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聞燕飛奔跑的速度極快,傅鴻吟用了輕功,也只是剛好追上。
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更何況還是一名女子。
傅鴻吟的目光和語氣皆是陰沉了下去,“聞燕飛,你到底是何人?”
聞燕飛早在剛纔‘站住’二字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露出的馬腳,並且放緩了速度。
“你會武功。”這一次,傅鴻吟的語氣不再帶有任何的疑問,“聞燕飛,你最好實話實說。”
“啊,啊,啊啊啊……”聞燕飛回頭,張着嘴拼命的搖着頭。
這急切的樣子,更是讓傅鴻吟擰起了眉心。
“你莫不是以爲,人人都像你想的那般傻?這個世上,沒有我傅鴻吟知道不了的事情,你自己說出來總好過我後來拆穿你。”
“啊!啊啊啊!”聞燕飛想說不是的,可她現在沒有辦法去說話。
這時,恰逢季雲姝追了上來,她扶着腰,累的是氣喘吁吁。
“你們兩個,怎麼一個比一個要跑的快啊!”
她本是無心的一句抱怨,卻讓聞燕飛的眼中滿是慌張。
聞燕飛忍不住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傅鴻吟,目光之中盡是懇求。
不管怎麼樣,她不想讓季雲姝誤會她什麼。在她的心中,季雲姝是個極好的女子,她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帶來什麼不必要的傷害。
似乎,傅鴻吟也是如此。
他只沉默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着。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季雲姝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只是上前一步抓住聞燕飛的手,柔聲問道,“你方纔……”
“啊!”聞燕飛忽的發出一道崩潰的慘叫,將季雲姝的話給打斷了。
季雲姝不明所以,但她的手卻下意識的拉緊聞燕飛,生怕再像剛纔在客棧那樣忽然跑開。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眼瞅着聞燕飛的情緒越來越崩潰,季雲姝也不敢再多問什麼,只輕聲安撫着,“沒事了,我們回去,回去休息好不好?”
也許是因爲她的聲音真的有某種安慰的力量,聞燕飛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
季雲姝深知此時什麼都不應該多說,於是她就半扶着聞燕飛,帶着她回到客棧裡面休息。
聞燕飛也是累極了,躺在牀上先是十分不安的抓着季雲姝不鬆手,隨後卻又很快的入睡了。
悠長平穩的呼吸聲響起後,季雲姝微微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關上了門,她一轉身,就被身後靜靜站着的黑衣男子給嚇了半死。
“我的天哪,你是老天派來嚇我的嗎?”季雲姝捂着自己狂跳的胸口,十分沒好氣的說道。
傅鴻吟並無半分要開玩笑的意思,整個表情都是嚴肅無比,“你這幾日跟聞姑娘一起睡,可發現她有何異常?”
“異常?”季雲姝被這兩個字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細細回想了一下,“沒有,我沒有太注意。但是聞姑娘這麼孤苦無依的,她又能做什麼?不是吧……你不是懷疑聞姑娘要對咱倆圖謀不軌?”
說着說着,季雲姝莫名的就猜到了傅鴻吟的意思。
傅鴻吟沉吟了一下,倒也沒有否認,只叮囑了一句,“那你從今晚開始,要小心一些。”
“小心聞姑娘?還是小心別人?”季雲姝有些驚訝,同時保持着優良的好奇心,“那你可否告訴我爲何?”
“不爲何。”
傅鴻吟淡淡的答道,一雙清冷的黑眸落在季雲姝的身上。
季雲姝莫名的退卻了幾分對視的勇氣,有些慌亂的避開了那個眼神,“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當真?”見她這樣,傅鴻吟的心頭涌上了些許的擔心。
可季雲姝只覺得他們這樣說話有些詭異,忙是道,“當真當真!”
然後不等傅鴻吟再說什麼,她又開了口,“我現在也想要休息休息,你自便吧。”
話音落下,季雲姝轉身重新回到了客房裡。
將傅鴻吟關在門外,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她現在見他,心那裡總是跳動的很快。
這種悸動的感覺,她在現代的時候有過,也清楚那是什麼。只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季府二小姐季雲姝,怎的會對如此冷冽的一個男人動心?更何況她在這裡的一切都是不定數,她莫名的來,有一天或許也會莫名的……離開。
不,不行。
季雲姝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暗暗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
寂靜的深夜很快就來到。
季雲姝躺在牀上卻了無睡意,黑暗之中她盯着某處不知名的地方發着呆,滿腦子都是那張帶着面具的臉。
明明白天已經對自己三令五申過了,可到這樣安靜的時候,那些隱秘的心事就盡數爆發了出來。
忽的,一道輕微的‘吱呀’聲響起。
季雲姝的思緒被打斷,她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緊跟着,面上是輕風掃過。
有人!
季雲姝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那裡,原來傅鴻吟的提醒並非是空穴來風。
只是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
翻窗潛進來的那人正在放輕腳步緩緩的朝着牀這邊靠了過來,季雲姝微眯着眼睛,手緊緊地捏着被子。
她想好了,一會兒這人一過來,她就把被子掀開朝他扔過去。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聞燕飛就往外跑。
一,二……
季雲姝兀自在心裡默數着,可三還未來得及數出來,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她一睜眼,入目的是一道亮晃晃的刀光。
傅鴻吟!
季雲姝認得他的劍還有他高大的身影。
那劍在傅鴻吟的手上握着,直直的朝着同樣怔愣住的人刺去。
直到劍快到面門了,那人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側滾堪堪避開了傅鴻吟鋒利的劍風。
但傅鴻吟的武功詭異,又是鐵了心的要這人的命。雖是這一劍刺空了,但臨時一轉,又朝着那人的方向飛去。
“不要!”
眼看着劍離自己越來越近,避無可避的人大喊了一聲。
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