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山由書房內緩步而出……房間裡幽黃的燈光攏在他的身後,彷彿像是一個舞臺上的聚焦燈,將他映得格外的清晰。
米香兒和許靜雅聽到了動靜,擡頭一瞧,兩個人全愣了……只有半夜的功夫,蕭青山的頭髮就花白了一大半,看着讓人心疼。
以前就聽說過“一夜白頭”,那是人真到了着急上火的時候,蕭青山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了……一邊是徒弟的父親,一邊是自己的繼子,他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許靜雅難過了,喊了一聲,“老蕭……”
嘴脣蠕動了兩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情一時激動,差一點掉下眼淚……一半是因爲丈夫的執着,一半是因爲兒子的耳朵,也許真的沒辦法治了。
許靜雅深吸了一口氣,爲了不讓別人擔心,愣是把眼淚逼回去了,換上了一個略帶勉強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也沒問什麼關於病情的事情,問啥呀?都是聰明人,這不明擺着呢嗎?
她輕撫着蕭青山的胳膊,“老蕭,我去給你沏杯茶醒醒神?”
夫妻在逆境的時候,不抱怨,不催促,溫柔的安慰纔是最體貼的。
一杯茶?
就可以溫暖對方的心。
蕭青山剛剛在書房裡焦躁難當,此刻一見許靜雅的笑容,整個人輕鬆了不少,聲音卻依舊有些低沉,“靜雅,對不起,老虎的耳朵……我恐怕無能爲力了!”
這幾句話,說的米香兒彷彿一下子看不到了未來……心情別提多低落了,可和她和許靜雅一樣的堅強,並沒有落淚哭喊,而是掛上了一個微笑,“師父,你別有心理負擔!我想得開!”
“……”
“實話實說,從得知老虎失蹤的消息開始,我每天都在祈禱,先是希望他能平安,無論在哪兒,只要能活着就好!後來,又希望他能歸來,總貪婪的想着……無論是什麼樣子,哪怕是缺胳膊斷了腿,只要我們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就好!再後來看到他了,即便是知道他的耳朵不好了,我也感恩!雖然有些缺失,可至少老虎的人還在,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
“他的耳朵能治當然好了!如果不能治?我還是一樣的和他過日子!我的丈夫還在身邊,這就足夠了,這就是老天開恩,滿足了我最大的願望!我再無所求了!”
許靜雅有些動容,深情的低喚了一聲,“香兒,患難不離……並不是每對夫妻都能做到的!”
這話……
她最有發言權,“我爲老虎有你這樣的妻子而感到高興!”
蕭青山也感到欣慰……一是爲了雲老虎困境之中,還有人願意相伴,二呢,也是爲了自己。
聽了這番話之後……他心裡的“餘份”稍微大了一些,剛纔真是堵得滿滿的,好像連喘氣都有點費勁了,“香兒,我再盡力想些辦法,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是死馬,我也要當活馬醫,我已經想好了一個治療方案,慢慢來吧,只要你給我些時間,雖然我不敢保證會痊癒,不過,總會有進展的!”
頓了一頓,這才接着說,“至於你父親嗎?他那邊兒也是個大難題,他的病需要靜養,我說過1000遍了,不能憂心,不能激動,中醫講究養藥結合,缺一不可!可你父親這一趟奔波勞碌不算,而且還急鬱攻心,吐了兩次血,我只能說,他現在的情況比來的時候還糟!恐怕……”
他停下不說了,幽幽的嘆了口氣,倒揹着雙手,在夜色中緩步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許靜雅瞧着米香兒,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話,“真難爲你了。”
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香兒,這麼多的事情一下子都壓在了你的頭上,你肯定會覺得喘不上來氣兒,算了,今晚別想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我們是一家人,今後我陪你共同面對!你要相信,無論今天發生什麼,明天太陽照樣會升起,又會是個全新的一天!”
擡手溫柔的捏了捏米香兒的肩,“乖!去睡吧!”
這才轉身快步追隨着丈夫而去。
米香兒望着他們的背影,心裡感慨萬千,久久的屹立在院子裡不動。
一輪彎月……
漫天繁星……
夜色靜美的有點兒不真實……
**
米香兒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明月高掛,月色透過輕紗的窗簾曖昧的灑在室內。
雲老虎安詳的側睡在牀上,大概是有些熱了,一條大長腿露到了外面,從米香兒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腰腿間完美的比例。
雲景庭當然聽不到她進屋了,兀自“沉沉的”睡着。
米香兒輕手輕腳的換上了一條舒服的亞麻睡裙,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上牀了。
本來不想打擾丈夫的,可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又經歷過“生死”,現在兩口子躺在牀上了,夜深人靜之際,身邊也沒有外人,她自然而然的就想擁着雲景庭。
心裡是這麼想的,動作也誠實,緩緩的靠了過去,雙臂在雲老虎的背後環着他的腰身,身子緊緊的偎依着丈夫寬闊的背,臉貼在他的肩窩處。
這一刻……
她真是覺得身心都格外踏實,好像原本自己只是個孤單單的半圓,躺在丈夫的身邊,立刻就圓滿。
情不自禁的輕撫着他平坦而堅實的腹肌,嬌嫩的手指順勢下滑,摩挲着他睡褲的邊緣,頓了一頓,手指像是5只靈巧的小獸一般,調皮的向下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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