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再見到她,那個像罌粟花的女孩,

那個穿紅色比誰都妖豔的女孩,那個眼神悲傷的女孩,那個在白瑟的生日宴會上唱了《夢醒時分》的女生。

我從沒想過我會在現實見到那個給了我一堆感動的網絡女孩。

我怕更沒想過那個像罌粟花的女孩就是那個給了我一大堆感動的女孩。

其實我一直不想去英華的,是白瑟逼我的,我從不知道我已經休學2年了再回學校的意義是什麼。

只是現在或許我要慶幸我回到了學校,所以才遇見了弧狸。

進教室的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就是迷失在她的那個笑容,她說“歡迎入住。”她不漂亮,甚至可以說醜,但是那個笑容卻立即讓我想到在白別墅唱歌的女子。

宿舍裡她說“我叫弧狸,是狐狸的狸不是狐狸的狐。”一剎那凍結了我所有的動作,原來她就是阿狸。

然而當她從澡堂出來的那刻,看到她的容貌時,原來她真的就是那個在白瑟別墅唱歌的女子,她真的就是那個讓我覺得心疼的女子。

只是這些我都沒有告訴她,我沒有告訴她我見過她,我也沒有問過她爲什麼要把自己扮的那麼醜,因爲我明白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告訴了弧狸,一個本以爲一輩子都不會碰觸的傷疤,如果我沒有遇見蘇米泛的話。

16歲得時候我遇見一個男生,不應該說是一個流氓,他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他叫樂藍。

我對他一見鍾情,我愛他死去活來,所以我開始曠課、抽菸、染髮、打架。一切只因爲他。

因爲,愛就是把對方的習慣當做自己的要求。

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更接近他,然後終於我成功了,成功的從一個三好學生變成一個問題學生,成功的成爲樂藍的女人。

是的,是樂藍得女人,是的,我就是跟他上了牀。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所有人都說,白紙,你真jian,做盡一切就是爲了爬上樂藍得牀。連白瑟也說,白紙你真jian。所以我就必須開始一直jian下去不是麼?

我不再去學校,我把東西搬進了樂藍外面租得房子,開始了同居的生活,跟白瑟斷絕了父女關係。

樂藍喜歡有紋身的女人,於是我便跑到紋身店在後脖子肩胛骨處聞了一個燕尾蝶,那時候的樂藍說“白紙,你就是個小妖精,讓我愛不釋手。”

我以爲一切都會值得的,我以爲我所有的所有的幸福都會是樂藍給的,我以爲我的孩子會姓樂的,然而所有的所有最後都只變成了我以爲。

從醫院出來我得到了確診,我懷孕了,我有孩子了,是樂藍的。那個時候我眼前出現的景象是我和樂藍牽着一個像及了樂藍的小男孩散步的情景。

馬上跑回出租房,我想馬上告訴樂藍這個好消息,回到出租房,樂藍正在沙發上抽悶煙。

我跑過去抱住他我說“藍,我有事情跟你說。”

樂藍淡淡的甩開我說“白紙,我也有事情跟你說,我們分手吧。”

我所有所有的興奮所有所有想說的話中德遺失在樂藍的那句我們分手吧。

“爲什麼?”我不懂爲什麼我真的不懂,現在我我除了樂藍什麼都沒有了,你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我。

“因爲我要回美國跟我的未婚妻結婚了。”樂藍拿出一張照片,他和一個很漂亮女孩的親密合照。

“我明白了。”冗長的沉默之後我沒有再問什麼,你是樂藍你從來不會爲任何人停留,我白紙又豈會不一樣。

我沒再回過樂藍的出租屋,我開始像個瘋子一樣的日夜在街上游蕩,那日頭暈滾下了樓梯,然後**血流不止。

醒來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是白瑟,他說“白紙,回來吧。”

我說“好,你再給我今天一天時間我就回去。”

樂藍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過來的,他說“白紙,我要走了,我們再見一面吧。”

拖着虛弱的身體趁護士吃午飯的時間溜出醫院。

我跑到精品店要求老闆娘給我右耳打了16個耳洞,任老闆娘訝異的眼神,任右耳琳琅滿目,任右耳血流不止。

樂藍,我想記住你,16歲的時候遇見你愛上你然後失去你,耳朵上的耳洞就是證據。

到江邊的時候,樂藍已經在那了,你還是那樣帥氣逼人,你還是那麼的放蕩不羈,你還是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看着我蒼白如紙的臉樂藍說“白紙,你該補補營養了。好好照顧自己。”

那一刻樂藍你不知道我多想告訴你,樂藍其實我恨你,但是我更愛你。

那一刻樂藍你不知道我多想告訴你,樂藍我懷了你的孩子,但是又沒了。

那一刻樂藍你不知道我多想告訴你,其實就是今天我們的孩子沒了。

那一刻樂藍你不知道我多想告訴你,樂藍我愛你可不可以爲了我留下來。

只是最後我什麼都沒說,我說“樂藍,祝你幸福。”我說“樂藍,再見,再也不見。”

我記得,一輩子都記得,樂藍你就是這樣在我視線裡消失的,永遠的消失了。

我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再也不會碰觸跟樂藍的事情了。

然而那天在蘇米泛空間看到蘇米泛的照片的時候所有的事就全部翻箱倒櫃的涌出來。

因爲蘇米泛就是樂藍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

即使她完全不知情,但是我再也做不到對她和顏悅色,這輩子都做不到。

我把埋了17年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弧狸,她沒有取笑我也沒有安慰我,只是一直一直抱着我。

我不知道弧狸跟蘇米泛說了什麼,我只知道蘇米泛消失了,至少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她退了團,甚至在華南x區我再也沒見過她,再也沒有。

愛情是時間抹不掉的痛

樂藍,如今的白紙還是會說我愛你

愛就是把對方的習慣當做自己的要求

樂藍,如今的白紙還是會抽菸

只是樂藍我再也回不去認識你之前的白紙

樂藍,其實我才發現我再也愛不上其他人

因爲樂藍,愛你已經成爲我的一種習慣

——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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