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妹妹告辭!”燕妃面上溫柔的來跟柳沫汐告別,眉目間卻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經過君落雪這一齣戲,王爺對柳沫汐的誤解恐怕更深,剛剛的情景可是她一直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那是君落雪故意將茶水倒在自己手上的,想想真夠狠的,竟然讓自己遭受皮肉之痛!
那張純真的臉上不知是真的善良無知,還是心機深的可怕。不過只要把柳沫汐從正妃之位拉下就是她的第一目的,以後再對付君落雪就可以。
眸中閃過絲詭異之色,燕妃扭着水蛇腰跟着離開,丫鬟們也跟着主子後面緩緩離去,對於這個醜王妃,衆人是厭惡到極點。
邊築小院只剩下柳沫汐和小硫兩人,明明是陽光明媚,卻感覺周身寒冷,柳沫汐將藏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入眼卻是觸目心驚。
嫩白的手全是鮮紅的血,連帶衣裙上也沾滿了紅色的鮮血,在白裙上格外醒目。
“小姐,你受傷了?”小硫纔看到柳沫汐手上的血,連忙從屋內拿出紗布和止血的藥,心中有絲慶幸,幸好自己提前準備了這些傷藥。
柳沫汐抵制小硫的動作,手腕處的血嘩啦啦的往外流,眼中是莫名的諷刺,她要痛,她要記得這個傷口,要忘記這個男人。
君落雪被燙傷,他的情急之下,將她推倒在地,手被地上的碗渣給劃傷,可他的眼裡一眼就沒有她的影子,眼裡心裡都是君落雪。
想到那個男人一閃而逝的冰冷,柳沫汐靜靜的感受手上的痛,滿臉失望。
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擡起手臂,碗口大的傷口冒出鮮豔的紅,滴在地上,也滴在她的心裡,無法淹沒。
當天過後,絕王府又一次沸騰,府裡上上下下都在傳君姑娘如何大度,王妃如何惡毒的使計傷害她。一時間,柳沫汐的罵名不絕於耳。
王府管家楊顧率先懲罰亂嚼耳根的僕人,作爲懲罰,衆人被楊顧的作法嚇到了,風波也慢慢平息下來。
幾天過後,柳沫汐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小硫叫破喉嚨,門都保持平常模樣,未見開啓。
“沫汐還沒出來嗎?”小硫把中午要吃的飯菜放在窗口,頭頂上傳來如泉水般乾淨的聲音,幾天不見,如塵的臉龐似乎消瘦了許多。
那天事情過後,柳沫汐就將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知道她在裡面幹些什麼。
小硫發覺柳沫汐的不正常,心裡十分擔心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思來想去,王爺怒火沖沖的離開,未必關心小姐,情急之下,偷偷跑出府把南宮雅找來,因爲小姐最聽六王爺的話,小硫想小姐一定會出來的。哪知……
事情並不如小硫想的簡單,南宮雅來了也沒用,屋裡的人沒有一點動靜
。現在已經是好幾天了,不出來肯定是要發黴的。
要問小硫爲何不去撞門,原因是每次端進的飯菜,端出來的就是空盤,證明裡面的人還活着。
“王爺,您說該怎麼辦啊?小姐都已經好幾天沒出房了。”小硫滿臉擔心的說,目光一直看向柳沫汐所在的房間。
她怕小姐萬一想不開可怎麼辦,心裡也責怪,王爺一天都沒來看過小姐,府中傳聞,王爺準備納君姑娘爲側妃,只是這些話被小硫藏在心底,不敢說出口。
反觀小硫的着急,南宮雅卻是一片鎮定,只是眼底的關心卻暴露了他並不如面上的淡定。低眸深思,看來解鈴人還需繫鈴人,只有找四哥過來了。
打定主意,南宮雅溫和的對小硫說:“本王去找四哥過來,相信沫汐肯定願意出來的。”聲貝提高了一些,彷彿是說給屋裡人聽的。
小硫心裡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南宮雅就成了唯一一個提供主意的人,十分信任他,便只有同意南宮雅的方法。
南宮雅回頭看了看依然沒有動靜的房門,心裡默數:一……二……三還沒出口,背後開門的聲音響起,“別去……”傳來柳沫汐的聲音,聲音平靜如水,女子面容淡然,眸裡清澈純淨,彷彿已經將南宮絕這個人忘記了。
門外的護衛筆直的站在小院門口,瞧見那禁閉的房門打開,那個醜王妃走了出來,兩人互換眼神,其中一人趁院內幾人沒注意,悄悄的離開小院,直奔南宮絕的南苑。
兩人以爲他們的動作弧度極小,應該沒人看見,殊不知幾人都看在眼裡,包括房頂上的一道目光。
皇宮御書房內……
坐在龍椅上的南宮成一陣大怒,將手裡的奏摺重重甩在桌上,手都有些顫抖,顯然被奏摺上的內容所氣的“你看看,這成何體統,絕兒真是太不像話了,納君落雪爲正妃,他身邊已經有一個正妃柳沫汐了,還嫌不夠!皇后,看看你兒子所幹的好事!”
皇后聞言,拿過桌上的奏摺,只是稍稍瞟了一眼,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他怎麼這麼糊塗,讓君落雪跟柳沫汐並列正妃之位,這不是扇太后的臉面嗎?這個兒子一向讓她驕傲,想不到竟作出這等不利於他們的事來。
深呼吸一口氣,皇后將眼底的冷意掩下,脣角勾了些弧度,雍容盡顯,“皇上,您也知道兒子跟君落雪兩人青梅竹馬,想必他怕君落雪受了委屈,也不好將柳沫汐休棄,所以纔想出這個辦法!”
輕輕柔柔的語氣並沒有將南宮成的怒火熄滅掉,他是君王,有些東西他自然看的明白,但他也要顧忌太后,太后雖然年老漸漸淡出朝政,但在朝中還是有些權勢,如此魯莽做法,定會讓太后不服。
冷哼一聲:“朕不同意,正妃之位就只有丞相府大小姐柳沫汐,至於君落雪,朕只能讓她做側王妃
!至於其他心思,想都別想!”
絕王府南苑……
南宮絕陰鷺的盯着被駁回來的奏摺,看來父皇真的不同意雪兒和柳沫汐並列王妃之位,對於君落雪,他心裡有絲歉疚,說好答應她是他的王妃,卻在她養病回來之後迎娶了其他女人,他的心裡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就是因爲這份歉疚,讓南宮絕迷了自己的心。
在南宮絕想着事情的時候,一個護衛來到他面前,那模樣分明就是站在邊築小院監督柳沫汐的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