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上次被小白的天罡之氣重創,維持不住身形,在張天竹找過的時候,便附身在了他的身上。
吸取了一塊能量本元石的部分能量後,卻還不足以身影實質化,若是再加上這枚靈髓應該就差不多了。
只是,中途卻被一幫愚蠢的人類打擾,實在是可惡至極,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早把他們吸成人幹了,無奈藉助於這愚蠢人類的身體,只能先把那姓孔的一家人給處理掉,這家人實在太礙眼了,到哪兒都能看到。
雖說這副身體的素質糟糕至極,但是對付姓孔的那小子已經綽綽有餘,眼看就要拿下,卻不想,這個愚蠢的人類,突然發瘋,要搶奪身體的主動權,真是該死。
他只是寄居在這副身體之中,對這副身體的操縱也是建立在這副身體主人自願的基礎上,身體主人若是要回控制權,他競爭能力非常弱小。
失去控制權的那一刻,白虎仁兄,幾乎暴跳如雷,氣得罵娘,沒出息的東西,成大事者,豈能如此情緒化,死都死了,再悲痛頂什麼用,憤怒,你就報仇啊,把傷害之人全都殺了。
白虎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非人類生物,又怎能理解張天竹的心裡。
死的不是小貓小狗,不是無關緊要的一草一木,更不是沒多少感情的那幫充當工具的屬下。
那是給了他生命,撫養他長大,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父親,血肉至親,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看到父親倒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頭頂的天塌了下來,在他的心目中,父親是無所不能的,父親在那兒,儘管什麼都不做,他都感覺到安心。
所進行的事情,也一直是他們父子的共同目標。
現在,父親沒了,罪魁禍首,還是那女人的兒子,他突然恨起那女人來了,爲什麼要生那個小兔崽子?沒有那個怪異的小兔崽子,父親就不會死,他也不會感到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當然,自己也有無法推脫的責任,之前明明在那小兔崽子手上吃過虧,明明知道那小兔崽子有古怪,不怕他們的吞噬功法,他卻沒提前提醒父親,因爲,他僥倖地認爲,上次只是一個巧合,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當然,不告訴父親,也有最深層的原因,是因爲那個女人,父親早看出來,他想要得到她,一直都不贊成,自己明面上說不會,其實心裡一直都沒有放棄,有着自己的堅持,更是準備,在離開時帶着她一起。
沒有了孩子,沒有了姓孔的,她的身邊只有自己,即使沒有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將她帶到一個修煉聖地,在哪裡,能夠擁有漫長的性命,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就連那孔銘揚都無法觸及,而且,她總會感覺到他的好,只是時間而已,他有耐心等待。
可是,反對的父親不在了,也沒人再提醒他,成大事者,莫要沉醉於兒女情長了。
張天竹悲痛欲絕,嘶吼聲起,正跑向父親之時,突然,被一股狂力擊倒在地,不知道是心痛還是身體痛,痛的幾乎窒息,紅着眼睛轉頭,便對向了孔銘揚的眼睛,無盡的恨意涌上心頭,死盯着那人,嘴角涌出一股股鮮血,卻毫無所覺。
“孔銘揚,我要殺了你。”
面目猙獰,撕心裂肺,說這話時,全身上下都被黑氣包繞,彷彿不要錢似的,頗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命架勢,都是這人,一直在跟他作對,生個兔崽子更是殺了父親,他要先殺了這人,然後,再去殺了那一窩子詭異的兔崽子。
這人瘋了,徹底瘋了,被悲痛,仇恨折磨瘋了,猶如憤怒的豹子,似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毀滅一切。
二爺看着憨厚形象不再,被猙獰可怖代替的張天竹,連連搖頭,“殺人不是喊出來的,想殺二爺的人,多了去了,每人喊一句殺了我,就能殺了我,那二爺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抱着雙臂的隨意姿態,淡淡,沒有起伏的話語,擱在此時此景,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嘲諷,不屑,蔑視。
張天竹怎麼可能受得了,抹掉嘴邊的鮮血,大吼一聲,身體一躍而起,帶着渾身的黑氣朝孔銘揚撲去。
“讓我來。”二爺剛拉開架勢,兒子就自告奮勇了。
不等老子反應,小白的身子已經從半空中,閃電般地撞向張天竹。
二爺嘴角抽搐,連眉梢都帶着不滿的情緒,跟老子搶風頭,懂不懂先來後到,懂不懂,禮讓長輩。
眼前這貨,可是老子非常討厭之人,敢拿那種的眼神,看着他媳婦,非要揍的他娘都不認識,不,非要揍到跟他爹一塊作伴去不可,這貨老子要親自來,爲嘛要跟老子搶。
顯然,小白沒有聽到其老子的不滿心聲,渾身包繞着天罡之氣的身體,轉眼間,就撞向了張天竹。
於是,黑氣碰上天罡之氣,緊接着,發出了一陣霹靂巴拉的聲響。
張天竹再次被撞倒在地,小白衝力太大,被前面的二爺拎着領子,纔算是止住了衝力。
大家紛紛擔憂地看向小傢伙。
葡萄和橙子齊齊着急喊道:“哥哥,怎麼樣?”
能怎麼樣?孔銘揚抽抽嘴角,他的很,不過,那張天竹就不好了。
只聽他慘叫連連,渾身像是被潑了硫酸般痛苦不已,身上的黑氣逐漸消失,渾身狼狽不堪,灼烈得沒有一處好地方,伴隨着聲音越發的悽慘,滾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時,大家詭異地發現,一道虛影,緩緩從他身上飄飛出來。
蘇青帶着孩子已經來到孔銘揚的身邊,看到那道虛影時,咦了一聲,“是白虎!”
可不正是白虎,長長的黑髮自由飄散下來,身着白色飄逸長衫,不似凡人般的絕美相貌,帶着邪魅,狠戾,以及唯我獨尊的霸氣。
“白虎老兄,這段時間,正說你在哪裡,沒想到遠在天邊盡在眼前,慚愧,我們居然有眼無珠。”二爺笑着應對,身體卻不動聲色地,將媳婦和孩子們護在了身後。
看到這一幕,二爺終於明白了那張天竹的古怪是什麼,變來變去的作弊器原來是這白虎老兄,附身在人類的身體上,這點着實出乎二爺的預料。
老祖宗和幾位長老,在上次衝破卦印時,都見過白虎其人,驚訝是不可避免,不過,不像頭次見的周放那麼誇張。
望着那虛影,周放嘴巴大張,眼睛瞪的溜圓,手捂着嘴巴,躲在孔銘揚的身後,顫巍巍地道,“這,這是鬼魂?”媽啊,鬼片看過不少,不曾想到有一天會見到,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有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
白虎老兄的虛影,飄在空中,朝周放看了一眼,這一眼的煞氣,差點沒把周放嚇死,太恐怖了!
它冷哼一聲,“孔家小子,本尊倒是小看你了……”
二爺順口接道:“在白虎老兄的眼裡,小子不值得一提,談不上小看。”其實,你壓根可以不用看。
“油嘴滑舌,狡詐無比,倒跟那姓孔的十足十的像,不虧是他的子孫,不過,小子,不要做傻事,連你的祖先都鬥不過本尊,死在本尊的前頭,你們更不是本尊的對手,識相的速速退去。”白虎居高臨下地道。
“不都說青出於連勝於藍嗎?小子不才,也沒想得罪於你,可是,小子卻明白一個道理,退一步海闊天空,並不是適合於任何人呢,即使今天我們退了,難道你就會放過我們?我們無意中破壞你不少的好事,又將你的屬下毀掉,你不記恨?我這人心胸不大,所以,琢磨別人時心胸也大不了哪去。”孔銘揚臉上掛着笑容,看似閒適,實則手心裡均是汗,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哈哈。”白虎老兄大笑了兩聲,“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本尊不可能不追究,而且,凡是冒犯了本尊的人,都會受到無法想象的代價。”
白虎老兄濃黑的劍眉上調,煞氣瞬間瀰漫至空中,烏黑順滑綢緞般的頭髮,飛散開來,邪魅詭異的氣氛更增加了幾分。
孔銘揚的眼神逐漸陰沉,“那就試試看,能將你打成一團影子,就有可能將你打成一團空氣。”渾身的功力,瞬間運轉到極致。
而蘇青也早已準備好了戰鬥。
葡萄拉着橙子,拽着哥哥的衣服,瞪着上空的虛影。
小白卻握緊了拳頭,與老爸並立,擋在大家面前,仰着腦袋,“老爸說的沒錯,這次一定把你撞成空氣,看你還怎麼修補?”
看到小白,白虎的眼神有了些動容,“小傢伙,你以爲你能夠打到我?”然後,大笑聲瀰漫至整個空間。
正在大家戒備之際,就見半空中的虛影,沒有朝他們襲擊,反而向後面的石壁而去。
不明所以的大家,驚異地發現,那虛影居然鑽進了那唯一光滑的沒有鑲嵌着靈石的石壁之中去了。
衆人,你望我,我望你,心裡不無疑惑。
隨即,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周圍突然響起石塊裂開的咔哧聲響,緊接着,從上面接連落下不少的石塊。
“不好,要塌了。”
------題外話------
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