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漆黑的眸子裡劃過幾分嗤笑,那些人,她先前就將他們的臉全部記在腦海中。
這些人,之後她自然會慢慢收拾。雖然蕭太后並沒有明說,但她的重傷如果說和耶律奇沒有關係,打死她都不相信的。
既然喜歡耶律槐這小孩子,她也不介意愛屋及烏,幫他的孃親也出口惡氣。
雲舒嘴角擎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抱着耶律槐緩步離開營帳,剛剛回到自己的宮殿之內,唐古源搖着摺扇緩步走了進來,臉上似笑非笑:“攝政王殿下,今晚你打算如何安排?”
抱着耶律槐緩緩坐在桌邊,雲舒給自己倒了被茶水,抿了一口,笑道:“空城計。”
親王府。
耶律奇躺在牀上,表情扭曲地哎喲哎喲的叫喚着。該死!那女人也不知道給自己下了什麼毒,現在的他簡直痛到渾身痠痛,怎麼躺怎麼不舒服!
此刻,在耶律奇的牀前站着一個黑衣人,他低着頭,神色帶着些許的不自在。這樣的叫喚方式,任誰誰都容易誤會好不好,雖然說兩個男人不可能發生什麼,但搞不好就被人誤會成了龍陽之好,那就很尷尬了。
“哎喲……讓你去查的消息怎麼樣了?”捂着腰,耶律奇緩緩從牀上做了起來,神情疲憊至極,彷彿虛弱了一般。
根據御醫診斷,這毒性在滿滿減弱,再煎熬兩三個時辰他就沒事了,不過想要現在就緩解,那就只能找到解藥。
可御醫也沒有辦法配置出解藥來。
“城外的確有兵馬駐紮,根據我們的探子來報,晚上生火做飯的煙火氣息的確是十萬大軍的量。部隊駐紮蔓延了幾座山巒,不可能有假。”黑衣人恭敬地稟報道。
“該死!”耶律奇狠狠地踹了一腳,卻震得腰身一疼,整個人徑直地倒了下去,下一秒,便傳出了他撕心裂肺的叫喚聲!
這還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他手裡只有兩萬兵馬,要是強行進攻的話,壓根比不過十萬大軍。可他就只能放棄嗎?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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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耶律奇咬着牙坐了起來,揮揮手讓黑衣人退下,臉色駭人至極:“進來!”
“是!”管家推門而入,手裡捧着一封書信,“攝政王府傳來的書信,說務必要讓王爺您看見。”
耶律奇咬着牙坐着,忍着腰椎彷彿被螞蟻咬噬般的疼痛,伸手接過書信,展開,瞬間咬牙切齒。
雪白的信紙上龍飛鳳舞着一行小字,顯然是雲舒的手筆。“癢癢粉,沒有解藥的話三日之內便會蔓延至全身。”
“混蛋!”瞬間,耶律奇肺都快氣炸了,將管家手裡的托盤重重地摔在地上,怒火中燒!
給他下這麼惡毒的毒,這算計,簡直太讓人不恥了!
見狀,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王爺,那咱們的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啊!撤兵,給我撤兵!”耶律奇重重將枕頭砸在地上,欲哭無淚!
軍隊比不過人家,還被人下毒,那女人寫這行字的目的不過就是告訴自己這一場戰役自己輸得徹底而已,該死的女人!
攝政王府,雲舒將睡着的耶律槐放在臥榻上,自己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品茶看書。天色越來越晚,而攝政王府卻沒有任何人在巡夜,安靜得彷彿沒有人居住。
此刻,雖然在看書,但云舒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碎的汗珠。
今晚,是關鍵的時刻。
她的兵馬此刻還在兩百里外的路上,徹夜朝着北牧朝堂而來。十萬大軍,寧河、漠北一帶的五座城加起來的兵馬也只有十萬,其中她還調配了不少到燕雲國去運送糧草,此刻能夠從寧河、漠北趕來的兵馬,其實只有兩千人。
至於蕭太后的虎符,這些都是北牧的士兵,她能不能號令還說不準,這個時候,不允許她冒這樣的險。
可是,兩千人對陣兩萬部隊,無疑是雞蛋和石頭的對決。
因此,雲舒在接下蕭太后虎符的時刻,立刻便思考出來這樣的對策。耶律奇生性多疑狡猾,但也格外欺軟怕硬,這一次,她先是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而後威脅加恐嚇,讓他沒有心思去分析局面。
當
然,這些計謀都不過是雕蟲小技,那個人一定會派人去打探她的兵馬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願她的安排能夠迷惑他們的眼睛。
夜深了,雲舒淡定地吹滅了火燭,轉身走到另一處的臥室安靜地躺下,呼吸平穩自然。
外頭,不同的勢力匯聚,面對着安靜得彷彿一如往常的攝政王府,都有些猶豫不定。
今日雲舒的表現,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這一次是不是這個女人的計謀,故意引他們暴露,然後一網打盡。
忽然,黑色的身影帶來了最新的消息,果然有十萬大軍駐紮在城外。
“該死!險些上當了,我們走!”
夜,繼續歸於寂靜。
牀榻之上,雲舒漆黑的眼眸驀地睜開,掌心之中溼漉漉的,渾身冷汗直冒。天知道剛剛她有多緊張,她要一直穩住呼吸,才能逃過那些一直審視着她的目光。
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高子寧帶着人馬匆匆趕到,將朝廷團團圍住,此時,雲舒的勢力纔算真正到達。也是這個時刻,衆人才反應過來,他們都被算計了!
朝堂之上,耶律奇眸光閃動,盯着坐在高位之上的女人,眸子裡有着無限的懊惱和後悔,如果昨日他有那麼一點點背水一戰的勇氣,今日朝堂之上坐着的,就不是那個女人了!
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他卻因爲恐懼而退縮了!
衣袖之中,耶律奇雙拳緊握。這一次,他輸得一敗塗地。此刻,那女人的勢力已經到達,他無力迴天!
“此番多謝親王不辭辛苦趕到北牧,北牧子民定然會感謝您的恩德,只是不知奇親王何時準備返程呢?我也好代表北牧皇室好好給你踐行呢!”高位之上,雲舒穿着繡着龍紋的暗青色攝政王的朝服,臉上帶着幾分客套的微笑。
她的意思,便是要他離開了。
耶律奇也是明白人,立刻拱手道:“準備今日啓程,多謝攝政王的美意,爲北牧殫精竭力乃是臣弟的本分。”
他也擔心,再留下北牧朝廷,他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要打個巨大的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