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胤俄,胤táng還要帶弘衍去,引章聽了倒是一愣,皺着眉頭瞅着他只是不語。胤táng低笑,道:“衍兒也不小了,我想帶他出去鍛鍊鍛鍊,早些接觸接觸學學也好!”
幾句話說的引章猶豫起來,內心權衡掂量一番,擡頭笑道:“你說的是,他也到了可以接觸學習的時候了!”九爺的兒子將來若是不會做生意,那還了得?
“那就這麼說定了!”胤táng一笑。
臨別前晚,二人自是免不了一番抵死纏綿,胤táng索求無度,摟着便不肯放下,足折騰了大半晚方纔罷休。第二天,引章差點起不來送他,而最可惡的是,這人欺負了人,出了大力氣,反倒更加神采奕奕的。
胤táng胤俄和弘衍剛走不過四天,魚兒便帶着幾名隨從到了。
魚兒小臉有些蒼白,見了引章第一句話便笑道:“婁子這地方,可真叫人難找!不過,甚是漂亮!“她與引章從小一塊兒長大,見多了自家小姐各種出其不意不同尋常的新主意,對這椰風海苑的一切雖覺新奇有趣,卻不像旁人那樣詫異。
“暈船了吧?”引章笑了笑,道:“你先回房間好好休息吧,明兒我帶你到處玩玩走走,找你來有事不錯,可也不急。”
“好,那我便先下去了!”魚兒也不客氣,微笑着點了點頭,梳洗一番,喝了點熱水,也進不下什麼食物,便回屋休息,一覺睡到天黑方醒。
次日,引章便帶着她到自己的藥材種植園區到處轉了轉,又來到紅樹林觀賞遊玩了好一會,晚上便是豐盛的特色海鮮和各種地方小吃,
魚兒從未來過海南,同胤俄一樣,看哪兒都是新鮮。
因引章的示範帶動,加上海禁大有開放之勢,海南的種植業和船運已是悄然興起,生機勃勃,頗成規模了。一連兩三日,引章帶着魚兒換了男裝,或乘車或騎馬,在海口一帶遊玩轉悠,各種藥材、水果種植基地連綿不絕,接二連三,各種色澤交織接連,如同一塊塊色彩濃重的油畫。魚兒見了訝然不已,說是沒想到這邊的種植園發展的如此快速。
“這也不稀奇”引章笑道:“海南地廣人稀,海口一帶又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坦之地,開墾甚易,規模自然容易發展了!”
“相比起來,主子的那藥材種植園倒覺甚小”魚兒笑了笑,道:“主子爲何不再買些地呢?海禁一活動,各種香料可是暢銷得緊,不如多多種植八角、胡椒、huā椒、丁香、肉桂這些,有多少都銷得出去!”
“你的眼光可是越來越準了!”引章不由拍手笑贊,臉色忽而一轉正色,道:“不過,我卻沒這許多心思顧得上這邊了。”
“說的也是。”魚兒抿脣微笑了笑,道:“九爺這樣疼主子,如今又有了一對小主子,九爺在海南開的水晶礦和寶石礦,還有那許多名貴的傢俱木材,賺下的銀子主子可着勁huā幾輩子也huā不完,無需再像從前那般打拼了!”
“你這話聽着倒像是諷我呢!”引章玩笑道,止住急欲分辨反而魚兒,搖頭笑道:“倒也不是因爲這個,而這正是我寫信叫你過來的原因,晚間咱們再好好細談吧!”
魚兒心頭一動,擡起如水的眼眸望了她一眼,笑着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晚間飯後,二人上了二樓的闊大書房,關了門密議細談,引章便將自己和胤táng打算開發海晏島的想法跟魚兒說了一遍。
魚兒聽了睜大了眼,半響回不過神來。
“大清住的好好的,小姐何必想着那兒一莫不是擔心將來新帝即位一”魚兒不由脫口而出。
“也不全是”引章笑笑,道:“海晏島荒廢了可惜了,那兒真是好,遠離大清海岸,而且下西洋、南洋都甚方便,我是真心喜歡那兒。魚兒,咱們一起去吧,總比在大清受人管教好多了,沒準將來我連引華他們都叫去呢!”
魚兒眸中“突”的一跳,隨即黯然,引章說的不錯,胤táng雖然貴爲阿哥,身份高貴的同時卻沒有〖自〗由,引章嫁給他之後,二人雖然過得甚是幸福美滿,但她的顧忌同時也多了不少,至少不能像從前一樣,可由着性子想去哪兒便去哪兒,這兩年也不知是康熙抽了什麼風,他們才能夠在海南這邊呆了這麼久。可有朝一日康熙不許了,他們又只好乖乖回去!
“九爺,當真願意嗎?”魚兒不禁擔憂。引章對那皇室沒甚感覺,但那好歹是胤táng的家啊,且不說他金尊玉貴的身份,京裡還有他的皇阿瑪和額娘啊!他能割捨的下嗎?
“我也不是說當下,總有一天”引。。輕笑道!“他會捨得的。“距離康熙六十一年尚有十年的時間。,huā十年的時間來準備這件事,已經足夠。而到了那時候,他也必定會跟她走的。
魚兒有些不懂的眨了眨眼瞅着引章,卻是坦然笑道:“既主子這麼說了,必有主子的道理,那麼咱們現在便準備起來,主子有同吩咐,但說便是!”
“叫你過來,可不就是這事!”引章不由嘆了一嘆,笑道:“說真的,離了你我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老感覺使不上力。”
判…姐”魚兒心中一感動,忍不住喚了舊稱,道:“往後,魚兒便陪着小姐,再也不走了!”
引章神色有些複雜望了望她,點頭一笑。
於是二人趁這些日子做了些商量,又去了碼頭瞧了瞧屬於胤táng名下的海船,引章從未查問過胤táng的生意,這時候覺得很有必要查一查,在心中存個底,無奈胤táng不在,她什麼也問不到,也看不到他的賬本,少不得忍住了。
胤táng和胤俄一個多月後方纔回來,弘衍曬黑了些,卻是樂顛顛的跟在阿瑪身後,見了引章笑呵呵的奔上來撲進引章懷中,大聲叫着“額娘!”
引章一把攬起他,笑道:“我的衍兒回來了,乖衍兒,好不好玩啊?”
“好玩。”弘衍認真的點點頭,胖乎乎的小…手撫摸上引章的臉,稚嫩的童音用他所掌握的有限的語言和表達方式連比帶劃的跟引章講述一路見聞,乍一轉眼看到魚兒微笑着站在引章旁邊,一時有些微微發怔,眨巴着大眼睛只是瞅着魚兒。
判…主子,還認得我嗎?我是魚兒啊!還記不記得?”魚兒上前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手笑道。
“快叫夏姨,你小的時候,夏姨可疼你呢!”引章笑了笑。
“夏姨!”弘衍聽了便脆聲叫着,不等魚兒答應見胤táng和胤俄剛指揮家人卸了行禮聯袂而來,弘衍便揚着嗓子大喊道:“阿瑪,阿瑪!”
胤táng揚揚手應了他一聲,與胤俄一同快步過來,乍然瞟見引章身旁笑吟吟侍立的魚兒,胤俄身子一僵,頓時臉上有些發呆,慢了幾步,方纔跟上胤táng。
“乖兒子!”胤táng笑嘻嘻擰了擰弘衍的臉頰,道:“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要額娘抱?乖,小男子漢,快下來!”
“弘衍下來!弘衍下來了!“弘衍一聽這話立刻在引章懷中扭動着小小的身子要下地,引章便笑着放下他。
魚兒向胤táng、胤俄微微福身請安,隨即俯身牽着弘衍的手含笑道:“小主子,魚兒帶你去玩好不好?”
弘衍擡頭望了望她“嗯”了一聲,又望望胤俄,道:“我想要十叔也去。”
魚兒臉上一僵,胤俄已忙嘿嘿笑着上前牽起胤俄的胳膊,咧着嘴笑道:“乖侄兒,還記着十叔,十叔沒白疼你!”魚兒一見無法,只好也隨着去了。
胤táng十分愉悅瞧着他們遠去的背影,一手將引章撈入懷中,肆無忌憚便在臉頰上一吻,笑道:“娘子可想爺了?魚兒什麼時候來的?”
引章偏着頭瞅着他“撲哧”一笑,嗔道:“魚兒什麼時候來與你何干?我纔不想你呢,我只想我兒子!”
“想不想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胤táng笑嘻嘻湊着她說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只管在她小腹以下掃來瞄去。引章先是不解,繼而臉上大羞,輕輕啐了他一下便伸手去捶他胸前。
胤táng大笑,一把抱起她,直抱到屋裡。紅葉、阿碧等已備好了毛巾、溫水、香皂等物站在一旁,饒是素來見慣了他二人親密,仍是耳根發熱,微微垂下了頭去。
“還不快洗洗,髒死了!”引章從他懷中掙扎下來,嫌惡的拂了拂衣衫,胤táng一笑不理她,摸了摸下巴向阿碧道:“沒聽見你們主子的話嗎?可給爺備了沐浴熱水了?”
“已備好,爺請便是!”阿碧忙福了福身,在前邊帶路,捧着臉盆、毛巾等物的小丫頭也一溜跟了過去。
胤táng瞅着引章笑了笑,突又湊在她耳畔輕聲道:“等着爺!”不等她嗔目,已輕笑着去了。
偌大的大廳裡靜悄悄的,只有潔白的梔子和玉姜huā散發着細細的甜香,吸着這溫柔醉人的甜香,引章心裡不禁也有些醉迷起來,忽而想到和胤táng一別一月,他既是去沐浴了,等會要幹嘛那還用說?她可不願意叫他衆目睽睽之下抱上樓去,倒不如自己主動些算了!想着,便躊着軟緞繡鞋,提衣款款往樓上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