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曉並沒有直接並進病房,而是被帶到了一間密室裡,這裡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密室了,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屋頂上的燈打得雪亮,如果在這裡被關上一段時間,都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有專門的人把他帶到這個房間之後,對趙曉曉說,“一會兒會有一個女同志專門過來檢查,請您稍作休息。”
趙曉曉點點頭,知道這邊的工作性質,也沒有多問。能接近首長,必然是要嚴謹一些,類似於安檢之類的工作還是要有的。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進來一個女軍人,她穿着一身迷彩服,腳上一雙軍靴,精短的頭髮像個男孩子一樣,不過面容倒是清秀,腰間還彆着一把槍。
“你就是義父點名要來的那個女醫生?”女兵將趙曉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看樣子十分冷酷。
趙曉曉點點頭,說:“是我。”
“很好,現在我要對你做一些檢查,希望你不要拒絕,當然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女兵說着,在趙曉曉的身上來回摸索了一番,冷眼看着她,“你纔多大,你確定能看好義父的病嗎?”
趙曉曉無奈的攤攤手說:“我也不確定,但是,你們首長把我請來,應該是還有希望的吧。”
“你!”女兵被趙曉曉的話氣的不行,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在這裡這般囂張。
“你必須看好義父的病!”她冰冷冷的說,“他是首長,是神,是整個軍隊的魂,我不允許他出現任何的狀況。”
趙曉曉無奈聳聳肩,也沒有說話,只是她的目光落到這個女孩,脖頸上的一道傷疤,那道疤痕從鎖骨一直延伸到耳後,觸目驚心,約有一指寬,看起來十分恐怖。
女兵意識到自己的傷疤被人看見了,下意識的轉一下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房門敲響了,可能正是尷尬的時候,聽見敲門聲,自然是都一激靈,女兵對外面說了聲進來。
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正是王鵬,他身上拿着一套衣服,遞到女兵的手上說:“這個是給趙醫生穿到,專家組已經在會客室等候了,阿狸,你一會兒也趕緊過去吧。”
“知道了,”女兵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就把王鵬給打發走了。
王鵬臨走的時候,不忘看了趙曉曉一眼。
趙曉曉對他微笑一下,示意他出去吧。
“你和王警衛挺熟?”阿狸甩了一下頭,死死的盯着趙曉曉。
趙曉曉暗道一聲不好,這目光裡,帶着幾分殺意啊。莫非這個阿狸和王鵬之間還有不可描述的關係?
“不,不熟。”趙曉曉連忙否認。這種地方,如果不是非要請她過來,她纔不願意多呆呢。
趙曉曉在阿狸的監視下,迅速換好了衣服。其實是一套寬鬆的白大衣,沒有任何口袋,防止能裝下東西,連腰帶都是抽繩的,腳底下也被換了一雙拖鞋。
這是典型的進手術室的裝扮嘛,趙曉曉打量了一下這一身,滿意的點點頭。
“你好像不害怕,”阿狸對這個趙曉曉也是有些刮目相看。
趙曉曉愣了一下,回過頭看着他說,“我爲什麼要害怕?”
“你是在給首長看病,你要知道,萬一失敗,等待你的是什麼?”
趙曉曉搖搖頭,“我不認同你的觀點,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不生病?如果說能否看好病作爲衡量醫生的標準的話,未免太膚淺了。”
“如果不能看病,那還叫醫生嗎?”阿狸不依不饒,對趙曉曉的態度有些不耐煩,“你並不知道首長對於我們來說意味着什麼?總之我警告你,你要盡你的全力,不然的話,你是走不出這別墅的。”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趙曉曉皺着眉頭看着她,“我想知道,你剛纔說這話的時候,是代表了誰?如果是代表你們所有人的話,我倒是要重新考慮一下是否要去看病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很好,你就這樣保持你剛纔的態度,我這就去告訴義父,你是個不稱職的醫生,趕緊趁早滾蛋。”
阿狸說着砰的一聲,打開門,就要往外衝。
可是她還沒有往外走,就在門口站了一個人,是司令。
“阿狸又在鬧什麼小孩子脾氣呢?快帶趙醫生過去吧,專家組已經到位了。”這個司令看起來年歲有些大,說話也是很嚴肅,看起來阿狸還是很敬畏他的。
“今天算你運氣好,跟我走吧。”阿狸一揚頭在前面走着,一副對趙曉曉十分不服的樣子。
趙曉曉也很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跟着阿狸來到了一間會客廳,會客廳佈置的倒是很簡單,只有幾個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文件,還有一些首長病情的檢查報告。
這個首長,趙曉曉從來沒有見過,只是從病例中瞭解到首長名字叫做朱江河,已經71歲,當年也是徵南戰北的開國英雄,長期的征戰生涯,使得他的身體落下了很多毛病,而這次主要病發部位是在上腹部。
之前使用抗生素的時候是按照膽囊炎來做治療的,但是趙曉曉仔細的查看了片子,感覺又不像膽囊炎那麼簡單。
專家組都是一些看起來歲數很大的老頭,看見進來一個趙曉曉這樣的年輕女孩,十分納悶,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
而阿離也是往旁邊一坐,一副十分高傲的樣子。
專家組有三個醫生,阿狸的身邊坐着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老太太,是首長的老伴,叫秀琴。
秀琴留着齊耳短髮,體態豐腴,雖然已經上了歲數,但是儀態風度都像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阿狸坐在秀琴的身邊,拍着她的手輕聲安慰。
“阿狸,這個就是老朱點名請來的醫生嗎?”秀琴有些不敢相信,和專家組的幾個醫生面面相覷,都在懷疑趙曉曉。
趙曉曉自然知道他們是看不上自己的,翻看了一會兒病歷便放下了,站在衆人的中間,深吸一口氣,淡淡微笑了一下。
“或許大家對我還不是很熟悉,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曉曉落落大方,聲音洪亮,一點也沒有怯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