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員外臉上是驚疑不定,而靈漪卻發覺到了一絲的不同。雖然水一航依然是面帶笑容,可是從靈漪這個角度望過去,那笑容中分明有一絲的生澀,是以靈漪伸手牽住了他的衣角,嘴裡復問道
“一航,你、你沒事吧?”
水一航搖搖頭,王員外怔忪半響,他心中倒也未然一嘆:這水一航護着靈漪站在一起,在王員外看來,面前這臉如冠玉的公子飄然出塵,而其後的靈漪則靈動非凡,只怕任誰見了,都會讚一句:郎才女貌吧?唉,何苦來着,爲什麼偏偏要自己來做這個壞人呢?還有,這要是讓主子知道了,唉,可怎麼得了哇!一時間,王員外的內心糾結着,他心中不停的在思量着:究竟是讓靈漪去,還是順着她的意不去呢?
三人僵在了當場,王員外心中是怎麼想的靈漪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到了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且不提水一航在小綠抓她的時候過來,可是已經好幾日了,靈漪也是在今天才見到水一航,紅袖那個小丫頭都見天的能看見,那小三子也是時時的熬藥,唯有一航,每日裡行色匆匆,難道、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嗎?靈漪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也不顧不得王員外在一旁了,直接追問道
“一航,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要瞞我,告訴我,你快說呀?”
水一航一怔,靈漪的敏感他是知道的,可是這幾日他也一直在猶豫,再加上剛剛他破門的時候王員外跟靈漪爭論的話題,一時間更讓他爲難。此時,靈漪突然提了出來,水一航不由得苦笑,看來他還是瞞不過靈漪的,可是,他瞥了眼一旁的王員外,倒也沒有回答。靈漪見狀便開口說道
“王員外,我想單獨跟一航談談,還請你給個方便?”
王員外心裡也正好沒拿定主意,反正靈漪又飛不出,當下裡他點點頭就出去了,等他走後,靈漪忙圍着水一航說道
“一航,到底是怎麼了,你快說呀!難道是玲瓏出事了?還是紅袖,我的天,不會是紅袖吧?”
“靈漪,我沒說是紅袖!”
水一航無奈的拉着靈漪坐下了,隨即替她到了杯茶水放到了她面前,這纔開口說道
“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先答應我冷靜下來好嗎?靈漪,你知道的,我不想讓你難過,更不想讓你擔心!”
靈漪點點頭,她伸手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小口口後深吸了口氣,隨即對水一航說道
“好了,我做好準備了,一航,你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水一航的嘴巴動了動,他似乎是在斟酌着語句,最後纔開口說道
“靈漪,你還記得杜鵑嗎?”
什麼?靈漪一愣,杜鵑,她怎麼可能忘記呢?兩人可是結拜爲姐妹的,一時間靈漪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不住的追問道
“杜鵑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水一航牽着她復讓她坐下了,隨即回道
“她沒事,她好端端的,靈漪,你先不要慌,你這樣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
靈漪點點頭,她直直的盯着水一航,只聽水一航復說道
“杜鵑很好,她沒事,有事的是她的相公,嗯,也就是蕙蘭的弟弟—陸子歸。”
靈漪一愣,她忙開口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航,你說清楚點兒!“
隨着水一航的敘述,靈漪不由得懊悔萬分:原來自從她離開後,陸子歸和杜鵑再加上劉氏,幾人把個”玩偶之家“經營的是有聲有色。慢慢的,陸子歸依照着靈漪留下的商論和擴大鋪子的計劃書,更是把“玩偶之家”擴張成了日進斗金的大字號。而隨着“玩偶之家”的紅火,鋪子的增多,所賣出的布偶也是數不勝數。當然了,很長的一端時間裡杜鵑都很惦記靈漪,爲此陸子歸還帶着她去見了見陸蕙蘭,可是從水家那兒才知道靈漪又離開了,尋訪未果之下,杜鵑只得悵然而回。見杜鵑時時的惦念靈漪,陸子歸更是努力,兩人都用心的打理生意,也是希望能夠借“玩偶之家”的擴大,有朝一日靈漪能夠回來看看。
可是誰料這時候居然出事了,據說是一位回鄉省親的官太太照着自己的身形做了幾件布偶,隨後被“玩偶之家”精湛的技藝所折服,在一次回京的聚會中便拿出來炫耀,一時間栩栩如生的玩偶又風靡了京城。就這樣,在一干貴婦人的口口相傳中,終於傳入了皇宮,隨後,有一位官夫人進獻了一個布偶給貴妃,可是沒料想這禍事也惹出來來了。那貴妃自得到布偶後就跟中了邪似地,時時的開口說有人要害她,人也是越來越瘦,最後更是昏迷到不醒人事。就這樣,流言四起,衆人紛紛說玩偶之家的布偶是帶着巫蠱的東西,一時間曾經購買過的人紛紛把布偶給燒了,跟甚至有的還衝進去了“玩偶之家”,砸了鋪子打傷了夥計,陸子歸見狀忙關了鋪子,說是要整頓,可是沒想到這時候官差上門了,鋪子被封了不說,陸子歸也被拿下了大獄,杜鵑忙拿着銀子去打通關節想要見陸子歸一面,可是誰料去了衙門一問才知道人已經被押到了京城。
聽到這裡的時候,靈漪驚慌了,本來這裡是不存在什麼巫蠱之說的,所以靈漪當時弄這個布偶也是算定了不會有什麼風險。可是現在不同了,別的不知道,當時有一點靈漪是很清楚的,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甚至,有人在藉着這個事兒挑起事端害人,不,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靈漪臉色發白的坐着,水一航復開口說道
“你先不要急,這是硯臺去找了蕙蘭後所說的,其實當得知這事兒後一帆已經帶着她進京了。靈漪,我、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只是,只是我知道你的個性,怕你到時候埋怨和自責,再加上王員外那頭又想讓你進京,靈漪,你冷靜,我們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不,我必須進京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回事,但是一切因我而起,我不能袖手旁觀!一航,就算是我再也不能脫身,我也不能不去,到了這時候,我已經是避無所避了!”
水一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回道
“好,我陪着你去,不管你去哪裡,你身邊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