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衣逐雲即將得手的一瞬,陸離再度催動靈隱飄,整個人如飄翔的影子一般,從漩渦的束縛當中掙脫出來,在最後的時間出擊,與白衣逐雲同時握住了那一柄長劍。
察覺到自己的右眼有復甦的跡象,陸離一面發力,一面催動那神秘的右眼,想要看一看這白衣逐雲是否如所說一般,真的是壓制到了空冥境的修爲。
手中傳來巨力,顯然那白衣逐雲想要將陸離震開,陸離右眼奇光一閃,窺到了這白衣逐雲的一些奧秘。
與此前一樣,這白衣逐雲,似乎超脫了生命的存在,與那黑衣前輩有些相似,非人非仙非鬼非魔,不知是何等的存在。
可若是從氣息修爲上來判斷,對方確實是空冥境的修爲,這一點完全沒有作假。
“既然身法上有平手之勢,不如就比拼一下純力量,你看如何?”
白衣逐雲再度開口,就在他開口之前,陸離已經在不斷積蓄力量,聽他如此說,可謂是正中陸離下懷,逆轉心經催動到極致,一股絕強的力道爆發出來,就要將修爲壓制的白衣逐雲震開。
可對方面對陸離如此強橫的力量,竟然是毫不示弱,同樣發出一股強橫的力道,最終反倒是陸離被直接震飛,咳血而去,面露驚訝之色。
白衣逐雲雙手揹負,語氣冷傲地道:“法訣一塌糊塗,看來在空冥境,你也只有身法勉強可以與我相比,力量不夠強橫,招式不夠靈活,經驗與閱歷更是差的太多。”
言畢,白衣逐雲突然左手擡起,虛空一招便吸納了一股天地靈氣,凝聚在他左手掌心當中。
他口中唸唸有詞,一些古老的光符咒印隱現,那天地靈氣竟然快速凝聚,隨着白衣逐雲右手一動,加入一些靈丹,他左手掌心光華散去,竟然出現了一顆丹藥。
“按照四品的劃分法,這是玄級丹藥,我徒手即可煉製,而你身爲他的弟子,連基本的煉丹之術,都不曾掌握。”
陸離見狀驚訝無比,這白衣逐雲真的是未動用任何法器,就煉製出了一枚玄級丹藥,這等實力是對於煉丹的造詣,與修爲聯繫不算特別緊密。
“煉器之術,看樣子你也是不曾掌握,比劃一番,結果你可滿意?”
白衣逐雲冷笑一聲,突然隔空發出一股無形殺念,使得陸離慘呼一聲,直接墜落地面,頭痛欲裂,雙耳中有鮮血溢出。
微微搖頭,白衣逐雲又道:“精神異力,乃是一個極爲神秘的領域,可不僅僅是探測波的拉伸變化那般簡單,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剛剛說完,見陸離起身,白衣逐雲一閃而至,直接將陸離的左臂折斷,這等痛苦可謂是痛徹心扉,使得陸離又是慘叫出聲。
陸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照理說他應當是怒火中燒纔對,可眼下對方的諸般諷刺之言,在陸離看來,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提醒,可無論如何,他就是看不透這白衣逐雲的目的,難道對方是想毀了自己的道心不成?
“那最後一件事,告訴你也就罷了,你的壽元,快要盡了——”
白衣逐雲說完,突然撤去外圍的結界氣勁,遁空而起,腳踏七彩祥雲而去。
劇痛鑽心,陸離卻是愕然,對方冷嘲熱諷,最後又出手比試,導致自己慘敗,究竟是有何打算?
就在此際,陸離只覺體內又傳來一陣劇痛,那異力涌現,強忍着手臂折斷的劇痛,待到陸離施展內視之法查探之時,發現自身的諸般經脈與心脈,都被封印了起來,那脈絡痕跡,竟然和那“天之痕”一般無二。
隨着最後的力量被封印,陸離的內視之法也無法再施展,完全化作了一個尋常之人,發揮不出半點力量。
強忍着痛楚,陸離提了一桶水,潑在小六的頭上,這纔將昏睡當中的小六弄醒。
“離殤,你這是——啊,你的胳膊怎麼了?”
小六起初本要發怒,卻見陸離的胳膊折斷,鮮血淋漓,連忙拿出一些繃帶,那是王總管特別留給他的,就是爲了防止在邪風嶺內被猛獸咬傷所用,繃帶上有療傷藥,可以緩解疼痛,活血化瘀。
小六將陸離的胳膊暫時纏住,不過那隻能稍微緩解痛楚,他立刻道:“你忍一忍,我去通報一聲,帶你去鎮上看一看大夫。”
陸離點頭,眼下他修爲盡失,連儲物袋都打不開了,這簡直是一件讓人抓狂的事情。
很快小六返回,一同前來的竟然還有王總管,陸離與他對望一眼,估計對方定是修煉之人,不過其修煉的功法,陸離有些看不透。
王總管看了一番,隨後拋下一句話道:“你帶他去看大夫吧,不過鎮上的名醫,診費那是天價,小六你要考慮清楚,那不是你能支付起的。”
小六亦是焦急無比,雖然如此,他依舊是從牀下取出一個布袋,那是他數年以來的積蓄,陸離看過去,那是兩塊白銀,應當是小六畢生的積蓄了。
王總管微微搖頭,嘆道:“你這點銀兩,根本不夠,罷了,你去吧。”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打算出手援助,只是給了小六與陸離一個機會,讓他們可以去鎮上求醫。
陸離強忍劇痛,沒有接受小六的攙扶,他只覺自身的生命力,大幅縮減,真的要到了壽元枯竭的地步,難受無比。
兩人獲准從後門離開,一路輾轉,陸離驚訝地發現,這天通鎮的建築,顯得極爲古老,且多是大宅,裡面亭臺院落分佈,園林一般,奢華至極。
小六與陸離來到一個宅子門口,其上有一個牌匾,刻着“青雲軒”三個字,小六便帶着陸離進去。
這青雲軒內幾乎沒有人,兩人徑自進去,來到正廳當中,才見到一個女子,她一身青衣,面貌清秀,最多也就是十八九歲,很是年輕。
“神醫,還請救救我這位朋友。”
小六朝着那女子就是一拜,這讓陸離大感驚訝。
此地沒有外人,倒是銀針、藥瓶、藥匣無數,定是一個醫館,難道這女子就是神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