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趙曉曉早早的就起來了。張田喜也很早就來到了醫館門口,等趙曉曉一起走。
趁着大家還都沒上班,軍車已經停再了醫館的門口。
軍車上有兩個人,一個司機,另一個就是首長的貼身警衛員。張田喜想要跟上,卻被警衛員王鵬給攔住了。
王鵬穿着一身軍裝,簡短的半袖下,遮擋不住一身腱子肉。這種肌肉和健身房裡煉出來的還不一樣,十分結實的感覺。精短的頭髮讓整個人顯得更加剛毅,那樣子,倒是有幾分像歐豪。
雖然長相不是很出衆,但是因爲長期在首長身邊工作,身上帶有的那股氣質,是旁人學不來的。
“對不起,張同志,這次任務,上面吩咐,只能帶趙曉曉一個人回去。”王鵬對張田喜行了一個禮,十分嚴肅的說。
張田喜沒有辦法,對趙曉曉又囑咐了幾句,這才目送着他們離開。
趙曉曉上了車,心中不免有些激動,這可是她到這個年代之後,第一次坐車呢,更何況是軍車,嘖嘖,十分享受啊。
“這位女同志,請您繫好安全帶。”王鵬在後面陪趙曉曉坐着,沉聲提醒。
趙曉曉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系安全帶,趕緊伸手去拿。
王鵬看到趙曉曉的那一刻,就開始驚訝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能夠有這麼大的本事,在一個小地方能把醫館開的有聲有色,還得到首長的賞識。他從入伍以來,就在首長身邊工作,還從來沒見過首長這麼提拔過誰。
不過他在看到趙曉曉熟練的繫上安全帶的一刻,就又驚訝了。難道她以前經常坐車?沒有別人第一次坐車那種緊張和急迫,而是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享受的看着車外的風景。
王鵬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一個女孩兒的側臉。
她的臉龐水嫩嫩的,兩個麻花辮規規矩矩的梳在後面,白色襯衣,黑色褲子,很常見的方口布鞋,衣服不時尚,也沒有顯得很新,但是十分乾淨,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風味。
趙曉曉意識到王鵬在一直看着自己,轉過頭,對王鵬淡淡一笑。說:“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嘛?”
王鵬一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連忙轉過頭,把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低聲說:“沒,沒有。”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臉紅了。
趙曉曉心中淡淡一笑,感情這個年代的男生都很靦腆啊。顧大哥是這樣,天祥哥也是這樣。按理說首長身邊的警衛員應該見了很多大世面,可怎麼也是這麼害羞啊。
看來這個年代的男生都是很老實很乖的嘛,趙曉曉覺得有意思,打破了安靜的局面,問:“王警衛員,你跟首長多久了?”
“啊?我……”王鵬沒想到趙曉曉會突然問自己問題,愣了幾秒鐘,纔回答說:“八年了。”
“你這麼年輕,就跟了首長八年了?”趙曉曉看他的樣子,不過是二十剛出頭。放普通人家裡,還是個剛剛上完學的毛頭小子。
而且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傷疤。雖然他在極力遮掩,但是還能看得出來。這小子,雖然年紀不大,肯定是執行過很多重要的任務,受傷是在所難免的。趙曉曉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也正是這些軍人的堅守崗位,才讓老百姓有了穩定的生活。雖然現在的物質條件還不是很好,但是接下來的十年,中國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嗯,我十四歲入伍的時候,就在首長身邊了。”王鵬驕傲的說。回想起自己剛剛入伍的時候,什麼也不懂,就知道一味的往前衝。也是很幸運的被首長看重,一直跟在身邊,直到這兩年,首長身體不好,想把他調到別的地方去工作,但是他堅持要照顧首長。
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年來,首長不光是他的領導,更和他的家長一樣,引導他照顧他,給了他今天的生活。
趙曉曉看得出來他那驕傲的神情,也是友好的一笑。
軍車一路沒有任何阻擋,很快就來到了燕京大學附屬醫院。開進醫院的時候,也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往醫院的後區開去。
對於首長這種特殊的病人來說,自然是準備了專門的病房。
趙曉曉也沒顯得很吃驚,而是一路很淡定的跟着他們。王鵬很佩服趙曉曉的魄力,放做平時,一個普通人來到這種地方,肯定會好奇緊張,或者是問來問去。弄的人很不耐煩。
但是趙曉曉,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竟然能夠保持從容鎮定。王鵬對她是刮目相看,暗道自己應該好好像這個小姑娘學習一下。
最後車子在一幢裝潢十分簡單的小別墅前停了下來。
趙曉曉看到小別墅前面有哨兵在看守,而看見車子停下來,立刻就有兩個人過來開車門。
“王警衛好。”兩個開車門的哨兵行禮後,又對趙曉曉打了招呼。
趙曉曉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們,只能點頭微笑作爲迴應。
而這些人,似乎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對趙曉曉的到來,也沒有表示很驚訝。
“趙同志,請。”哨兵對趙曉曉做了個手勢,而王鵬並沒有跟上來。
趙曉曉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規矩,只能乖乖的跟他們走。
王鵬對司機攤攤手,說:“我要進去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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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不懷好意的一笑,給王鵬的肩上來了一拳,笑眯眯的說:“今天這個活兒你應該很開心啊,你不是很健談的麼,怎麼剛纔在車上一句話不說,光看着那個姑娘了。”
“你胡說什麼呢。”王鵬突然臉色一紅,低聲吼了一句。
司機調皮的一笑,說:“我可沒說什麼,都是你自己想的哦。不過你也老大不小的,是該娶媳婦啦。”
王鵬凌厲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白了他一眼,兇兇的說:“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說完,王鵬就頭也不回的往別墅裡面走去了。
但是在他轉頭的那一刻,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嘴角竟然偷偷勾起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