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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猩猩,快點醒來,快點滾起來!”
在迷迷糊糊之中,阿木彷彿聽到了這樣的呼喊,這是在夢境還是在靈魂暗淵他已經分不清了,但這重要嗎?
“好小子,連師父的話都置若狗吠了!”
這一聲怒吼可把阿木個驚醒了,因爲“師父”這兩個字就是代表着“緊箍咒”!
但是,醒來之後,眼前還是無盡的黑暗啊!他多麼的希望之前的黑暗只是一個噩夢罷了,但現實總是……再來一個“但是”吧:但是誰能保證現在經歷的不是一個夢呢?但是,他還是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就是他人生第一次睜着眼睡覺啊,而且還能睡得挺香的!
“師父,是你嗎?”
“當然啦,你還有多少個師父?”
“其實,我還真的有幾個小師父,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但是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知道是您老人家了……但是你在哪裡呢?你是怎麼到了這裡呢?”
紫山老怪的聲音比靈魂使者的來得更飄渺,似乎是來自於更遙遠的地方。
紫山老怪道:“我在你的身邊,並且手摸着你的腦袋——”
阿木道:“但是我爲什麼感覺不到呢?”
紫山老怪道:“因爲我現在在水簾洞,而你在靈魂暗淵——我只是通過你腦袋,施加一點靈魂小把戲,就可和你的靈魂溝通了。”
紫山老怪有這樣的能力也不足爲怪。
阿木道:“師父,你快點帶我出去吧,我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無盡黑暗的地方!”
紫山老怪道:“我沒有這個能力,只有靠自己的能力出去——”
阿木道:“但是怎樣呢?”
紫山老怪道:“你忘了你來這裡的目的嗎?”
阿木道:“這個問題也有人問我,但我忘記了。”
“幸好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紫山老怪道。
阿木道:“爲什麼我會忘記的呢?”
紫山老怪道:“可能是因爲你從現實到靈魂暗淵的過程之中,腦袋受到震盪,嚴重的話,可能會和老年癡呆(這可能比死還要慘吧,所以是最嚴重的了)差不多了……”
阿木道:“年紀輕輕地就得這病,那會讓人笑
話的……”
“我的氣快用完了,所以不和你閒聊了。”紫山老怪道,“你此行就是找到靈魂使者,千方萬法要讓他帶你去聖猴歸宿地,然後……”
“然後怎麼啦?”
沒有然後了,不知出了什麼狀況,紫山老怪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可能是信號不好吧,因爲這裡是靈魂暗淵啊,這麼偏僻的地方信號當然不好了。
剩下的步驟只能靠阿木自己了,只是他已經將靈魂使者趕走了,去哪裡去找他呢?
阿木還能去哪裡呢,只能在這裡空喊了,如果憤怒了就破口大罵一頓,還能怎樣?直到喉嚨喊破了,也沒聽到任何迴應,靈魂使者、紫山老怪、其他靈魂等等的,都沒有,世界上再沒有比這裡更安靜更黑暗的地方了!阿木還能幹什麼呢?累了就睡吧。
在這隻有黑夜的世界裡,時間是沒有任何概念的(更重要的是阿木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的,肚子是不會感到飢餓的,但卻很容易感到累,更多是無聊寂寞吧,因爲恐懼其實也被前者所慢慢吞噬了;更何況靈魂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的時間是很不同的),所以說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忽然像被電擊了一樣驚醒,他還能感覺全身溼漉漉、冰冷的感覺還有一陣陣酸臭——這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嗎?
“該醒來了,你這隻懶猩猩!”說話的當然是靈魂使者了,他終於出現了。
阿木怒道:“你往我身上潑的是什麼呀?”
靈魂使者笑道:“馬尿啊,誰叫你罵了我這麼久啊!”
阿木更怒道:“我不僅要罵你,還要打你呢!馬尿,想不到你這鬼東西拉出的是這東西!”
“我勸你還是收斂並且禮貌一點,”靈魂使者道,“你知道得罪我你沒有好處的。”
這個阿木當然明白了,但是他心中的氣要是不罵出來的話,顯然會讓他的心臟突然爆廢了。儘管收斂了一點,但他還是說:“但你爲什麼還要來呢?”
靈魂使者道:“因爲有人擺脫我啊,還承諾了送我一些東西,要不我才懶得理你死活呢!”
“一定是我師父,我就知道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阿木道,“但是,你向我師父要了點什麼?”
靈魂使者道:“這你就不管了,我和你
師父這麼熟,反正不是要了他的命就是了——順便說一下,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阿木道:“你要我怎麼走?往哪裡走?怎樣跟你走?”
靈魂使者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是個瞎子了……”
“啊——”
阿木突然慘叫了起來,一陣巨大的痛苦自心臟處痛向全身——好像有一把劍一把刺穿了他的心臟!!!
不用擔心,阿木還活着,只是很奇怪,這一巨大的痛楚之後,心又不是很痛了,但還在隱隱作痛——阿木甚至還摸到了胸前巨大鋒利冰冷的彎刀刀鋒!顯然,刀是從背後刺穿心臟到胸前的。爲什麼他還沒有死呢,難道是因爲阿木是靈魂嗎?難道不是嗎?
靈魂使者道:“別擔心,死不了的,只是有點痛而已,特別是你想東西的時候——所以,你最好什麼也不要想……”
阿木一想罵他幾句的時候,心果然劇烈地痛了起來。
“心有邪念的時候,就更加的痛。”靈魂使者補充道。
阿木道:“你用什麼插我啊,要不要這麼粗這麼大啊,搞點小的不行嗎!”
靈魂使者道:“這是靈魂鐮刀,專勾人心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帶你走,因爲我也是摸不到你的,只有這把鐮刀才能勾住你。”
然後,阿木的雙腳離地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地”呀),被勾了起來。
然後,靈魂使者開始飄(更準確地說是“飛”吧)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爲風在耳邊的呼呼直響的話,阿木甚至不知道他在移動,而且一定的速度這麼快,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長路漫漫啊,你能不能說一些笑話來聽聽?”靈魂使者道。
“笑話?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阿木道,“我一思考的話,心就又痛得要命了!”
靈魂使者道:“痛一點沒關係,漫漫長路的,你不說話的,無聊會把你悶死的!痛死總比無聊死來得痛快一點……”
“那你到底向師父要了些什麼呢?”
“不告訴你!”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來這裡?爲什麼要做這樣的工作?工作待遇怎樣?爲誰打工?生活寂不寂寞?有沒有女朋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