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永壽宮中突然一亮,轟隆隆低沉的雷聲,間或耀眼的閃電,讓齊珞有些心驚,她原先是不怕的,可是從穿越起,就格外的害怕起這些,紫英眼裡透着擔憂,悄悄的離齊珞更近一些。
豆大的雨滴打落在窗櫺上,劈里啪啦的,使沉默的二人聽聽得清楚,齊珞將目光移向玻璃窗外,外面已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彷彿溪流一般,從天上直撒下來,不可阻擋。
“廉親王福晉,本宮弄不懂一件事,你可願爲本宮解惑?”楚焱擡頭看着淡然分不清是惱怒還是隱着什麼的齊珞,思量一瞬,此時不能再得罪皇后,帶着恭敬小心的開口“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你爲何不讓廉親王納側福晉?如說你善妒。也有些說不通,廉親王如今可是也有兩個妾室,你爲何偏偏執着於此?”齊珞問出了許久的疑惑,楚焱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此事上如此的偏執,哪怕擔着善妒的名聲,也毫不在意,那兩個給允祀生下兒女的妾室,難道不是女人?
“她們只是侍妾而已,上不得檯面。”楚焱眼裡劃過一分的痛苦,堅定的開口“在宗牒之上,廉親王福晉永遠只會刻着我一人的名諱。”
齊珞有幾許枉然,還是由於名分?楚焱這也是更一種無奈的獨佔吧,只是卻是最蠢的自欺欺人,淡然的開口“廉親王福晉,本宮是爲你着想,納側福晉之事本宮不會收回成命,你回去好生準備吧。”
被楚焱這麼一折騰,齊珞也覺得有些乏,遂起身想要回後殿小睡一會。楚焱突然銳利的開口“皇后娘娘,請留步,奴婢還有話講。”
見齊珞停下腳步,楚焱站了起來,上前兩步,眼裡帶着幾許的輕蔑,又透出一分的羨慕嫉妒,畢竟她擁有了胤禛的嬌寵疼愛。以及尊重和時隱時現的情意。
“皇后娘娘,說句大不敬的話,我也是曉得你幾分,你也有妒心吧,也不想讓皇上有別的女人,遠沒有面上那般賢良淑德。”楚焱眼中的嘲諷更重,語調也重上兩分“你比我聰明的一點在於,你會裝作不在意,用盡陰狠的手段除去皇上身邊的女人,左右裝乖買好,既得了寵愛又得了好名聲,我沒有你的心機,學不來你那一套。”
“楚焱你還真瞭解我。”齊珞同樣不再已高高再上的皇后身份壓人,輕推開攙扶她的紫英,距廉親王福晉兩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我確實有妒心,也不待見皇上的其她女人,有時甚至巴不得她們不存在,可我同樣明白一點,就因如此才使得你我今日的不同。”
“你是皇后,我們當然不同。若不是...若不是你能生下嫡子,恃疾,擋火硝的緣由,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帝寵。”楚焱眼中透着不服氣,盯着齊珞接着說道“你只是運氣好一些,總是趕上那些出風頭的事情,你又知曉,我爲了他改變多少?去應酬拉攏那些貴婦夫人一些小人計量,磨沒了我原先的性子,這難道還不夠嗎?”
“楚焱你失了本心,爲了你對廉親王的偏執失去了本性,你變得同一般的福晉有何不同?錯了,還是有不同的,起碼你留下了善妒容不下人的名聲。”
楚焱說不出來話,在她的心中還是很懷念以前驕傲灑脫自己,明媚無拘無束的閨閣生活,新婚時允祀也溫柔的說過,他喜歡自己的性子,可從何時他不再說這些話了呢?反而在他眼中透着對齊珞的那分欣賞讚嘆?
“我們之間的不同在於,我更明白妥協迂迴也是一種靠近,明白在皇上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我沒有大的本事,也不耐煩那些俗事,只能在衣食住行上讓皇上過的舒服,只要他回頭,就能看見我,讓他心無旁念,雖不見得成爲他的助力。但絕不會是他絆腳石。”
“難道我是絆腳石?”齊珞見楚焱備受打擊的樣子,心中也泛起不忍,可要是此時能敲醒她,興許結果會好上許多,硬起心腸,“難道不是嗎?楚焱你出身很高,對廉親王來說是助力,可當初我就提醒過你,再高的出身也越不過皇子,先皇最厭煩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內有善妒容不得人的福晉,子嗣血脈單薄,這些不都是你帶給他的嗎?”
“不,我沒錯,我只是想求他只有我一人,想求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你不想嗎?”楚焱後退了一步,身子請晃,緊咬着嘴脣,不想讓眼淚滾落。
“當然想,可實際上又有哪個能做得到?”齊珞眼裡閃過一絲自嘲,就連身爲穿越女的自己都妥協了,“我阿瑪和額娘鶼鰈情深。又素有疼愛妻女的名聲,可就是如此,公爵府中不是一直有姨娘的嗎?”
“擺設嗎?府裡不是也有兩個妾室?”齊珞嘆了一口氣,她還是不明白,緩緩的開口道“你既然是廉親王福晉盡享尊榮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想想福晉應該做些什麼?若是你成爲他的絆腳石,你又何談爲他着想?“
無子善妒壓得像是巨大的石頭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手捂着胸口,眼裡的淚水在也忍不住滾落下來,輕聲道“難道你也是那樣想的?”
“廉親王錯失帝位的緣由。我阿瑪已然在先帝的靈柩之前說得明白,興許有子嗣單薄的緣由,但那不是關鍵,無論再如何不服氣,楚焱,男人才是主宰一切的人,夫榮妻貴並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齊珞扶着有些搖搖欲墜的楚焱,低聲說道“你若還盼着廉親王好,就莫要再如此衝動,跪宮門請見之事不可再有,廉親王昏迷你應該陪在身邊纔是。念在我們昔日的情分,我再多說一句,廉親王納側福晉事在必行,楚焱,名分並不那般重要,只要他看重你,自然不會讓你受委屈,若是能...算了。”
齊珞止住了話,廉親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聽楚焱勸的,他的全部心神以前放在了奪嫡上,現在則放在了給胤禛添亂的上面,有時齊珞也不由的懷疑,允祀爲何失敗了還如此執着?一副一心讓雍正賜死的樣子,是不是用他自己的命讓雍正背上不善待兄弟,無情無義的罪名?
楚焱感到齊珞的善意,眼裡透着一絲的哀求“皇后娘娘,求求您...”
“廉親王福晉,莫要讓本宮今日的話白講。”齊珞收回了攙扶她的手,一改剛剛的平和親近,很上隱隱端出母儀天下的皇后架勢,最後帶着一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話,轉身離去。“你先跪安吧,本宮的話,你最好要仔細的思量清楚。”
楚焱在嬤嬤的攙扶下,有些落寞帶着幾許沉思的離開皇宮。而齊珞卻翻來覆去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安穩,難道在外人眼中。自己就是心機深沉的女人?她們只瞧見了自己如今備受恩寵,又有哪個知曉她背後的如履薄冰,步步爲贏?想到胤禛,齊珞覺得心中甜蜜不少,他終究是對自己有情,才能施展開手段,若不然再多的心思也沒有用武之地。
想得明白之後,齊珞放開心思,沉沉的睡去。此時養心殿中,胤禛召見怡親王允祥同他商談如何儘快追回虧空之事,雖然現在由於內務府,玻璃鏡子的製造,銀子已經寬裕上許多,但對於戶部的虧空,就彷彿胤禛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除他就不甘心一樣。
“老十三,虧空之事,不論爵位高低,你要儘快追繳,而且不能光是京城官員,還有各督撫道臺,這些都不能放鬆。”
見胤禛不停催促的模樣,允祥也不好言語,只能低聲領命,他還是覺得有些着急,此時並不適合,可自從胤禛登基之後,雖然有廉親王引起的小麻煩,但朝局諸事平順,也給胤禛帶來了太多的自信,有些聽不進去勸說。允祥無奈的嘆氣,只能做的更細緻周詳一些,儘量能平穩的追繳虧空,不要讓百官震動,讓旁人有機可乘。
“廉親王福晉回去了?”胤禛活動着由於批奏摺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並沒有停,想到剛剛的電閃雷鳴,不由得有些擔憂,“永壽宮...”
“皇上,雨水來沒落下來之前,皇后娘娘就召見了廉親王福晉。”李德全低頭,將一張紙遞上,壓低聲音“這是紫菊送來的。”
上面一絲不漏的寫着齊珞同楚焱說的話,胤禛眼裡含着笑意,輕哼“哪個要她多事?”將紙張放在御案之上,捏着額頭想了半晌,眼裡的笑意盡去,“好一個不知進退的廉親王福晉,朕不會輕饒...”記起齊珞對楚焱的那分在意,區區一個廉親王福晉還真沒放在心上,胤禛輕嘆,“那就再放過她一次,若是還敢違抗聖命那就新帳舊帳一起算。”
ps三更完畢,呵呵,我又被累殘了,這一章寫了我對八福晉的看法,若是不同意的親,請一笑而過,胤禛呀,太過自信了,該有些小挫折了,改錯字中,爭取消滅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