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支親貴之中。雖然尚有鐵帽子王福晉,但誠親王是雍正的兄長,自然以誠親王福晉打頭,在女官的喝令之下跪地參拜。廉親王福晉每一次跪拜,都覺得很是難受,只要一記起昨日允祀所言,就更是不甘,爲何說她做不到?爲了允祀的心思,她改變了多少,又忍耐了多少,可如今卻落得如此淒涼的結果,面對允祀的疏遠,叫她情何以堪?跪拜間歇偷看端莊尊貴的齊珞,心中的嫉恨更是重上幾分,低垂着眼裡亮光一閃而逝。
齊珞俯身看着這些珠翠環繞之人的跪拜,往日熟悉的面容含着恭敬,疏遠,以及那一分難掩的嫉妒,平穩的開口“免禮平身。”
“謝皇后娘娘。”衆人再次跪拜之後方纔起身,向安坐在齊珞身邊的舞曦,後宮嬪妃行禮之後。方安靜的站立在一側。由於完顏氏是貝勒福晉,年氏地位就更低上一些,所以只能遙遙的望着坐在鳳位上的齊珞,雖仔細傾聽,但齊珞的話語聽得並不太清楚,而且,她們心中此時極爲不平靜,雖然瞧得不清楚,但見身爲皇后的齊珞身上流露出的雍容華貴,越發嬌豔的容顏,都彷彿針一樣紮在她們的心上。
完顏氏有時也在暗自猜想,若是當初若是晚些指婚,是不是她現在就會身處後位?暗自怨恨自己目光短淺,她卻忘記了,當初選秀時爲了能能入德妃的眼,嫁給十四皇子,又費了多少心機。
齊珞覺察到有一道嫉恨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皺眉,是誰如此無禮?位於後位,被衆人欣羨嫉妒,本也很尋常,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更在意夫榮妻貴,在意名分地位,可順着目光看去,竟然是年氏,涌起幾分的惱怒,對於年氏她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很沒有好感。隱去眼裡那絲笑意,臉色陰沉了下來“恂貝勒側福晉,你對本宮有不滿之心?”
完顏氏心中一驚,如今的恂貝勒府可真的是出不得一絲差錯,向年氏頻頻的暗示,警告她莫要多言。齊珞話音剛落,年氏眼中那及重的嫉妒,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在中人的矚目中,反而露出恭敬害怕,以及一分擔憂,羸弱的嬌軀微微輕顫,上前兩步,盈盈下跪,眸光裡帶出一分的水霧,聲音也有幾分顫動“皇后娘娘...奴婢不是...奴婢十分的敬重您...萬不敢有一絲的不滿。”
看來她也長進了不少,這番表演讓旁人瞧見,就是她仗着皇后的名位欺壓恂貝勒的妾室,若是再聯想到雍正對恂貝勒打壓,顛倒黑白,挑起事端來。還是很容易的,齊珞眉頭緊鎖,這是年氏所爲,還是幕後有人指使?
“難道本宮看錯了?”齊珞語氣不善,烏黑的眼中閃過輕蔑“你一個區區貝勒側福晉,在親王福晉中間,本就不顯眼,若不是行爲輕佻,引得本宮主意,哪會將你喚上前來?”
“皇后娘娘,奴婢萬不敢行止失當,皇后娘娘明鑑”年氏緊咬着嘴脣,身子更是綿軟上幾分,微微擡頭委屈萬分的望向齊珞。
“住口,本宮何時冤枉過人?”齊珞靠向了鳳椅,眼中含着幾許的銳利,嘲諷的說道“合着你今日進宮不是來向本宮朝賀的,反倒是裝委屈的?難道你在恂貝勒府裡鬧得還不夠?還敢在本宮面前耍心機?”
“恂貝勒福晉,你就是如此當家理事,管教犯上的側福晉的?”齊珞話鋒一轉,直指完顏氏。
“皇后娘娘恕罪。”完顏氏磕頭請罪,她現如今恨不得踢死年氏,當初在府中時,她就暗自交代過,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平時瞧着年氏還是很精明的,怎麼一進宮門或者說一碰到齊珞,她的腦子就犯渾呢?想到年氏幾次有身子都同齊珞撞到一起,比較的滋味恐怕並不好受。也不由的感嘆,這興許就是命,可是她已經是皇后了,你又怎麼能掙得過?
“當初皇瑪母就有言,年氏行止輕浮脫挑,不知輕重,不分嫡庶,甚至..珞彷彿於心不忍,說一半留一半的話語,更是讓人浮想聯翩,看着完顏氏,語氣裡含着怒其不爭“皇瑪姆要你嚴加管束,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本宮瞧着她一絲長進都沒有,恂貝勒福晉,你難道將皇瑪姆的話當成耳邊風?還是你有意放縱她,讓使整個宗室蒙羞?”
“奴婢不敢。”完顏氏慌張的開口,竟然牽扯到已死的皇太后身上,又捎帶上整個宗室。又怎敢反駁?登上後位的雍親王福晉言語可是越發的銳利,幾句大話壓下來,真能活活的壓死人。
年氏煞白着臉慘然一笑,她想到昨夜聽來的消息,原來當初她的二哥有心讓她入雍親王府爲側福晉。可偏偏陰錯陽差被十四阿哥搶了先,擡頭看看齊珞身邊的身穿明黃色皇妃朝服的恭妃平妃,刺痛了她的眼,若是當初能入府,此時興許自己也能佔得妃位,爲年家籌謀一番,也能讓胸有大志的二哥年羹堯有機會一展才學,不如現在這般,在禮部清閒的呆着。
“皇后娘娘,奴婢冤...”完顏氏哪敢讓她再說下去?壓低聲音說道“還不閉嘴,你難道想害死全府上下?這可是大清皇后所住的永壽宮。哪是你胡鬧的地?我不知曉哪個給你出的主意,你行事之前,爲了不想想你的女兒?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血。”
年氏淚流滿面,也有幾分的悔意,可這是...這是早已安排好的,她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根本反抗不得,高揚起頭,一副決絕的模樣。
齊珞心知不好,想要開口,站在一旁的紫菊腳步輕盈的幾步來到年氏身邊,沒等她說出話來,俯身扣緊她的手腕處的穴道,年氏覺得頭暈沉沉的,身子搖搖欲墜,完顏氏暗自鬆了一口氣,扶住年氏,紫菊跪下沉聲說道“娘娘,奴婢瞧着恂貝勒側福晉恐怕衝撞了邪氣,應請薩滿驅邪,若時辰久了,恐會不詳。”
“確實如此,娘娘最近幾日年氏神情恍惚,奴婢瞧着就不妥當,勸她仔細身子她爲表您晉封爲後的恭賀之心,執意親自進宮朝拜,沒成想...此時卻犯了病症,請皇后娘娘恕罪。”
“即使如此,你就撫着她下去好生的歇息診治?”齊珞關切的問道“用不用本宮排薩滿法師?親自爲她驅邪?”完顏氏連連搖頭“謝皇后娘娘的厚愛。”隨即扶着昏昏沉沉的年氏退回原位。
齊珞見衆人留露出沉思的神情,就這完顏氏的話,帶着幾許的不悅說道“以後如同年氏中邪之人,還是不要進宮爲好。”
完顏氏氣悶的不行,可如今仰人鼻息,已然如履薄冰,生恐再度被降爵,甚至逐出宗室。低頭應道“遵皇后娘娘吩咐。”看着年氏的眼神中透着幾許的怒氣,偶爾閃過一分的酸澀,心存疑惑,難道是爺的意思,可自己身爲嫡妻卻一點都不知曉,想到胤禛對齊珞的看重,那場盛大的冊後大典,更是苦澀難忍。
旁邊多爲落井下石之人,嘲諷的輕言傳來“恂貝勒真真是不易,本是嫡福晉卻使不出渾身的本事來,我勸你還是要拿出福晉的架勢來,省得旁人都爬到了頭頂上,也免得引出笑話,得罪貴人,連累了恂貝勒。”
旁人連連點頭應和,甚至說的更難聽上幾分,完顏氏瞧見說話的都是郡王貝勒福晉,往日她們也都巴結討好於她,可現如今的恂貝勒府,她又哪敢爭強?又見齊珞如同衆星捧月一樣,世態炎涼,沒過於此。
八福晉雖然站得恭敬,可眼中難免露出一絲的焦急疑惑,目光不由的向殿外張望,齊珍她怎麼還沒...
“廉親王福晉,你有急事要處置?”八福晉連忙回神,見齊珞黑如點墨的眼眸中露出明瞭和嘲諷,嘴角上揚,甚至接過宮女遞上來的茶盞,輕寬着茶葉,相碰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皇后娘娘多心了,哪件事能記得上朝賀皇后娘娘來的重要。”八福晉一臉的謙恭,微垂着頭,輕聲說道“娘娘,您可曾記得齊...”
“廉親王福晉,有些話本宮早就說過,不想再三重複。”齊珞一改剛剛的悠閒,白玉般的手指劃過茶盞,眸光裡透着歷色,隱隱帶出一絲的火氣,語氣雖然平和但卻透着不容冒犯的尊貴“難道以你的聰慧明理就聽不明白,還是你認爲什麼人都能覲見本宮?嗯?”
“娘娘,奴婢只是想...想您如今母儀天下自然想要見見以前...”齊珞就是不想讓她提起哪個惱人的名字,眼中的嘲諷更甚,“不相干之人,本宮不會見,以前的種種本宮早已盡望,又何必同無知愚婦一般見識?沒由得失了身份。”
八福晉斂去眼裡的苦笑,她的性子自己又何曾琢磨得清楚?旁人在意會做的事情,在她那興許就出了另一番變化,忍不住懷疑,難道她真的不記仇?齊珍當日可是沒少欺辱於她,如此尊貴之後,怎能連見一面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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