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一
小島處於內城的中心,一踏上小島,一行人便遭到了襲擊,除了項城內部人員,竟然還有白虎族的人。
孔昭大罵,“簡直陰魂不散,那都有它。”
白宸皺眉,“或許他們早就勾結在了一起。”
項風儀點頭,“這就解釋得通,他們爲什麼要抓蘇夫人了。”
“想拿大嫂牽制我們,他們倒是不傻,明白大嫂的重要性,但是,別忘了,要承擔起大家的怒火才行。”孔昭哼道,沒看到大哥和孩子們的怒氣幾乎將小島淹沒了麼。
孔昭小弟這次,單純的腦袋倒是複雜化了,顯然壓根想不到擄人也只是爲了人而已。
小弟想不到,不代表大哥也想不到。
二爺看到白虎族的那一刻,就已經氣血上涌了,上次他就敏感察覺到這白虎的尊主看自家媳婦的眼神不太正常,沒想到下一刻,人就被擄走了,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媳婦被人覬覦,怒火中燒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將那老怪物砍成肉醬都不足以解恨。
掘牆角掘到二爺頭上來了!
下手那叫一個兇殘,剛得的神兵大刀,殺氣濃郁,轟轟作響,咆哮着,嘶吼着,急於一展宏圖,傲視羣兵,飲盡熱血。
項城襲擊的本地人,原本仗着機關的巧妙,並不懼怕,可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夥人的手裡,所握的兵器,竟然比他們的還要高端,精妙,跟他們一比,自己手裡的簡直都快成了豆腐渣了。
仰仗什麼的頓時化爲了泡影,得意氣焰瞬間熄滅,鋼鐵斷裂聲不絕於耳,人也碎片般不斷倒飛而出,或撞擊於牆,或落於水面,激起千層浪,染紅了一汪湖水。
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還不忘琢磨,這幫人爲什麼會有如此強悍的神兵利器,項家不是已經是天下最傑出的製造者了麼?
張凜看到這一幕,神情極爲精彩,先是驚懼,再是興奮,從哪些兵器上已經可以斷定,傳說中的密道是存在的,而且,這些人已經去過。
“圖紙果然在你手上。”張凜衝項風儀說,“那老不死的東西,倒是嘴硬的很。”
提到爺爺,項家姐弟,火氣上涌,怒不可遏。
“張凜,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枉我爺爺對你如此器重,你竟然背信棄義,背後捅刀子,想要霸佔項城,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得逞,項家傳承悠長,豈能被你這心懷不軌的小人掌控,我爺爺若是有什麼,我發誓,終其一生,我也會讓你陪葬的。”
“俗話說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項城落在我手裡,只能說你們技不如人,項城想要發展的更好,只有落在有本事的人手裡。”
“項城如何,那是項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再說心術不正之人,談發展什麼的,你不覺得羞恥麼?”
“項風儀,你別以爲你找來了幫手,就贏定了,別忘了,你爺爺還在我手裡。”張凜呲牙。
“你,你卑鄙,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項風儀氣急敗壞。
張凜陰笑兩聲,“想要你爺爺活命,將在密道得來的東西拿出來。”
項風儀楞住,半響後,說,“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就是知道,我也不會讓你得逞,包括一草一木,爺爺拼死,就是不願落到你手裡,今天我就殺了你爲爺爺報仇。”
說話間,靈活的鞭子朝着那人襲去。
“找死。”張凜冷哼。
小鳥和鞭子同時夾擊,配合默契,不過,張凜能將他們拉下,掌控項城,豈是沒有兩把刷子的人。
幽美湖水的小島上,此刻喊殺聲,兵器交擊聲響成一片,混戰的難捨難分。
伴隨着白虎族人不斷地傷亡,他們家的老大終於按捺不住走了出來。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二爺還以爲你……”看到同時出現的還有媳婦時,二爺神經立馬繃緊,“媳婦,你怎麼樣?”
“老媽!”蘇青一出現,孩子們立馬跑了過去。
“壞蛋,快放了我老媽得啦,否則,我捅死你啊。”葡萄運起瞬移技能就要衝過去,卻被蘇青眼神阻止,“我沒事,不要擔心……”
幾個孩子很是着急,拳頭攢的緊緊的,各個一副咬牙切齒怒髮衝冠的模樣。
二爺運氣,忍了又忍,拳頭纔沒砸上挾持媳婦的老怪物臉上,氣極反笑,“堂堂的白虎尊者,挾持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連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何況別人,不知道天下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本尊行事,不需要別人的意見。”白虎老大說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真是光棍的夠可以的。
況且,從老大皺起的眉頭來看,顯然是不贊同這話的,連他都近身不了的人,手無寸鐵說的是她?
孔銘揚看了媳婦一眼,然後妥協道,“好了,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你說吧,怎樣才肯放了我媳婦?”
“我說我不準備放呢。”白虎尊主淡淡道。
二爺聽了,兩眼一黑,差點沒氣暈過去,手那個抖啊,奶奶的,老怪物,果然心懷不軌啊,火氣一直從腳底竄到頭頂,再從頭頂竄到腳底,來回循環。
旁邊的孩子們聽聞,抄起傢伙事就要撲上,老爸卻發話了,“退下!”
雖然很不情願,可最終還是退了回來。
平常看起來,貌似孩子們桀驁不順,不服老爸管教,氣的天天跳腳,可那也只是逗弄,戲耍,關鍵時候,從來不會不聽。
二爺看着老妖怪,笑了,可那笑容卻不帶一絲的溫度,冷的能凍死個人,“尊主這玩笑開的,您老可是做大事的人,孰輕孰重豈會分不明白……”
白虎尊主擰起眉頭,犀利的目光掃向孔銘揚,沒做回答,話題卻轉到了別處,“你進了密道。”
不是問話,語氣相當肯定。
孔銘揚倒沒否認,謙虛地乾笑兩聲,“如果您我想的是同一個的話,那我的確進去過,東西麼……”聲音拖的很長,再瞧見白虎尊主的神情明顯在意起來,心中便暗暗呼了口氣,“倒是得了,你老要是感興趣,我定當雙手奉上。”
白虎尊主很是意外,挑着眉頭。
只見那人遞出手中的大刀,語氣帶了幾分哀求,“還請尊主放了我媳婦吧,你看幾個孩子還年幼,離不開母親,您老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給。”
“這刀也給你。”
“我的劍也給你得啦。”
“還有這鐘。”
“錘子。”
孩子們紛紛拿出剛得不久的神兵。
白虎尊主瞅着這一大四小無語,視線移到那幾件兵器上,太陽穴一突一突的,“本尊什麼時候說要這些了?”
二爺滿頭霧水,“那您要什麼?在密道里就得到了這些,別的我也沒有啊?”
白虎尊主哼了聲,明顯地不信,可二爺這次真不是說謊,除了這些神兵,他真的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既然能從哪裡走出來,又豈會拿不到那東西。”扭頭看向蘇青,“他對你也不過如此。”
臥槽,你個卑鄙的小人,竟然挑撥他們夫妻感情,忙驚呼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那個什麼木……”作勢要拿出來。
對面那尊主老大,一聽,眼睛亮了下,立馬看過來。
就在此刻,說時遲那時快,就見蘇青手臂一揚,白色之物紛紛揚揚漫灑下來。
不妨的白虎,瞬間被白色物體進入眼睛,悶哼一聲,眼睛竟然被灼傷,無法睜開。
修行之人,無論你將身體修的如何的鐵筋銅骨,可眼睛卻是最薄弱的地方。
對面的孔銘揚和孩子們一見,此時不動,還等何時,撿起武器,父子同時作戰朝白虎尊主襲擊而來。
沒了眼睛的尊主老大,功力大打折扣,面對來勢兇猛的攻擊,不得不放開了蘇青,迎擊。
蘇青剛一脫身,也加入到了戰鬥。
正對付白虎手下的白宸一見,格擋開眼前之人,飛奔加入對付白虎的戰圈。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拿下這尊主老大,那些跳蚤任其也蹦躂不起來。
衆人全力合圍之下,首次交鋒過後,白虎尊主倒退幾步,貌似受創,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已能睜開。
蘇青灑的白粉不是什麼毒藥,就是普通的白石灰,有一定的灼燒功能。
白虎視線落在蘇青身上,神情莫辨。
蘇青有些心虛,畢竟灑石灰偷襲,說出去實在是不入流。
騰出手的孔銘揚上前將人摟在懷裡,獨佔意味十足,“媳婦乾的太好了。”
態度因人而異,在二爺眼裡,偷襲,不恥什麼的,那都不是事情,逮住老鼠纔是好貓。
蘇青拿手掐了某人腰一下。
衆人正防備着受了創的白虎發飆時,卻見尊主老大,轉向飛身拎起被項風儀和孔昭揍的快要奄奄一息的張凜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
見仇人被救走,滿腹仇恨的項風儀就要去追,卻被孔昭給拉住,“報仇有的是時間,先救你爺爺纔是首要。”
項風儀停住,氣敗地揮捲起一塊石頭,甩入湖中,激起一陣水花。
白虎一走,剩下的人,孔銘揚也沒心情管了,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媳婦身上,將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看媳婦是否受到了傷害,那個仔細程度,生怕遺漏了一毫一里。
被實打實地摸了一遍的蘇青滿頭的黑線,只得暗暗自我安慰,好在頭腦還有一絲理智,沒把她剝光了查看。
等那人摸第二遍時,蘇青實在是不能忍了,撥開了某人的爪子,“我很好,那白虎傷害不了我。”至於琅長老那一刀,疤痕都已經消失了,自然被選擇性遺忘。
二爺聽到這話,心情百態,很不是滋味,內心哀嚎不已,他說什麼來着,老妖怪果真是看上了媳婦,怎麼可能下手傷害?
眼神那叫一個兇惡,牙齒磨的那叫一個響亮。
蘇青看到,無語,不用猜,也知道某人的思路又歪的找不到邊了,只得嘆了口氣,“白虎尊主動不了我,我身上有神將護身。”
“恩?”二爺驚愣啊,“神將?”纔多長時間不見,媳婦玄幻的更加摸不到邊了,連神將都出現了,讓二爺有種跟不上節湊的感覺,心裡捉急啊,這可不行,落後捱打不說,精神境界差的太多,這可是要遭淘汰的,不行,二爺要上進,扒着媳婦就要她解釋這一切。
蘇青看了看周圍的人,“這事有點複雜,有時間再說。”
別啊,不說清楚,他這心裡不踏實啊,總有種媳婦揣着秘密情人的趕腳。
膩歪在蘇青身邊的孩子們,卻比一碰到媳婦,智商就下降的老爹看的清楚,一聽到神將,眼神瞬間投注到了老媽的肚子上。
“這還用說麼,神將肯定就是老媽肚子裡的妹妹啦,妹妹太乖了,這麼小就知道保護老媽了,以後,哥哥會很疼,很疼你的。”葡萄摸着老媽的肚子,衝肚子裡的那位說起了話。
“亂說什麼,妹妹怎麼可能是神將。”二爺心中的乖乖女,怎麼會是神將?
“嗤。”孩子們一致對其老子呲牙,“就是。”
“不是,老子的閨女,老子能不知道。”二爺瞪眼,堅決不認同。
“又沒在你的肚子裡,你怎麼可能知道。”孩子們有力反駁,噎的二爺楞不是找不到話語辯駁。
爭持不下的時候,蘇青只得開口,“也就孩子們那意思,晚些再說。”
二爺的嘴巴半天沒合上,瞅着媳婦的肚子,表情僵硬,心情那叫一個複雜,一方面是高興媳婦沒遭白虎的毒手,可同時也很失落,說好的乖乖女,難道又要泡湯了不成?
一家人膩歪親熱自不必說,而那邊項風儀尋遍了內城,最後終於在小島的地下,找到了只剩一把骨頭半口氣的項老爺子,同時關着的還有不少不願降服張凜的項家之人。
“蘇夫人,我爺爺怎麼樣?”紅着眼睛的項風儀站在牀頭,問撥了針的蘇青。
蘇青還沒回答,孔昭就插話了,“放心吧,我大嫂既然扎針,項老爺子肯定是沒有什麼大礙,即使有什麼,一針紮下去也沒了,那必須的大鬼小鬼,全都退避三舍。”
蘇青看孔昭。
孔昭小弟討好的笑,“是吧,大嫂,我說的沒錯吧?”
你是沒說錯,可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麼,力求在美女面前表現也不至於此吧。
項風儀祈求的眼光看向蘇青,蘇青收起針,再餵給老爺子一枚丹藥進去,“老人家年紀大了,本就經不起折騰,這次身心大爲受創,恢復起來就要慢很多,需要調養個三年兩載,才能恢復元氣。”
項風儀顯然沒有預料到是這種結果,居然破涕一笑,抹掉眼角的液體,手臂按在面前的小天肩上,“調養個三年兩載,好啊,太好了!”
激動的語無倫次,這幾乎是最好的結果了,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剛將爺爺抱出來時,呼吸弱的眼看下一秒就要斷氣,擡眼看他們姐弟兩一眼的氣力都沒有,原本以爲沒得救了,當時兩眼一黑,悲傷的差點就要暈眩過去,可經蘇夫人一針紮下去,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呼吸也有力強勁了不少,並且還說,養個幾年就能恢復如初。
不得不說,蘇夫人的醫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神仙下凡也就這樣了,卻被他們姐弟碰上,項家前世必是積了不少功德。
感激的眼神看着蘇青一家,感激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如此再造之恩,又怎能一句感謝的話能表達的,江湖兒女,恩怨分明,只要有用得着的地方,必捨命爲之,心裡暗下決定。
“老爺子太過於虛弱,要明天早上才能醒過來,現下項城一片混亂,需要你去處理,不用時刻守在這裡。”蘇青起身說。
“我來守着爺爺,姐姐不用擔心。”小天自告奮勇。
項風儀摸了摸他的腦袋,點了點頭,“蘇夫人都說了爺爺沒事,姐姐不擔心。”
屋子裡只剩下項家姐弟,其餘人都離開了房間。
項家的下人,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越級對付白虎尊主,消耗有些大,白宸摸摸幾個孩子的腦袋回了房間休息。
蘇青和孔銘揚有很多話要說,也要回房,孩子們稀罕好奇妹妹,跟在後面進來,正要關門,孔昭卻扒着門不讓。
“我有話要說。”孔昭說。
二爺挑眉,等着他說完滾蛋。
可這貨卻磨嘰上了,“我要跟大嫂說。”
二爺都想將門摔在他臉上,這貨肯定是故意來氣他的,打從找回媳婦,二爺都還沒好好說上幾句話呢,他倒是大言不慚的很,不過,考慮到媳婦就在裡面,不能擅做決定,否則有獨斷的嫌疑,只能黑着臉將人放進來,不忘眼神威脅,長話短說,短話少說,最好能不說就不說。
盯着大哥的包公臉,吸收着大哥的冷氣,孔昭愣是沒退卻,挺直身子,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給他們安排的房間,精緻典雅,孔昭跟媳婦在小庁談話,二爺很大度,帶着孩子們在裡間,研究從密道帶回來的那什麼碧玉神木。
這玩意,通身透徹碧綠,裡面的細微脈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跟頭髮絲的,任何人見了都會認定不凡之物。
起初,他們也是這樣認爲,不凡歸不凡,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稀罕寶貝之物,他們也見得不少,自不會晃了神。
可見到白虎,就覺得不一樣了,那白虎知道圖紙,知道密道,而且還貌似知道密道里有這玩意,最最重要的是,他在找這玩意。
能讓一個白虎族的老大親自找尋的東西,那自然有不一般的用處,到底是什麼用處呢?
二爺摸着下巴琢磨開了,項風儀說這是離族的鎮族之木,肯定跟離族有關,而離族正是他們的目標,白虎找這個,那定然是爲了尋找離族……
對離族,他了解多少,掌握了多少有用的信息?
正沉思時,小四同學爬上了背。
“臭小子,想幹麼?”二爺回頭,一把將其揪了下來,擱在前面厚厚的地毯上。
“白天打架累了。”小四同學回。
二爺將小兒子上上下下看了一番,也沒看出來這小子那裡有累的跡象,不過,看在臭小子今天的確出了力的份上,說道:“然後呢?”
隨即,一個酒壺遞到了二爺的面前,“補償。”
二爺的嘴抽抽,罵了句混小子,你別太過分。
酒壺仍舊杵在面前,蒼白無力的威脅什麼的,他纔不怕呢。
旁邊的葡萄和橙子不忍,也在旁邊幫腔,閨女都開口了,二爺沒得辦法,偷偷瞧了眼小廳處,徇私枉法了回,並一再低聲叮囑,“別讓你老媽知道。”
有了酒喝,小四同學什麼都好說,猛點頭,他又不傻。
小白他們在玩那根木頭。
無聊的二爺,便放開了耳力,試圖偷聽孔昭那個二貨有什麼話要越過他這個大哥必須跟媳婦說。
小庁內。
孔昭殷勤地給大嫂倒茶拿點心,討好意味再明顯不過。
蘇青有些受寵若驚,別看這貨天天在家被長輩混打,哭天嚎地的,其實內裡還是一個被衆人寵着的公子哥,她敢說,這貨在族裡,別說自個兒父母,就是族長大人都未曾喝過他親自倒的茶。
如此做派,想來事情不小了,忙開口說,“有什麼就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給你辦。”超出能力範圍,那就愛莫能助了。
聽蘇青這麼說,孔昭小弟倒是扭捏上了,先是臉紅了一陣,然後,深呼一口氣,給自己鼓氣似的,一拳砸在桌面上,桌子上的茶盞,叮叮咣咣晃了一陣。
蘇青巨靈一下,連偷聽的二爺都連忙捂住了耳朵,暗暗罵了一句二貨。
“大嫂,我看上了一個媳婦,不都說父母不在身邊,長嫂如母……”聲音很大,氣勢很足,生怕蘇青聽不到似的。
蘇青是聽到了,可還沒聽完,整個人都要傻住了,愣愣地看着他,“看上一個媳婦?這貌似不太好吧,拆人姻緣,奪人家室,這可是要遭唾棄的,別說辦不成,就是辦成了回去了怎麼跟族裡交代?”不是對項家那丫頭有意思麼,怎麼又冒出來個媳婦?
“不,不是……”孔昭小弟連忙擺手,“是我看上了一個姑娘,想要她做我媳婦。”
裡間趴在牆壁的二爺,鬆了口氣,又罵了句二愣子。
小廳的蘇青猛拍了胸口,被驚出一身冷汗,“姑娘好,姑娘好……”只要是未婚就好,小三,奪人妻這種缺德事情堅決杜絕。
“那個姑娘?”蘇青擡頭問了,其實心裡大致有了譜兒。
“就是那個項姑娘。”孔昭說。
果然是她,沒想到這貨喜歡的是這類型的女人,他曾經說過,不喜山上的母狼,嫌棄她們太兇狠不夠溫柔,再看項姑娘,從其一系列的表現看,倒是符合他的心目中老婆的標準,但是問題來了。
首先,項姑娘的真實個性的確是這樣麼?
其次,項風儀對孔昭有沒意思?
最後,自己對項家有恩,她要是提出來,爲報恩情,或許這項姑娘就答應了,可萬一人家不喜歡,這不是有挾恩的嫌疑麼?婚後不幸福,豈不好心辦了錯事。
蘇青說,“你真的確定喜歡人家姑娘?”
孔昭毫不猶豫地點頭,“確定。”
“不是心血來潮,過後發現自己又不喜歡了?”蘇青又問。
孔昭奇怪地看着她大嫂,“銀狼族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從來沒有始亂終棄。”
蘇青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別激動,別激動,我這不是在確定你的心意麼,既然你確定了,可也要人家姑娘自願才行啊,這個強扭的瓜不甜……”蘇青擺了一堆包辦婚姻的弊端。
孔昭突然打斷,“這個我知道,不就是大哥說的泡妞麼,我先泡她就是了,一直等她願意爲止。”
蘇青聽得面目扭曲,這孔銘揚都給他灌輸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聽着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再說,你這都要下手泡了,你找我幹什麼啊,蘇青不理解了,也問了。
“項姑娘很是崇拜你,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我就想大嫂在她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她肯定聽得進去,我不是好泡上麼,然後,再給我做主,將親事定了,結了婚,我這就算踏實了。”孔昭說。
蘇青聽的是一愣一愣的,都快要跟不上他的節湊了,先是從她這曲線救國,讓她醒悟,二愣子也有聰明的時候,緊接着做主訂婚,成親,這也太快了些吧,簡直恨不得一步到位啊?妞都還沒泡到,就奔上結婚了?
蘇青吞嚥了下,口腔有些幹,忙端起杯子,喝了幾口水,隨擡頭看向孔昭小弟,有些語無倫次,“這個,那個,結婚先不急,最起碼也要知會家裡人……”
“沒必要啊,自己的媳婦自己找,咱族裡一向如此。”孔昭反駁。
“這個不講,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人家自願,只有人家姑娘喜歡你了,婚姻才能幸福。”蘇青說。
“這個我知道,聽小白說大哥當初就是勉強了你,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幸福,我一定吸取教訓,不會將歷史在我身上重演。”
蘇青差點沒把扶手捏斷,這都什麼跟什麼,好好的,居然說到她的頭上,臭小子什麼都往外倒,越來越沒大沒小,這些能跟外人說麼?
“肯定願意啊,我這條件也不算差。”孔昭小弟對自己真有信心,“但等她發現我的好,這個過程有些漫長,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就需要大嫂了。”
蘇青斜了他一眼,如此大費周章,看來是真上心了,“行了,你也不要操之過急,我先給你問問人家的意思。”哎,誰叫他是自己小弟呢,婚姻大事不幫怎麼行。
“那就謝謝大嫂了。”孔昭興奮地說,然後屁顛屁顛地走了。
“這二愣子,碰到找媳婦這事上倒是不傻,知道先找到你這兒。”回到裡間,二爺笑罵了句。
“我看項姑娘沒多大意思,你也不要過於勉強。”二爺說。
“我知道。”蘇青說。
月上柳梢,樹影婆娑。
臥房大牀上,孔銘揚緊盯着媳婦的肚子,已經老半天了。
蘇青忍無可忍地撥開某人,“能看出什麼。”
“就是看不出纔要看,你說它怎麼能這樣,連老怪物都不怕?”猛然擡頭,“媳婦,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話還沒落,二爺就捱了一腳,外加媳婦的一記白眼。
二爺嬉笑兩聲,趁機抓住媳婦的玉腳,來回摩挲,“你說是不是你師傅青蓮子在暗中保護你?”
蘇青想了想,“不太可能,你摸夠了沒有?”
二爺趕緊停止吃豆腐,摟着人躺下,“算了,不想了,不管怎麼樣,我總歸是它老爹,這點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並不是說二爺接受能力強,實在是被打擊習慣了。
蘇青說的沒錯,第二天項老爺子果然醒了,再經過一次鍼灸,精神好了很多,看着蘇青夫婦,先是表達了一番感謝,然後將人全部支使出去,單留下他們。
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被支使出來的項風儀並沒有遠離,就在不遠處候着,裡面具體談了什麼,除了當事人,外人一概不知。
等人出來時,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蘇青看到她,躊躇了下,對身旁的孔銘揚說了幾句,孔銘揚瞅了她一眼,沒說什麼便離開走了,而蘇青卻向她走來。
經過與項老爺子的一番談話,蘇青知道他們很快就要離開,時間耽誤不得,但孔昭拜託她的事情,走之前怎麼說也要幫他一幫,時間倉促,只能單刀直入了。
“你爺爺現在狀況很好,你也不要太擔心。”這話說完,項風儀還沒來得及反應,蘇青的話題迅速神轉了,“你對孔昭怎麼看?”
“很好啊。”項風儀順口回了,等說完才琢磨出味來,蘇青話裡的意思,臉忍不住紅了下。
攻其不備的蘇青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小子看上你了,你要是覺得他還不錯,倒是可以多接觸,多瞭解下,他這個人吧,沒什麼太大的缺點,要說有那就是太單純了,直性子。”
經過家族變革,心思太深沉,估計她也不喜歡。
項風儀又是驚訝又是尷尬,“他……”
“根據自己的心意來。”
“我沒想過。”
“那現在可以開始想。”
“有些不太好吧,這年齡,總覺得我比他大……”
“這點完全不用擔心,他都幾百歲了,你是大不過他的。”
項風儀心說,這不是年齡,是心態,總覺得有些老牛吃嫩草,太彆扭了……
“別往心裡去,我就跟你知會一聲,省的那小子做出什麼怪異的舉止,嚇到你,要真是不喜歡,直接跟他說就是。”臨最後蘇青又安撫了句,至於說了放不放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蘇青離開,項風儀愣在當地。
在項城休整了兩天,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時,青莊找到了項城,告訴了他們外面開戰的情況。
“現在,雖然有師傅坐鎮,聯合了銀狼,騰蛇以及其他勢力,但面對來勢洶洶,仰仗着吞噬功法的白虎族,還是處於不利地位,師傅不放心你們,便命我前來協助,說是讓你們不要擔心後方,能量本元石纔是最爲重要。”
“這幫畜生簡直太猖狂了。”孔昭氣的大罵,“不就仗着邪門歪道的功法麼,除了孩子們,難道就沒有別的能剋制?”
“剋制目前還沒想到,不過,倒是有東西倒是能制衡一二。”孔銘揚說。
“什麼?”孔昭睜大了眼睛。
“項家的機關武器。”蘇青說。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孔昭小弟猛拍了下額頭。
“項家會同意麼?”青莊問。
孔昭得意地瞅着他,“這個不用擔心,要擱之前那是想都不用想,但是現在,只要開口,他們肯定全力支持。”
孔昭說的沒錯,跟項老爺子提過之後,人家二話不說,立馬答應了下來,毫無猶豫地站在了他們陣線。
前往隱世離族,並沒有讓孔昭跟隨,而是讓他留在項城協助機關武器的輸送,當然,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兩人的接觸。
“就是這兒。”
根據地圖的指示,經過一路奔波,呈現在眼前的卻是碧綠湛藍的,大無邊際的湖,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能是人生活的地?
別說人煙,連小貓小狗,小鴨小雞都沒有!
白宸和青莊均看向蘇青孔銘揚夫婦。
只見蘇青拿出一個盒子,白宸覺得好眼熟。
蘇青打開來,神情也是說不出的緊張,孔銘揚上前攔住她,從中取出了那跟碧玉神木,然後丟進去了那湖水中。
湖邊的孩子們猛咽口水,滿臉的不捨得。
讓盯着湖面的人驚異的是,神木落水,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響聲,沒有激起一丁點的水花,就好像被什麼吞腹入肚般。
你要是以爲,拿到地圖和鑰匙,就能找到離族,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人家既然想隱藏,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你找到。
他們也是從項老爺子的談話中才得知,找到離族,最爲關鍵的就是投入湖水中的碧玉神木了。
他們項家的確是遺留在外的離族之人,密道中的碧玉神木,正是找到離族的關鍵,因爲離族的周圍設置着幻境,唯有打破,才能進入。
而幻境就是眼前這廣闊無垠的湖水。
正在大家忐忑不安時,吸收了碧玉神木的湖水發生了變化,從中心開始,逐漸向周圍形成漩渦,越漩越大,越漩越恐怖,直至到岸邊,將衆人吞噬掉漩渦之中,消失不見,快的連驚訝都來不及表示,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再次醒來,大家都成了囚中徒,全被關在了一間密閉的房間中。
“這離族的待客之道,也太差勁了。”小白髮牢騷。
蘇青嘆氣,那也待看是不是客。
小白的話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道聲音,“擅闖族地,沒趁着你們昏迷,要了你們的命,你們就該慶幸了。”
屋內人互望一眼,精神爲之一振。
門緩緩開啓,進入到視野的首先是一中年男子,繃着個臉,表情嚴肅,威嚴十足。
後面跟着幾名保鏢似的人物。
看這人的地位應該不低了,身上散發着,長期指揮號令的氣勢,孔銘揚察言觀色,先開口了,上來就緩和氣氛,把與項家的交往,以及怎麼得到的神木簡短地說了一遍,重點尤其放在怎麼拯救的項家,藉以表達他們沒有惡意,他們是友好的,將他們以不法之徒處理掉,是會後悔的。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找到這裡,不就是爲能量本元石麼?”
二爺噎住了,無法反駁啊,然後,他就拿三寸不爛之舌,從古至今,再配以活生生的例子,講起了能量本元石的危害,話裡話外隱藏着,趕快交出來,交給我們,一切太平,否則,別說你們族,整個蒼生都將危險啊。
那人聽完,盯着他們看了老半天,然後開口了,“正因爲危害,纔不能交到你們手裡,也不能落入別人手中,念在你們對項家有恩,我會派人送你們出去,以後再闖進來,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先等等,有話好好說……”孔名揚有些急了。
可正在這時,咚咚跑進來一人,“不好了,族長,突然闖進來好多好多人,各個凶神惡煞,見人就殺,手上冒着黑氣,咱們的人還沒近身,就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太,太可怕了……”
“白虎族的人?”孔銘揚他們同時驚呼出聲。
“是你們帶他們進來的?”族長的眼神冷的嚇人。
“不是。”蘇青忙擺手,這誤會可大了,“那些黑氣是吞噬功法,他們是白虎族的人,外面已經是戰火混亂,就是這白虎族挑起的,我們跟他仇恨大了去了,怎麼可能帶他們進來,族長,你趕緊放我們出去,我們有辦法對付吞噬功法,否則,將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更可怕的是,能量本元石頭要是落入他們手中,那可就麻煩了。
“快放了我們得啦,我們真的能對付那黑氣。”葡萄熊孩子嚷嚷開了。
“離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來到這裡,白虎族也別想猖狂。”說完走人,門再次關閉,絲毫沒有放了他們的打算。
“這族長八成將我們看成跟白虎一夥的了。”小白耷拉着腦袋。
“這很容易聯想的,我們前腳來,白虎族後腳就跟來,鐵證如山啊。”橙子說。
“白虎怎麼跟來?”葡萄熊孩子納悶了,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得啦,他們一直在跟蹤我們,他們也太卑鄙得啦。”
大人神情沉重,葡萄說的沒錯,除了一直跟蹤,很難解釋現在的形勢,怪不得,那白虎尊主,一直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原來目的在這兒?
不過,現在想這個也沒什麼用,關鍵是要搶在他們的前面拿到能量本元石。
“現在怎麼辦?”青莊問,“我剛纔查看了四周牆壁,完全無法破開,這離族人的確是厲害。”
白宸也正在找尋出口,對於離族的技藝,他比青莊感觸還要深,連他這個見識過更高科技的人都忍不住喟嘆,精妙程度可想而知。
“待趕緊出去。”蘇青說。
“這族長也真是的,整個一固執老頭。”孔銘揚哼了聲,“就我們這樣的,像壞人麼,像跟白虎一夥的?”
白宸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還好說,你麼,就難說……”
“……”二爺火大,他那點不像好人,不是爲了天下蒼生,他至於帶着老婆孩子到處冒險,來到這裡。
“行了。”蘇青拉住他,“我已經讓小胖出去了。”
二爺斜了他一眼,不吭聲了,這丫的,以後非待再找個機會痛揍一頓不可。
五分鐘時間不到,只聽咔嚓一聲,門開了。
“走。”蘇青孔銘揚率先出去,孩子們緊跟其後,白宸青莊跟在最後。
關押他們的地方,大概是地下,根據小胖的指示,七拐八拐,終於走到了地面。
都還來不及觀看離族之人漂亮的建築物,優雅的環境,便被喊殺聲充斥了整個耳膜,場面極其的混亂。
白虎族與離族的人打的難解難分,白虎怒吼,龐大身影穿梭不止,對付着那些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機關武器。
這些機關武器,殺傷力巨大,持久力強,雙方倒是各有傷亡,像比着之前,吞噬功法倒是打了折扣。
但戰鬥,豈能沒有損失,看看那些倒塌的建築物,那些來不及逃開的老人和小孩……
這就是戰鬥的殘酷!
白虎尊主,就飄在不遠的上方,見此情景,眉頭皺起,對身後的人使了眼色,便見那些人立馬加入了戰鬥。
從這些人的氣勢來看,不是長老就是紫衣等級的,再加上雄厚的吞噬功法,沒過多久,局勢就扭轉過來,離族人死亡無數。
族長大人臉色陰沉,這幫畜生的確是厲害,而且手段殘忍,連老弱小孩都不放過,簡直沒有一點人性,難不成離族就要毀滅在這羣人的手裡?
“族長,你快看那兒!”族人嚷道。
族長順着看去,眼睛突然縮了縮,只見蘇青他們正往前走,正想呵斥是誰放他們出來時,就驚訝地看到,那三個孩子騰飛而起,化成銀狼加入戰鬥,不,不止銀狼,還有一條龐大的黑色騰蛇,瞬間出現的藤蔓……
一時間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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