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個男人

好累好累,十個男人九個壞,剩下一個人人愛,他就是那第十個男人。——摘自蘭蘭日記

夏雨急匆匆回到家裡。卻發現母親好好的,姍姍陪在她的身邊,正在給她老人家削蘋果。

“老媽,好點了沒有?”

“挺好的啊,怎麼了?”

難道剛纔那個電話不是母親要周媽打的?夏雨看了看姍姍。姍姍低着頭,一副無辜的神態。

“姍姍,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媽啊?”禮貌還是要有的,好歹人家來關心你媽,雖然這只是一個藉口,姍姍之意在他身上啊!

“我想伯母了,怎麼?不可以嗎?”

“小雨,你就別責備姍姍了。是我叫周媽打電話讓你回來的。”一切,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姜,還是老的辣啊!

“老媽,我沒有怪姍姍,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奇怪什麼?姍姍又不是外人。”

“老媽,我是說今天又不是休息日。”

“是我今天下午沒事,想着就來看伯母一下。”

“哦,難得你有空,那我就拜託你陪陪我媽吧,我可還有事呢。”

“對不起!老媽,我還有重要事情,先走了。”

說完,夏雨衝姍姍揮了揮手,就走了。他不是不想陪林梅,而是怕引起姍姍的誤解。太出色的男人命犯桃花,長到這麼大,他也不知究竟慧劍斬斷了多少情絲!

晚上,夏雨正在寫作。忽然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是美蘭的,皺了皺眉,掛了。

過一會,手機又響,還是美蘭的,又掛。乾脆關了機。

眼不見爲淨,耳不聽爲清。又工作了大約兩個小時,想想美蘭應該死心了吧,又擔心母親犯病找不着自己,於是只好又把手機打開。

沒想到一開機就看見許多的短信,最後一條是:“先生,你朋友喝醉了,麻煩你帶走好嗎?要出事。”

顯然是酒店的服務員發來的。

夏雨又皺了皺眉,沒想到找蘭花給自己惹火燒身了。嘆了口氣,夏雨還是決定走一???。

美蘭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夏雨只好把美蘭扛在自己的肩上,送她回到公寓。當他們以這種特殊的“姿勢”邁進門時,夏雨知道蘭蘭又要誤會他了。

只是身爲男人,他自認問心無愧,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果然,蘭蘭瞪着那雙大大的眼睛,默默地凝望着他,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就把視線移開了。

王琴驚訝地追問:“怎麼了?”

“她喝醉了,酒店的服務員從她的手機裡查到我的號碼就要我去接她了。”

蘭蘭把頭別過去了,夏雨知道她在心裡說“不信。”

其實只有美蘭自己清楚,她今天根本就沒有醉!她就是要演一出好戲給周春蘭看,掐斷她對夏雨的非分之想。眼見詭計得逞,她在心裡竊笑。

“我要走了。”夏雨把美蘭往牀上一扔,站起來就走。

“你別走!你走我死給你看!”美蘭的話突然流利起來。

夏雨吃了一驚,便明白了這是她的一個圈套。然而他不後悔,因爲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人:“生命是你父母給的,也是你自己的,隨你便!”

“求你了!大師兄,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呀!”

“你這不叫愛,叫掠奪!”夏雨冷冷地嘲諷了一句,就大步邁出了房間。

美蘭壓抑不住失敗感,嚶嚶地啜泣起來。但是,不管她的眼淚是真是假,夏雨都不會回頭來爲她揩了。

蘭蘭早進房間去了,夏雨只好站在外面敲門。

“蘭蘭,你聽我解釋好嗎?”

“用不着,你和誰交往是你個人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也不想幹涉。”

“我跟她之間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肯相信?”

“真作假時假亦真。”

夏雨仍然充滿耐心地敲打着蘭蘭的房門。

一扇門,厚不厚?不厚,但卻足以把兩個賭氣的戀人隔成兩個世界。

門裡,是一朵暗自垂淚的空谷幽蘭;門外,是一棵翹首期盼的大榕樹。千年前,他們曾經長在一起。

“春蘭,開門。是我。”

“他走了嗎?”

“誰呀?”王琴故意裝傻,心裡卻在嘆息蘭蘭的固執與保守。在她看來,夏雨也夠癡情的了。

“你再開我玩笑我就生氣了。”

“走了走了。好了,你可以開門了。”

王琴走進去,兩個人就坐在牀上說起知心話來。

蘭蘭拿起《紅燭》:“琴琴,現在你總該相信了他曾經是美蘭的男朋友吧?”

王琴正想分辯,不料手機響了,她連忙衝蘭蘭揮揮手錶示歉意,一邊邊接電話邊回自己房間。

蘭蘭用羨慕的眼光送她離去,她也佩服王琴的大度、勇氣和魄力,換成是她,一定不敢堅持到底的。現在,她不就沉溺在自己的心海中央不敢靠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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