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曉笑嘻嘻的走到陳大姐旁邊去說着,一臉諂媚的笑容,趙曉曉是不敢照鏡子看自己現在的表情的,可是該笑咬咬牙還是得笑啊,畢竟這是做生意呢!
“我給你五毛錢,賣就賣,不賣拉倒。”
陳大姐皺了皺眉頭,看趙曉曉要跟自己擡價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聳拉着臉對趙曉曉說道。
“大姐,你看好了,我這可是全國糧票,到哪兒都能用的,你要是誠心要,七毛錢一斤,我不跟你讓。”
趙曉曉展開手裡的糧票,一臉自己賣七毛都虧的樣子,說話間就做出一副轉身要走的樣子。
“七毛錢,你搶錢啊?”
陳大姐一聽這話一臉詫異,盯着趙曉曉的背影都要罵出來了。
“搶錢那是不經過你同意,我是和你商量,買不買是你的事兒,我怎麼搶你的了?”趙曉曉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回過頭來一臉不解的盯着她分辨。
看的出來這些錢對於這樣的人家不是小事兒,其實在他們家也不小事兒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精打細算了。
“你等等,你等等,小姑娘咱再商量商量,我是真急要,你看能不能讓一點?”
走出沒兩步,趙曉曉就被陳大姐給拉住了,低聲對趙曉曉好聲好氣的商量着。
“劉大媽,你咋地了劉大媽?”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到西屋傳來一聲男人的聲音,衆人尋着聲音看過去,看着一個大媽臉色憋的青紫,整個人倒在炕上上不來氣。
趙曉曉暗道不好,趁着人們慌亂間,自己已經跑到西屋去了,皺眉探了探這大媽的鼻息,又是試了試溫度,很顯然還活着,那喘不上氣的可能性就很多了。
一旁的男人上前去扶着那大媽,想着讓大媽坐起來順順氣。
“幹啥呢,別動她!”趙曉曉看了嚇壞了,急忙哄了一聲也不顧那麼多規矩,自己拖鞋上炕,開始動手給老太太做心肺復甦。
“劉大媽,睜眼看我。”
一邊維持手上的動作,趙曉曉一邊大喊了好幾聲,可這樣持續了一分鐘,劉大媽還是沒半點動作。
趙曉曉知道不能只這樣下去,咬了咬牙俯身給劉大媽做人工呼吸,動作沒有半點嫌棄。
只聽到身後的人一片譁然的聲音。
“咳咳……”
又過了兩分鐘,就聽到身下的人咳嗽了兩聲,總算是睜開眼了,迷茫的盯着在場衆人,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
“嘩啦嘩啦——”
正在這個時候,趙曉曉身後響起了掌聲,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也就十多歲的小姑娘能有這個本事,看起來就按了那麼幾下,然後人就好了?
一旁的老大爺把事兒跟劉大媽說了清楚。
“好姑娘,你是大媽的救命恩人,你叫啥,你告訴大媽,大媽明兒上你家去,大媽去找領導,大媽感謝你!”
劉大媽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趙曉曉撿回來的更激動了,拉着趙曉曉的手說啥都不放,一臉懇切的樣子道。
“大媽,沒事兒,這是讓我趕上了,我就不能不管,你沒事兒了就行啊!”
她急忙擺擺手,她可不想自己這麼點小事兒鬧的人盡皆知,說話間就出了院子。
“誒,姑娘你說,你叫啥,你告訴大媽你叫啥就行!”
劉大媽不死心,跟着追了出來,人還喘着粗氣道。
“大媽,我叫趙曉曉,您回去吧,我這就回了!”
趙曉曉又和劉大媽說了幾句,這才往外走。
“小姑娘,你別走,咱再商量商量啊!”
陳大姐忙追上來,眼神異樣的打量了趙曉曉一眼,卻沒多說什麼,對趙曉曉說道。
“這樣吧大姐,我家也是着急用錢,六毛八,要你就拿走,不要就算了。”
趙曉曉一臉難辦的神色,眼看着陳大姐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化,趙曉曉知道這事兒大概成了。
“行吧,那就六毛八。”
陳大姐咬了咬牙,最終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紙幣,是老式的一塊錢紙幣還有幾個五毛的幾個一毛的,三塊四毛錢,七拼八湊出來厚厚一沓送到趙曉曉手裡。
“來,大姐你好好點點,這是糧票。”
趙曉曉這才笑了出來,把糧票放到陳大姐手上,說話時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仔仔細細的點了點錢,確定沒問題後跟陳大姐揮揮手說了拜拜。
趙曉曉把錢揣兜裡,甩了甩自己兩個辮子,便騎着車子往家趕。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傍晚時分太陽正緩慢落山,回到家裡趙曉曉賊兮兮的鑽到了劉慧蘭屋裡去。
“媽,你好點沒有?”
看劉慧蘭還躺在炕上,但是咳嗽明顯好了許多,趙曉曉纔有了心思開玩笑。
“沒啥大事兒,就是咳嗽兩聲,瞅把你嚇的。”劉慧蘭白了一眼趙曉曉,說話間人已經坐起來了,好在現在不發燒了。
“來,我給你帶錢回來了。”
趙曉曉這才點點頭,把兜裡的錢在劉慧蘭眼前揚了揚,不過趙曉曉還是藏私了,她自己留了四毛錢,剩下的三塊錢拿了出來。
“我的天,這麼多錢,你哪兒來的?”
劉慧蘭見到趙曉曉手裡的一把錢,嚇的差點從炕上跳起來,抓到手裡忙問道。
“媽你怕啥,昨晚上我上我爸那去了。”
看劉慧蘭的樣子趙曉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才把前一天晚上自己到是趙德剛那邊搶回來的東西說了一遍,一臉洋洋得意的模樣看着劉慧蘭道。
“這……你咋主意這麼正,你到哪兒賣去了你,這事兒要是讓人知道還得了?”
聽了這話劉慧蘭就覺得心跳的都快了,指着趙曉曉就開口指責,說到底劉慧蘭沒有壞心,只是擔心趙曉曉這要是鬧出事兒來可咋整。
“誒喲,媽你快放心吧,賣這東西的多了,咋到咱家這就出事兒了,再說了咱家早就揭不開鍋了,那寡婦自己沒德行,弄點東西回來補貼原本也是咱該得的,要是爸還在家,咱日子哪至於過成這樣?”
趙曉曉不以爲意,拿起瓷兒杯打開暖壺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對劉慧蘭一本正經的說着。
趙德剛是個開貨車的四級,一個月掙的有五十八塊錢,趙家原本日子也是好過的,要不是因爲豔紅出現,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地步。
“話是這麼說,但是……”
劉慧蘭皺了皺眉頭,這終究是丟人的事兒,她是怕傳的到處都是,街頭巷尾的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