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恐怕不好吧,畢竟柳姑娘是老爺的……”江義這時候卻像是冷靜了不少,停下腳步尷尬道。
柳玉紅小嘴一抿,眼泛淚光,楚楚可憐道:“奴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勞煩江哥哥,但此時老爺恐怕睡下了,冒然打攪更是不妙,若是江哥哥不願,那便算……”
“別,願意,小的願意。”
不等柳玉紅說完,江義是一臉喜色的連連點頭,又道:“老爺公務繁忙,若現在還要頂住疲憊幫柳姑娘擦藥,明日又要早起,恐身子吃不消啊,那這擦藥一事,便讓小的代勞了,柳姑娘真不會介意?”
“求之不得!”柳玉紅抿嘴笑道。
“那好,那……就屋裡去吧……”
江義感覺此刻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特別是進入柳玉紅的閨房時,雖然他知道,這房間在昨天還是一間空屋子,可短短半日,便已經幽香瀰漫,紅綢羅帳,那幽幽燭光中的柳玉紅,更是嬌豔欲滴,美如畫卷。
“有勞了!”
柳玉紅坐在牀邊,拉起少許裙襬,露出一直光潔的小腳,在燭光下倒映出盈盈橙光,五隻小巧可人的腳趾,在一蜷一伸間,如調皮的小兔,似在躲避什麼,看得江義食指大動,差點就忍不住撲上去,抱住這一隻完美的赤足,好好憐愛一翻。
江義壓制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蹲下來拿出藥酒,卻是沒有急於下手,而是仰頭看向柳玉紅,本來要說的抱歉話,也在這一望之後,陷入呆滯而忘卻了。
“江哥哥……江哥哥,嗯~江哥哥啊……”
“啊,哦,對不起,小的……實在是被柳姑娘絕豔姿容所吸引,不該啊,真不該!”
江義搖頭晃腦一陣,卻換來柳玉紅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奴家真的有這麼美嗎?竟然把江哥哥都給迷惑住了!”
“美,柳姑娘真的很美,只可惜……唉……”
“可惜什麼,江哥哥可莫要話直說一半,如此奴家聽着心裡好難受啊。”柳玉紅細眉一蹙,素手往心房上一壓,這嬌弱病態的舉止,叫人我見猶憐,大有將她擁護在懷中的衝動。
江義不由又看呆了。
這一次,柳玉紅沒有叫醒他,也是同樣用着癡癡的目光和江義對視。
“柳姑娘我……”江義突然爆起,直接就撲向了柳玉紅。
柳玉紅突然如受驚的小兔,往牀裡一挪,驚慌道:“江哥哥要幹什麼?”
“我……”江義突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整個人都清醒了,不過此刻他已經是上半身撲在了柳玉紅雙腿上,下顎就枕在一條丰韻飽滿的大腿上,雖隔着兩層布,但下面的柔滑嬌嫩,吹彈可破的肌膚肉感,就如一把把尖刀,不斷的刺向他理智的最後防線。
“呵……呼……那……那個柳姑娘,我……我想要你……”
江義呼吸越來越沉重,當這句話斷斷續續的說完時,他的雙目已經變得赤紅了。
“呵呵……”
柳玉紅突然笑了,一改之前的驚慌,媚態萬千的笑道:“你不怕老爺殺了你!”
“就……就算殺了我,我也要你,柳姑娘,柳娘子,你就許我一會吧!”江義說完,一雙大手已經開始不老實的在柳玉紅飽滿的長腿上肆意撫摸起來。
柳玉紅也沒有阻攔的一事,連續的笑容依舊,但這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江義再次清醒不少。
“可你想死,奴家卻不想死啊,除非,讓老爺同意!如此別說一回,就算千回百回,人家……也許了江哥哥!”
“老爺豈肯同意啊!”江義這下算是真的冷靜了。
他可以不顧生死,但他不能讓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同他一起死,他不捨啊。
見江義要起身退走,柳玉紅突然雙手如蛇般,直接就纏繞在江義脖子上,緊接着她整個人都貼了過去,紅脣貼在江義耳垂上,吐氣如蘭的輕喘道:“如果,如果奴家說喜歡你呢!”
“什麼!”
若說剛纔柳玉紅的舉動,只是讓江義呆滯的話,此時這番話,便足矣讓他不顧一切了!
“既然老爺不同意,你就不能讓他同樣嗎!”柳玉紅說着,小巧滑膩的舌頭把江義的耳垂一卷而入,含在口中慢慢的磨動着。
柳玉紅這話雖然說的隱晦,但江義很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不可,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請!”
“呵呵……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柳玉紅突然鬆開江義,靠回牀上,嘴角還留着一絲嘲諷的笑容。
“我……”
“你真當我喜歡聞單這個老傢伙,若不是陛下賜婚,人家就算是死也不願來此,但進入府中後,奴家卻拋棄尋死的念頭了,這一切,還不是因爲見到了你這個冤家,可沒想到,你竟然生了一顆鼠膽,罷了,你回去吧,今夜的事只當沒發生過!”
聽到這番幽怨無比的心酸話,江義腦海裡有的不是“欲擒故縱”與之前的不相符,而是“深情款款”。
在江義此刻面前,只有一個美如仙子的可人兒,在說愛他,卻因爲要嫁給年長她一倍的老爺,心若死灰,丟了魂兒。
似看出了江義眼中的掙扎,柳玉紅突然咯咯一笑,起身伸手撫摸他的臉,輕聲道:“瞧你被嚇得,你真當奴家是要你去幹那見血的勾當啊,你錯了,你可真是小笨蛋,不過奴家就是喜歡你這一點!不受美色所迷,殘害老爺。”
“玉紅我……”江義對柳玉紅的稱呼再次除了變化,但這一次沒等他開口,柳玉紅一直細長的芊芊玉指,已經壓在了他的嘴脣上。
柳玉紅搖搖頭,哀嘆一聲,說道:“其實有你在身邊,玉紅便知足了,只是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被老爺撞破的,到時候我們可就要成爲一對亡命鴛鴦了!”
是啊,就算玉紅不讓他去殺老爺,他們也不可能白頭偕老。
“怎麼辦?”江義心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沒用”連喜愛的女子也保護不了,只能看着她嫁作他人婦。
“江郎,你真想和玉紅雙宿雙飛,還是永結連理?”
“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江義看着柳玉紅呆呆道。
“小笨蛋,雙宿雙飛自然要飛走了,而永結連理自然是你娶我嫁,做一對白頭偕老的夫妻!”
“我……我要永結連理!”江義是想也不想的快速回道。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也只是耳聞,卻不知是真是假,老爺他啊……乃是蒙古奸細!”
“什麼!”
江義聞言渾身一震,滿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陛下說的,否則他也不會派我嫁過來了,而爲了我們齊國最後一點疆土,絕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奴家也只好委屈求全,答應嫁給老爺了!”
“難怪啊!”江義聽後,竟然沒有吃驚,反而是慎重的點點頭。
“難怪什麼?”柳玉紅一聽有戲,卻依舊壓制喜悅之情,柔聲詢問着。
“既然被陛下懷疑了,我現在說了也沒什麼,老爺本是在山野隱居,後被那姓宋的老者請出山,這宋老來歷神秘,還有那包飛,經常也是突然失蹤,想不到他們竟是蒙古奸細,難怪他們和老爺經常聊一下奇怪的話題,……”
“什麼話題?”柳玉紅這一次是真沒有掩飾喜色,滿臉驚喜道。
江義似沒有察覺,只是低眉喃喃道:“所聊甚廣,有他國事請,也有趙家事請,不過最近聽得最多的,便是蒙古的事請,我一直好奇,他們怎麼會談論到蒙古,要知道這蒙古在幽州,不僅相隔黃河,還有冀州的鄢國大軍牽制,他們不可能敢來攻打青州,更別提到徐州了,現在說來,一切也都理所當然了!”
“什麼,這般說來。老爺他……”這一下,柳玉紅神情又是一變,吃驚而心疼的說着。
“他就是蒙古派來的奸細!玉紅,你方纔所言當真?陛下真的懷疑了老爺?”江義突然一把抓住柳玉紅的胳膊問道。
“奴家一介女流,豈敢用這等大事誆騙江郎你啊!”柳玉紅立即就是楚楚可憐的哀聲道。
“玉紅,我有辦法了!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的!”江義突然興奮的叫道。
“噓!”
柳玉紅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旋即目光閃動的看着江義,甜甜一笑道:“江郎,可不能莽撞啊,只是告知陛下,若沒有證據,到頭來你我都是死路一條。”
“證據!哼……這又豈能難倒我!”江義冷笑道。
“若能揪出幕後之人,陛下定會大賞與你,封侯拜相是不可能,但最少也有五品頂戴,如此,江郎也就能風風光光的迎我進門了!”
柳玉紅這傢伙對於江義來說,殺傷力不可謂不大啊,他六歲跟隨聞單,十年在山中苦讀,他也並非愚鈍,只是知道在山裡苦無出路,學了也是白學,但他沒想到,在自己放棄讀書後,老爺竟然帶他下山了!
在見識到這個花花世界時,江義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就算拿起書本,也沒用了,一切還要看自家老爺的性情,別人的書童,都隨老爺步步升高,特別是當今天下,一些朝中重臣的伴讀書童,竟然都到外地當起了縣太爺,反觀他自己,不僅沒有出路,而且在府裡的地位,竟然還要在那個不知來路的包飛之下,他心早有不滿,只是一直壓制,今天被柳玉紅一點燃,可謂是一發不可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