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奶奶聽了蘇氏所說的沉思了半天,說回去好好想想就回去了,臨走蘇氏又囉嗦她一句,讓她不僅要想好,還要做事要小心注意,可別把事情給敗露出去了,那就麻煩了。
她走後蘇氏舒口氣,這次還好,不像以前找自己來,蘇氏勸說她時,她跳腳的離開,還說自己就是個古板假正經的古人,什麼哪會理解她的所想所戀,和自己這個古人沒話說的跑了。
對於三姑奶,蘇氏看着她張揚的活着,後又爲愛情折騰後的幸福模樣,到成了寡婦的沮喪,蘇氏從沒笑話過她,看她就像看個失去理智的孩子,對三老爺反而那十幾年看笑話的多,但對三姑奶奶是理解並惋惜的多,還有就是被她氣的多,正因爲是老鄉,自己不好說開,只好囉嗦的勸解下她,不然哪個會聽她二十年牢騷,還對自己想跳腳就跳腳,高興來就來的,自己又不欠她,就是看她實在是惋惜,多麼鮮活的一個女子,就這麼被她自己折騰的變了形,自己難道勸少了?可也得她能聽懂呀。
這次這麼明白的和她說透了,看她自己如何選擇了,以前也沒少這麼明白的勸解她,可她總是惱怒的發脾氣說蘇氏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但這回她非要選擇暴渣,蘇氏當嫂子的也好,當老鄉的也好,只能躲開,她有自己的家和兒子,不可能不管不顧的爲她挺身而出。
就是親生的兒女在感情上父母都管不了的,別說是個小姑子,蘇氏心想還真把我當我聖母,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一邊,事事來爲你操心,爲你出頭?還要受你的氣。
頭疼,蘇氏想想都頭疼,還不知三姑奶奶會如何去想,按照對她的瞭解,估計很難會放棄這次再嫁的機會,如果她有個兒子,她還會猶豫,如今她還真是孤家寡人,倆個女兒一個嫁到外地,一個嫁在京裡,但有時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關係也不是很貼心,你說她怎麼會不心動的?原本就是個爲了清愛而活着的女子,有了清愛整個世界都是燦爛,沒了清愛世界是灰色的人怎麼會放棄差不多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但蘇氏是實在看不好他倆,都是衝動的感情用事的人。
幸好今天三老爺去了宋表弟家,沒在府裡,不然要是一個不注意讓他聽到了,那可是就要鬧出來了的。
蘇氏和三姑奶奶說了一大堆話,不僅身子累,腦子更累,她躺下,腦裡還是想事,蘇氏想起前世單位新來了個女領導,人很能幹,又熱情,經常拿家裡她婆婆炸的小魚和做的點心什麼的給單位的人吃,還滿臉都是幸福,說起老公也是什麼都好,大夥都私下議論會是哪個出色的男人能讓女領導這麼幸福的,等見了後,都大吃一驚,覺得不可思議。
女領導的丈夫是個不愛說話的,懦弱的,還是個長的比路人甲還差點的普通工人,大家都說肯定是女人外面能幹,男人家裡能幹吧,幾個好事的小姑娘去套了話,更奇怪了,這個懦弱的丈夫在家裡是個燒開水都不會的人。
後來大家慢慢發現,這個丈夫唯一的就是聽話,老婆說什麼都聽,而女領導就是要找個什麼都聽她的,外面打拼我來,家務我來,養孩子我來,你聽話就好了,時刻跟着我就好了,聚餐女大夫帶着丈夫,上街帶着,高興去北島旅遊臨出門反悔了,要去上江,不給退錢沒所謂,浪費錢就浪費,丈夫啥也不說跟着去上江,一點意見都沒,女領導和孃家人聊天,丈夫旁邊守着,讓他往東不往西。
所以女領導自己覺得很幸福,我的丈夫不需要你們認同,我自己覺得好就行,我不指望我的丈夫在外多能幹,聽我話的纔是好丈夫。她的理解找丈夫就要找這樣的,後來在女兒找對象時她哪個都看不上,因爲她的標準太奇特。
而三姑奶奶是又想找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又要對方對她言聽計從,圍着她轉百依百順的,把她時刻捧在手心裡的男人,可這樣的男人能否忍受她的脾氣性格?當初的曹妹夫夠算聽她的話了,可她後來還抱怨曹妹夫沒本事窩囊,不夠頂天立地。
所以蘇氏就想三姑奶奶不改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她嫁誰都是滿腹抱怨。她自己就是個思想不獨立的人,是需要個有主見的才合適,可她又想在二人中間強勢,難呀。
從三姑奶奶又想到自己和三老爺,三老爺的標準也很奇特,他是:我覺得合拍了,我看你就是貌美如花,我得到了感情,我的日子就是陽光燦爛,我想怎麼燦爛就怎麼燦爛,我會爲我的愛人低頭,我會爲我的愛人服務,我會盡量讓我的愛人滿足,我不怕丟醜,誰愛笑話誰笑話,我纔不在乎。
而三姑奶奶是,我得到了感情,但我需要我的愛人給我低頭,需要我的愛人爲我服務,必須滿足我的一切。
所以三老爺活的很快樂,而三姑奶奶活的很抱怨。
蘇氏躺着懶懶的想着,快活的三老爺進屋了,見太太躺着,還問道:“咋啦?是不是不舒服?”
蘇氏對着他勾勾手,三老爺莫名其妙的走到牀邊,蘇氏伸手把他頭拉下來,給他來個……然後倆人都心跳加速的,蘇氏拉住三老爺要……的手,道:“別鬧,晚上再給你”
三老爺趴在太太身上道:“那你這會鬧我的?我要忍不住了”
蘇氏拉着他的耳朵,笑道:“忍不住也得忍,不然我急眼”
三老爺遺憾的翻身下牀道:“那我還是抱兒子去吧”
蘇氏哧哧的笑着,也起身換了件衫,準備去看下慈安,就要做手術了,每天都要看看她的身體狀況,蘇氏也不放心,天天去看下。
慈安如今大概十個月左右,春草覺得把她生日定在大年三十,不是都說大年三十出生的是有福氣的。慈安長得圓滾滾的,眼睛亮亮的,見人一笑,那兔脣更加明顯。
奶孃抱着她,她還伸手要抓奶孃頭上的髮簪,蘇氏接過來抱下,好沉,比旻山都要重了。蘇氏就誇了奶孃幾句,說喂得好,奶孃可算是放了心,主子的兒郎自己給喂得不胖,主子還沒說啥,可自己不好意思呀,要是這個慈安再喂不胖,這奶孃以後就名聲算完了。
春草見太太抱着累就接過去抱着,慈安見春草見得多,更是對着春草笑,春草親下她的小臉,扭頭對太太說道:“奴婢每日來看看慈安,抱抱她,這一整天的疲憊都沒了,難怪都要自己生個孩子的,奴婢以後就把慈安當親生的,好好養大”
蘇氏道:“對呀,我就是想讓你養個孩子,才知道這養孩子的樂趣和滿足,女子哪能不當母親的?多少嫡母沒孩子還不是把庶出的當親子一樣養大的”
慈安又伸手要抓春草頭上的簪子,春草拿開她的小手,笑道:“如今正是好奇的時候,看見什麼都要伸手抓的”
蘇氏心道難怪最近都不見你帶多餘的首飾的,頭上就一個簪子,還是光禿禿的,蘇氏也不說破,和春草一起逗了會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