修煉吧,我可盼着你早點爲我煉製那件法器。”那是一位嬌俏可愛的少女,言語之間香風淡淡,如雲似霧,正是香雲。
隨後,畫面轉換,陸離、香雲、蓮花仙子等人,與噬心散人交戰的情形。
之後也不知多久,蓮花陷入寂滅,陸離心如刀絞,再加上詛咒發作,其劇痛攻心,整個人每日受到詛咒之力折磨,紫堇不惜耗費自身精血,爲陸離療傷與緩解詛咒的力量。
神秘女子面露感傷之色,她這一生至此,經歷過太多廝殺與分離,原本早已是看破了紅塵俗世,可見到陸離這諸般遭遇,那等心中的傷逝,讓神秘女子也是有些感傷,不禁自語道:“紅顏薄命——陸離,沒想到你還是個苦命之人。”
羅璇山一晃之後,陸離已然來到了泰山,隨後,泰山動亂!
鮮血,廝殺,拼搏,救人,一切都是那般的殘酷與慘烈,血肉橫飛、浴血搏殺,陸離的傷勢無比嚴峻,再到救下慕容紫音,這一切,驚心動魄!
“救得好!”見到慕容紫音被救下,連神秘女子都是忍不住出言,所謂人生如戲,或許,她此刻已然入戲。
方寒與邵天痕,雙雙戰死,那等慘烈與悲慼,使得女子也是幽幽一嘆,內心感傷。
神秘老者這邊,見到的是陸離在海域的大戰,那等絕境之下,幾乎是有死無生的結局,誰想此後一幕幕的變化,以及天劫的降臨,陸離的背水一戰,都讓老者肅然起敬。
能夠讓一位至尊級別的老者動容,那是極爲不易的。
“此子,不俗!那等逆境——不,是絕境之下,若是換成如今的老夫,壓制成他那般修爲之下,也能夠力克強敵,可那是老夫在無盡歲月之中,不斷沉澱,積累了太多,壓制修爲才能夠成功,若換作是我年輕之時,即便有他那等修爲,也斷然不可能做到!”神秘老者語氣有些激動,如見到了至寶般。
喜愛潑冷水之人邪魅一笑,他見到的並非是慘戰,而是陸離在一些大戰之前的謀劃與佈局,對此他笑道:“此子的性子,頗得我意,若是能夠脫困,或許指點他一二,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都是有些吃驚,能夠讓這位邪主都欲要指點一二,這豈不是具備了記名弟子的資格!
“嗯?是他!是那時的那個小輩!”平時寡言之人,在融合陸離的靈魂之際,忽然見到了一個藍衣身影,此人雖說相貌尋常,但氣質不凡,揹負一劍,身形灑脫。
他發現之人,並非其他,正是楚雲!
“哦,他果然還沒有身死麼——”滄桑老者,也是感知到了這一幕,若有所思,隨後其便是發現了陸離與楚雲之間的師徒關係,其面色,轉爲陰沉。
神秘女子看到了陸離遇害前的一幕,冷哼道:“原來,此人借天道之碑,剷除異己,從而獲得了造化,真是好手段!不過他能夠存活至今,倒還真是讓人意外之事。”
“無妨,你那邊完成了多少?”滄桑老者出言,伴隨着他的元氣吞吐,那天之煉獄的規則也是不斷暴漲,就連其餘幾位至尊的壓制,也都是越來越弱,無盡的吞噬之力,已然開始侵襲老者的歲月長河。
如此一來,老者的消耗便要無限加劇,也使得他面上露出疲憊之色,原本就極爲老邁的相貌,更是顯出蒼老之態,其皺紋在生長,其髮絲在枯寂,歲月的痕跡,不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