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題

天矇矇亮的時候,紅袖早早的起來了,她穿好了衣服,讓靈漪幫她梳好了頭,正好福伯也早早的過來了,他等着靈漪給紅袖收拾完後,就拉着靈漪兩人去商量事情了。紅袖左顧右看,見到兩人都忙着沒有人理她,就撅着嘴巴走了出去。

靈漪跟福伯說了半天,無非是忍耐還有等候。可是現在他們人雖然被安頓下來了,但是福伯一心牽掛想要見得人卻沒有着落。福伯現在是急的嘴裡滿嘴的泡,靈漪見到他等的心焦,也就只好開口說道

“福伯,你先不要着急,這樣吧,待會兒等我們吃過早飯後我就去問問,嗯!上次的春月姑娘挺熱心的,你先不要急。”

福伯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

“也只好如此了,我老頭子實在是不知道講些什麼纔好,小姐,讓你費心了!”

靈漪嗔笑的看着他說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客氣話。等會兒我就去,咦?紅袖跑哪裡去了呢?這個丫頭實在是胡鬧,一直說讓她老實的呆着,這下不知道人又跑哪裡去了?”

福伯回道

“小姐,要不我去找找,紅袖不.會走遠的,但是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別給人家添麻煩!”

“好,我跟你一起去!”

靈漪和福伯出了門,在附近尋了.一遍,沒有見到小丫頭的人影兩人就分開,打算在莊子四處找一找!靈漪往一些樹木、池塘邊上尋着,小丫頭以前喜歡在這些地方玩,她走了一段,眼看着前面似乎有個人影,她高興的上前,剛要喊出口,前面的人受驚的回頭,靈漪這才發覺:原來不是紅袖!見到她的穿着打扮,靈漪心想可能是莊裡的一個丫頭。走上前,她看到前面似乎是一口水井,那丫頭就神色恍惚站在井邊上,地上放着一個水桶,靈漪以爲她是要打水,也就沒有在意。那丫頭看到有人過來了,忙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靈漪細心的發現她剛剛哭過,就柔聲問道

“姑娘,你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那丫頭低着頭不語,靈漪笑了笑說道

“姑娘,凡事別放在心上,想開些!.我看你還是早早回去吧,免得待會兒有人找你!”

那丫頭躊躇了下,終於轉身離開了,靈漪鬆了口氣,.這才往回走。等到了院裡,紅袖正耷拉着腦袋挨訓呢,福伯唾沫橫飛,指着她的鼻子說道

“你是越來越乖張了啊你!你說說,怎麼大的人了居.然跑去爬樹,越來越野了你,哪裡還有半點閨秀的樣子?笑,還笑?真、真,唉!我不管你了!”

紅袖討好的看着靈漪,靈漪故意也板着臉,看到.兩人都生氣不理她了。紅袖低着頭,怯怯的走到了福伯邊上,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福伯轉過臉不看她。靈漪無奈的說道

“好了、好了,既然.沒事了就算了。紅袖,以後你要乖乖的,去哪裡一定要打聲招呼才行!”

紅袖猛點頭,正好下人們也送早飯過來了,主僕三人也就沒有多話,一起用餐去了。飯桌上,紅袖夾了個包子遞到了福伯的跟前,福伯賭氣不吃,紅袖使勁兒的往前遞着,一個不穩掉到了粥裡,濺了福伯一臉的湯水,福伯氣道

“紅袖!”

紅袖怕怕的縮了縮腦袋,靈漪在一邊看着,幸福的笑着。

大院裡,春月現在是心滿意足,她收拾了春柳,心情大好,遠遠的看到靈漪過來了,她忙上前,靈漪道了個萬福才說道

“春月,我們來了這麼久了也沒有拜見夫人,你可否替我通報一聲?”

春月爲難的看着她說道

“靈姑娘,改日吧!我們夫人身子不舒服,一宿沒睡了!”

靈漪聽她這樣說,也只得作罷,剛要回去,就見兩個婆子押着一個被打過板子的丫頭到了門口,靈漪定睛一看,卻是今天早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丫頭。春月見到春柳被狠狠的打了一頓,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等到婆子到了跟前,就說要進去跟夫人報告去。靈漪見那個丫頭狼狽的倒在地上,就拉過一個婆子問了問,婆子知道她是府裡的客人,就稍稍的說了一個大概。片刻後,春月推門走了出來,對着婆子說道

“夫人現在還沒好,算了,把她拖下去找個人牙子買了就行了!對了,可要說清楚,她是蓄意的行兇,讓夫人身體受累!”

婆子拖着春柳就走,春月見到靈漪笑着說道

“靈姑娘見笑了,一個不得力的丫頭,害的我們夫人現在還下不了牀。對了,夫人剛纔說過你們哪裡要添個人伺候,等會我差個人過去!”

說完就要轉身,

“等等!”

靈漪忙喊住了她,想了想笑着說道

“月姑娘,你看我們來了真的是讓夫人和你費心了。對了,剛纔那丫頭不是要賣出去嗎?這樣好了,要不把她留下來,我們也剛好缺個丫頭,我想讓她照看我妹妹!”

“這?靈姑娘,那丫頭是個不開竅的,我們夫人就是讓她給害的現在還起不了牀!”

靈漪忙從頭上拔了根銀簪悄悄的塞給了她,春月臉上一下笑開了花,她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賣靈姑娘一個面子,等會兒你就直接帶人去吧!”

靈漪忙謝過了春月,看到她走了,這才鬆了口氣。剛纔那丫頭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以前的紅袖,紅袖跟自己在侍郎府受難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搖搖頭,靈漪叫上了福伯,打算去接那個丫頭過來。春柳被打的皮開肉綻,她強忍着沒有昏迷過去,關她的柴房被人推開了,她擡頭見到春月笑着走了進來,春月得意的笑了笑,說道

“春柳,你這個死丫頭倒是有幾分造化,嘖嘖嘖!居然有人肯買了你。喲!臉色這麼的難看,放心,不是窯子!”

春柳愣了愣,鬆了口氣,看着春月得意的臉神,她沉聲問道

“你想怎麼樣?”

春月冷哼出聲,一把拖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說道

“不怎麼樣,老是告訴你,夫人的客人買了你過去。但是你給我聽好了,嘴巴嚴實一點,不該說的你要是說了,別怪我不客氣。哼,我既然能夠收拾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記住了!”

春柳聽了幾分恍惚:客人?是今天見過的那位姑娘嗎?她心裡一陣火熱,可是看到春月凶神惡煞的臉色,反而清醒了過來。見到春柳沒有出聲,春月得意的笑了,接着說道

“你個賤人,本來是想把你賣到煙花之地的,罷罷罷!我也不是心狠之人,對了,你到了那頭要老實的聽話,萬一我們要是想知道什麼,你可給我放明白了!別忘了,這裡是慕容山莊,你個奴才就是賤命一條。乖乖的記住了!到底誰纔是這裡的主人!”

春柳不語,一個婆子推門進來,在春月的耳邊輕聲說了兩句,春月點點頭對着春柳說道

“好了,有人來接你了!呸!小賤人!”

春柳掙扎着爬起來,見到果然是今早上見到的那位女客,心裡放鬆,緊接着就昏迷了過去!靈漪和福伯忙上前扶住了她,兩人帶着她回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春柳悠悠的醒轉了過來,入目的就是一個蕎麥枕頭,她發現自己是趴在牀上的,一聲痛呼讓紅袖走了過來,她到了牀邊好奇的看着春柳。春柳這時候見到一個俊俏的小丫頭盯着自己,終於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她忍着疼痛問道

“你也是這裡的丫頭嗎?”

紅袖歪着腦袋,想了想,搖搖頭。靈漪端着碗藥走了過來,笑着說道

“你醒了?來,把藥喝了!”

春柳驚嚇的搖着頭,連聲說道

“婢子不敢,小姐折殺奴才了!”

靈漪愣了愣,笑了笑

“誒!你別起來呀,你傷還沒有好,聽我的勸,好好的把藥喝了,傷養好了再說。對了,我叫靈漪,她叫紅袖,是我的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呢?”

春柳一怔,低頭回道

“婢子名字叫春柳,求小姐給奴才改一個吧!”

靈漪愣了愣,想起了這丫頭曾經站在井邊的樣子,不自覺的拉住了紅袖的手。她言道

“既然這樣,你就叫柳絮吧!這柳絮似花非花,因風而起,飄忽無根,滿天飛舞,端的是稱你!”

春柳一怔,柳絮?可是柳樹的種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春柳不由得感慨萬千!靈漪剛要喂她藥,柳絮死活也不同意,自己掙扎着一飲而盡,看到她疲累的樣子,靈漪拉了拉紅袖,兩人走出門去了。房內,柳絮睜開了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然的睡着了!

春月看着夫人服完了藥,昏昏的睡去了,她出了門,招招手,讓春雨守在了門口自己歡快的回房去了。等到了房裡,偌大的空間只有自己一個人,春月得意的笑出聲來。她先是把春柳的東西都給丟了出去,想了想,在春柳睡過的牀上一陣摸索,半響,她得意的笑出聲來,一副耳環,銀角子還有其他零零總總的各式小首飾,哈!全是自己的了。只見她興奮的兜着這些小玩意,興沖沖的跑到了梳妝檯前,美滋滋的照着,笑的跟吃了蜜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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