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十六章 水、火、毒裡冥想:爺爺與獠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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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時陶小志像塊木頭似的立在那裡,面對席捲而來的兇猛黑蜘蛛,居然沒有跑掉,和蜘蛛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任憑這些黑蜘蛛爬滿身體,仍然是“風雨不動安如山”,他是腦子進水了麼?還是大無畏自認爲有對付的良法?

其實,兩者都不是,陶小志還是想逃走的。面對這些浩浩蕩蕩的蜘蛛大軍,陶小志別的什麼都不想除了逃跑,但這時,忽然,頸椎上一陣劇烈的發麻之痛突襲而來,並且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蔓延全身!這種發麻的劇痛,就像是用尖刀在骨頭上刮來刮去一樣!而且,全身不是發麻之痛那麼簡單,還有一種冰寒透心的通,這種痛就像將放在冰封裡的針一根一根地釘入你的骨頭一樣!陶小志在這兩種痛苦的如潮如火的輪番攻勢之下,豆大般的汗水狂飆而出,臉形嚴重扭曲,骨頭好像裂縫頓開!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能拔腿開溜嗎?他全身都動彈不得!所以,那些瘋狂的蜘蛛蜂擁而上,爬的他滿身都是!

這就是那一滴血的代價,在陶小志的頸椎上的小傷口帶來的災難!現在卻有成千上萬的蜘蛛,那麼他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那些黑蜘蛛爬進了他的褲管裡、衣服裡,張開大螯牙,在他的臉上、胸膛、四肢幾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是陽*物上,大口大口地啃噬着他的的肉體,喝着他的鮮血!

很奇怪,陶小志覺得這些黑蜘蛛並不是那麼痛了,因爲它和頸椎上的發麻劇痛與冰寒針痛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小豬見豬八戒,跟本就微不足道!當然,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陶小志心底的恐懼之作用了!但是一隻蜘蛛咬了之後,就有如此可怕的痛楚,那麼,成千上萬只蜘蛛咬了之後,又會有怎麼樣可怕的後果呢?!這個問題等一下自見分曉!

陶小志現在想的會是什麼呢?想死?想活?還是秦楚如?統統都不是,他什麼都不想!一個溺於恐懼之河的人會想這些嗎?但是,他雖被恐懼之水所淹沒,卻沒有半點戰慄!因爲他心裡的恐懼與恐懼之河已經融爲一體了:我即是恐懼,恐懼即是我,別人見了我害怕,我見了別人還害怕嗎?這種思想使他得到了精神上的昇華,他在恐懼之河

裡暢遊無阻,他想游到天堂還是地獄呢?所以,面對這些可怕的蜘蛛,他也不害怕了,就像欣賞夕陽餘輝一樣,沒有大起大落的激動,也沒有細水長流的怡然,一切都很恬靜很舒服,一切都與我有關又什麼都跟我扯不上關係。

忽然,陶小志暢遊的恐懼之河的溫度越來越高,然後開始熱氣騰騰,然後是小泡遍起,最後翻騰不止沸騰起來了!他不再感到舒服與恬靜了,痛楚又悄然無聲地爬上了他的頭上!

他痛,是因爲恐懼之河沸騰了起來,恐懼之河沸騰了起來,是因爲他的血液沸騰了起來,他的血液沸騰了起來,是因爲他的胸膛燃燒了起來,他的胸膛燃燒了起來,是因爲胸膛上有一顆古怪的獠牙,它已由雪白變成了燃燒之赤紅!!!它憤怒了!!!

這樣,它就從陶小志的幻想恐懼之河裡,把他給拉回到了現實。

陶小志看到,爬在他的胸膛上的蜘蛛“嗤嗤”地尖叫了起來,紛紛如流水一般落了下來,而且不少的蜘蛛眼睛發着的陰森而邪惡的光頓時熄滅了,它們死了!

在地上的蜘蛛又潮水一般衝上陶小志的身體,一浪比一浪高,一浪比一浪狂,但未爬到腰間就紛紛下落,抽搐般死去!但它們還是像着了魔似的,前撲後繼,一浪一浪地衝擊陶小志!那赤紅的獠牙越發赤紅,比燒紅的鐵不知紅多少倍!可怕的赤紅!!!可怕的能量!!!

於是,更多的蜘蛛滾落下來,堆徹起來,如沙丘一般,冒着熱氣與焦味,大概已經給燒得差不多熟了吧。

其他沒有燒死的蜘蛛,大概都明白了什麼叫“恐懼”了,紛紛從陶小志身上滾了下來,如潮退一般涌向周邊黑漆漆的洞裡去了。

這時的陶小志已經傷痕累累了,他的臉上、身上、四肢全身幾乎每一寸肌膚甚至是**,都佈滿了紅豆般大小的傷口。傷口流着血,又不斷匯成一條條小小的血流,像千百條蟲子一樣,在他身上向下爬,他全身血淋淋的一片!鮮血把他的白色內衣(外衣在爲胡辮子老頭撲火的時候燒掉了)染溼了,變成了一條很受女孩子歡迎的花紅衫衣。傷口的周圍開始發黑腫大,陶小志幾乎“胖”了好幾圈,肌膚變成了紫黑色

的了,就和黑種人差不多?但是傷口並沒有再發麻劇痛冰寒刺痛了了,骨頭和關節的劇痛也沒有那麼囂張了,並不是這種痛楚消除或減弱了,而是因爲還有另一種痛楚在影響着,任何的痛楚與之相比都會渺小的多,微不足道!

由於赤紅獠牙的作用,陶小志原本發麻發痛而動彈不得的軀體開始抽搐起來,跌落於地,痛苦地打滾不止!赤紅的獠牙使得他的胸膛如火山爆發一樣,巨大的能量不斷從這裡噴發而出,他的血液幾乎沸騰了起來,全身如置身於火海之中,烈火狂飆,火舌亂舞,他幾乎要爆炸了似的!由於熱血燃燒,他身上被蜘蛛咬的傷口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冒着熱氣,裡面的毒液慢慢的流了出來,泛起了小小的黑色小泡沫,“嗤嗤”地響了起來,然後蒸發掉!

陶小志抽搐不止,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嘶啞地狂喊着,怎麼喊也喊不出聲來,痛楚也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他的喉嚨,欲泣難泣,欲死難亡,這種痛楚又有多少人瞭解?他這十二年來是怎樣活過來的,承受了多大的痛楚,又有多少人瞭解?人們看到的是一個整天傻笑搗蛋搞鬼的陶小志,但他暗地裡的成長煩惱和痛楚呢,又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他總是微笑着(雖然這種微笑白癡不止,讓人很容易誤以爲他是瘋子或者聖人之流),去做一些古怪荒誕之事,讓周圍的人快樂,他也就更快樂!這就是陶小志,這就是他的人生態度!

他痛苦地亂滾,由於這個大溶洞並不是平坦的,而是高低不平怪石林立的,還有許多的石筍,他的身體撞在這些石頭上受了很大的傷,鮮血“嘩啦啦”地流了起來,甚至幾跟肋骨都被撞斷了!

前面說過了,大溶洞裡有一條小河,是從外面的懸崖流入的,潺潺而動,寒氣*人,流入溶洞裡的一個大深潭裡。這個寒潭深不見底,不知通向何處。小河的旁邊的坡度比較的陡,像一個簸箕形,也是怪石奇特。

陶小志滾着滾着,滾到了這個陡坡,然後落入這個“簸箕”裡,將幾塊大石頭撞了一遍,肋骨斷裂的聲音又響了幾下,滾進了小河裡掉到深不見底的寒潭裡去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只見冒上了許多泡泡和鮮血染紅了一小片潭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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