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奇虎將趙道途送到玄門閣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趙道途既然已經施行了這個計劃,揚奇虎是絕對深信不疑的。
趙道途緩緩的走進了玄門閣,趙正正拿着一塊抹布在擦着桌子,見他回來了,趕緊將門關攏,隨即一看趙道途的表情,輕聲問道:“怎麼?事情不順利?”
趙道途搖搖頭。
“那你爲什麼還愁眉不展?”趙正再次說道。
趙道途依舊皺着眉頭,坐在了椅子上,說道:“我將自己的意思跟揚奇虎和黃雀說了,他們也贊成我的意見,只不過,今天還有一些特別的收穫。”
“特別的收穫?”
趙正一下子聽不懂了。
趙道途點點頭,“不錯,就在我們出十月楓門口的時候,黃雀叫住了我們,他告訴了我們一直在糾結的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黃老二,他早就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而且,他還知道熱血圖上面的那幾句話。”
“那四句話他也知道?”
趙道途猛然點頭,“以前我們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知道四塊寶玉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可是隱藏的很深啊,不過,凡事有利必有弊,你知道黃雀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嗎?”
“絕對不會是黃海林告訴他的。”
“那是自然!”趙道途靠在椅子上,“黃老二是什麼人,處處機關算盡,他會坦白的告訴黃雀這小子,那真就奇怪了。”
“那他怎麼知道的?”趙正有些好奇。
趙道途突然笑了起來,“黃老二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在無意當中他就將自己的這個秘密給泄露出來了,黃雀,他是聽秦巖講的,而秦巖能知道,卻是黃老二自己在夢中所說。”
“夢話?”
趙正大吃一驚。
“我想,這就叫着天意,這一次,我就更加能確定,黃老二一定隱藏在某個角落,而他的失蹤更加百分百是他自己導演的一場好戲。”
趙正興奮的點點頭,“這黃老二,玩的可真狠。”說着話,他又看着趙道途,說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將鬼斧寶盒的消息散播出去?”
“當然是越快越好,你放心,其他的消息我不敢保證,但是有關於四塊寶玉的,這個世界惦記它們的人可不少!”
趙道途說完,悠閒的掏出一根菸,卻不急着點燃,笑道:“你就好好看着吧,我這一次一定會讓黃老二吃不了兜着走,看誰能夠笑到最後。”
……
中國南疆,清河市,最譽爲是中國條件最爲艱苦的惡寒酷暑之地,這個地方,能真正的用窮山惡水來形容,地理位置複雜,天氣詭異多變,是一個讓人不願多呆一天的地方。
而在這裡,卻有一個地方,十分的出名,那就是清河市唯一的一間監獄,清河監獄,被稱爲是所有罪犯心中最恐怖的一個噩夢。
有資格能享受清河監獄這種級別的罪犯,一旦重新進入社會,一定是兩個選擇,第一,徹徹底底的成爲良民,遵紀守法,不敢再觸犯一絲一毫的法律底線,第二,變本加厲,成爲更甚從前的搶.劫犯,殺人犯,因爲能進入這裡的人,那絕對是社會上能排的上號的超級大哥,到了這裡,就等於是重新修煉了一番。
兩個極端的存在,這是清河監獄最爲特別的一個地方。
新年將至,清河監獄裡面的管理部門也在計劃着給這裡面的罪犯好好的過一個新年,畢竟,罪犯也是人啊,現在可不是奴隸社會,誰都是有人權的。
一輛彪悍無比的軍用悍馬車呼嘯着在南疆通往清河監獄的道路上疾馳,後排座上坐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短髮,身穿一身夾克,只不過在這些基礎上還披了一件標誌着犯人的黃色馬甲,臉上寫滿了桀驁不馴。
軍用悍馬一路飛馳,激起了一地的煙塵,在清河監獄的門口死死的停了下來。
“下車!”
兩名武警荷槍實彈將後排座上的青年押了下來,隨即快步的走進了清河監獄。
清河監獄的監獄長名叫熊彪,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臉的絡腮鬍子,是個看上去威嚴無比的傢伙。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熊彪有些感嘆自己的這一生,正在想爲什麼自己偏偏就這樣命苦會在這樣的一個崗位一干就是十五年,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高中年人走了進來。
“監獄長,來新犯人了!”
來人名叫陳建,是熊彪身邊的心腹,官拜監獄長秘書,是個頭腦靈活善於處理很多問題的人。
“來新犯人了?”熊彪轉過身子,“陳秘書,來了個新犯人也要來通知我?難道地方不夠了?”
陳建面露苦笑,“是,他來了!”
“他又來了?”
熊彪一個激靈,皺起了眉頭,“這小子,我看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怎麼沒把他槍斃了?”
陳建繼續苦笑,“他算的很準的,罪不至死。”
“哎……”熊彪嘆了一口氣,“你安排一下吧,隨便給他找個地方,反正在哪都一樣,這傢伙,還真是頭疼,我就想不通了,他不缺錢,不缺糧,什麼都不缺,爲啥就喜歡上我們這地方了,我看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誰說不是呢,這種人,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陳建臉上擺着的依舊是那張苦瓜臉。
“好了,好了,你先去安排吧,等到了晚上,我去找他喝杯茶,我這一次倒要好好的問問,爲什麼又回來了。”
熊彪說完,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
陳建快步的出了門。
被軍用悍馬車押送來到清河監獄的青年一臉微笑的走進了號子,隨即鐵門重重的一關,合上了,能看見的只是號子上面的一個號碼牌,1120號,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牢房。
“誰啊,怎麼又放人進來了,這裡都睡不下了。”
“奶奶的,又來了新人,讓我好好的看看,皮膚嫩不嫩,菊花緊不緊。”
很顯然,關押在這房間裡面的傢伙,一個個都不是善類。
“各位,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老熟人了!”
青年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誰啊,聲音這麼熟。”一個黑臉壯漢從狗窩裡面爬了出來,顯得無精打采。
“黑哥,瘦了啊。”青年笑眯眯的說道。
“喲,是王炮這小子。”
“我靠,是王炮回來了。”
“炮哥!”
所有人都一股腦兒的怕了起來,齊刷刷的將年輕人圍攏了起來,這年輕人滿臉微笑,顯然,他對於走進這個地方,有一種家的感覺。
名叫王炮的青年變戲法似得從自己的身上變出了五根劣質香菸,又拿出一張磷火片,嘩啦一聲,將火點着,笑道:“幾個月沒抽菸,憋壞了吧。”
雖然只是劣質香菸,可房間裡面的五個傢伙還是抽的津津有味。
“王炮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良心,你放心,等黑哥出去,黑哥還你一卡車香菸的人情。”
黑臉壯漢笑着說道,隨即又狠狠的抽了兩口。
王炮擺擺手,“得了吧,黑哥,你還有七八年呢,等你出去了,你小弟都變成大哥了,估計鳥都不鳥你。”
黑臉壯漢臉色難看,卻還是死要面子的說道:“你小子放屁,等我出去了,那幫小子敢不給我面子,我剁了他們餵魚,娘,的,老子進來,那是忠肝義膽。”
“這年頭,傻子纔講忠肝義膽!”
王炮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王炮,你小子這一次進來,準備住多久啊?”另一個矮個子滾刀肉男人問道。
王炮摸了摸頭髮,“外面也沒意思啊,所以,我打算多住一段時間,這年也快到了,總要在這裡跟各位大哥過一個過年吧,對吧?刀哥?”
一個右臉有刀疤的漢子笑了笑,“王炮啊,你小子有本事啊,別人聽到這清河監獄都全身發顫,可在你看來,這裡啊,比家還要來的舒坦。”
“王炮,你小子,哥佩服!”黑臉壯漢再次說道:“我前段時間聽誰誰誰說最近美國有個很跑火的電視劇,叫什麼,越獄,對對對,就叫越獄,還跟我講了一段,我當時就笑了,美國佬,還越個屁啊,跟你小子比,他們越茅房還差不多!”
王炮笑了起來,“黑哥,那電視劇早過時了,你怎麼才聽說啊,我就說嘛,你啊,消息不靈通了,還號稱當年的萬事通呢。”
黑臉壯漢憋的一臉的鐵青,黑中帶紫,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王炮,你小子這麼有本事,我說,你什麼時候帶哥哥們越獄一回,我跟你說啊,哥哥我這胯下的老槍已經三四年沒有用了,我真怕到時候出去,他娘.的就生鏽了,想我當年在天上人間力戰七仙女的時候,那可是金槍一出,風捲殘雲啊!”
一個小個子猥瑣着笑嘻嘻說道。
王炮靠着牆坐在了衆人之間,說道:“哥哥們,出去就別指望我了,說真的,人做事要憑良心,我要是將你們也帶出去了,就太對不起我們家的熊總了,你們說對吧?”
“熊彪那傢伙,管他個球。”
“話不能這樣說,熊總畢竟是這裡的管事啊,給人三分臉,以後大路寬啊。”
王炮的話剛剛說完,房門再次被打開了,陳建站在了門口,吆喝了一聲,“王炮,出來!”
王炮站了起來,對着衆人擺擺手,走了出去。
黑臉壯漢將藏起來的香菸再次點燃,搖搖頭,“看來,熊總又該請我們家的炮炮喝茶了,羨慕嫉妒恨啊。”
這五個字,可是黑臉壯漢學了很久才學會的時髦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