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處理完蘇軍身上的傷,換掉身上被染上血跡的衣服,走回客廳,這才仔細詢問龍局他們保護的是什麼人,傷害蘇軍的又是些什麼人?
龍局放下手中的茶水,擡頭看向蘇青和孔二少兩人,腦子裡思索着怎麼開口比較好,這事即便是蘇青不問,他也是要告知的,畢竟目前的任務已經超出了九局的能力範圍,這次的任務能不能順利完全,可還要仰仗這兩位。
他皺着眉頭說,“要保護的這人是局裡的科研人員,天分非常高,研究出不少針對性的高端武器,比如針對異能的,能禁錮異能者的精神力從而使得異能無法施展,有了這些特殊武器,隊員在面對那些異能犯罪分子時,能減少很多的傷亡率。”
蘇青眼睛閃了下,能禁錮住人的精神力?不得不說,這人的確是有才華,像她們這些修煉之人,面對異能者,最多的也只能壓制對方的精神力而已,卻做不到禁錮或者消除,光憑這點,在科研領域估計也沒有幾人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就聽龍局在哪兒繼續說道:“這人叫白宸,白博士,目前正在着手研究一種特殊的物質,若是能夠研究出來,將會很大幅度的提高隊員的戰鬥力,而這些不知怎麼被泄露了出去,白宸這個關鍵人物也就處在了危險之中。
對他局裡迅速採取最高級別的保護措施,可對方太強悍了,直接深入到了基地內,別說蘇軍不是敵手給傷成這樣,不瞞你說,我連何師傅都請過去坐鎮,沒想到的是他老人家也受了不輕的傷,好在他老人家功力深厚,能自我調節,蘇軍傷勢太重,生命危險,顧不上打招呼,我就給你直接送過來了,除了你,局裡的醫生個個束手無策。”
更讓龍局擔心的是,若是蘇軍有個什麼不測,這蘇青難保不會對九局生出嫌隙,合作這麼些年,他可是深知,蘇青這人有多護短。
何故功力深不可測,蘇青和孔銘揚來兩人都是知道的,連他都不敵,對方是什麼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高人?除了那位打過兩次交道的黑衣人,目前爲止,這兩人還沒碰到過功力超過何故的。
“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麼?”孔銘揚開口問。
蘇青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龍局。
龍局苦笑地搖搖頭,“毫無頭緒,襲擊的人,各個功力都很高,局裡的人完全不敵,根本抓不到一點線索。”這也是他掌管九局以來,最窩囊最無能爲力的一次。
“那白宸呢?”蘇青問。
“白宸倒是沒事,多虧請了何師傅坐鎮,能擋上一檔,但現在何師傅也受了傷正修復療傷中,功力肯定不如以前,這些人要是再來,白宸可能就危險了。”龍局眉宇間帶着無奈的擔憂。
“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搶奪人才?還是毀掉,以除後患?”孔銘揚沉吟道。
“從打鬥上來看,應該是想抓走白宸加以利用,要是毀掉,已經不止一次機會能夠殺掉白博士。”龍局回憶了下說。
九局信息最爲靈通,居然連人家是些什麼人都一無所知,更可悲的是,防範森嚴的基地,都被人如履平地侵犯了,這些到底是些什麼人,如此厲害?抓走那名科研人員,就是爲了掌握技術?
蘇青和孔銘揚不由得進入深層思考,照龍局這麼說九局還真是沒有辦法對付這些人。
“那你們準備怎麼辦?”蘇青隨口問道。
龍局有些尷尬,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瞅了瞅兩人,蘇青隱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就見那龍局乾咳了聲,清了清嗓子說:“何,何師傅說請你們幫忙保護一段時間,這白宸在局裡的地位非常重要,要是被人抓了去,被不懷好意的壞人利用,那可就是一場災難了……”
龍局的話被孔銘揚打斷,“不行,沒看到我家蘇青頂着個大肚子麼?自身都難保,虧你們說的出來。”
龍局被孔二少幾句搶白,老臉通紅,提出來之前,他就料到孔二少不會給他好臉色,可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開不了這個口啊,說這話時,他也心虛的不行好不好。
此刻,他只能硬着頭髮,頂着這人的徹骨寒意,再接再厲。
“我知道現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很不應該,但你們也知道現在局裡的情況,何師傅都受了傷,已經沒人能完成這項任務,蘇青現在這個情況是不方便,可要是白宸在你們護翼之下,那些人動手前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說不定一懼怕,就放棄了。”
孔銘揚盯着龍局冷笑,“連九局都不放在眼裡,難道會害怕我們?”
龍局暗暗抹汗,笑着恭維:“在威嚴方面,九局可遠遠比不上孔家。”停頓了下,放低了聲調,“來之前何師傅說,他老人家都到這個歲數了,本是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卻還盡心盡力地教導三個娃娃,怎麼說他也算是孩子們的授業恩師,他要是就這麼去了,孩子們肯定傷心欲絕,悲痛不已……”
說到這兒,龍局住了口,拿小眼神偷偷瞧孔二少的表情,該說的他可都說了,尤其是這後半段說出來,連他自己都鄙視自己,就這他還精簡了許多,改變了語氣,要是按何師傅那套他是做出來。
孔二少氣極反笑,“這老傢伙還真敢說,當初是誰死求白賴地要當我們家孩子的師傅?這會倒是打上人情牌了,我看他不是受傷了,是不好意思來了吧,放心吧,他要是犧牲了,二爺我會帶着孩子們給他多燒些紙錢的,免得他在地下餓着。”
這位主兒果然是不好對付,油鹽不進,爲今之計,只能求助於蘇青了,相比於孔二少,蘇青還是有一定的大局觀的。
蘇青看向孔銘揚,就見那人嚴詞拒絕,“不行,你給我好好養胎,別的什麼都不要管。”
“我知道,咱們可以不管那什麼白宸,可何先生卻不能置之不顧啊,俗話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萬一何先生出了事,你怎麼給孩子們解釋,他們若是知道,我們冷眼旁觀,心裡肯定怨我們。”
看那人仍舊冷着一張臉,又說道:“橙子很喜歡何先生,要是見不到,心裡指不定多難過。”
提到橙子,孔銘揚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惡狠狠地瞪了媳婦一眼,不說話了,無聲默認了媳婦的決定。
一直觀察着這兩人變化的龍局提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孔二少再難纏,可好在是妻管嚴。
龍局帶着人離開了,說是過會兒會把白宸送過來。
連防範森嚴的基地都不安全了,如今也只有住進四合院來,有蘇青和孔銘揚在,可比基地裡一大幫人護衛安全多了。
龍局雖然知道這兩人功力高深,卻一直沒親眼見識過,不知道高到什麼程度,還是何師傅說要想保住白宸只有依靠那兩人以及背後的孔家了,所以,龍局纔會撕破老臉,死求白賴也要讓人住進四合院。
四合院住進來個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前杜翰東宋巖周放也經常留宿,甘旭一直住到結婚才搬出去,小玉也是住了大半年,章書玉好客,聽說有客人要住過來,趕緊收拾了一件房出來。
母親章書玉最欽佩那些有着大學問的人,聽說來的這位還是什麼科研博士,收拾房間的時候,還特別注意一番房間內的擺設。
來個了不明的陌生人,二爺當然不情願了,可那何故忒不要臉了,居然拿孩子說事,即便是媳婦不說,光爲了孩子們他最後可能也無法拒絕。
蘇軍傷的很重,雖然被蘇青救回了一條命可也元氣大傷,爲方便治療,蘇青沒讓他回家直接留在了四合院,不多一會兒,甘旭和蘇紅聽說了,抱着孩子急衝衝地跑過來看哥哥,難免傷心難過。
從小到大,蘇軍在她的記憶裡,一直是強大無所不能的存在,以前在鄉下,生活條件儘管艱苦,可有蘇軍這個哥哥在,她這個妹妹並沒有受什麼苦,從來不讓她碰重活,家裡有什麼好吃的也是緊着她。
很小她這個哥哥就懂事,就知道愛護她和蘇青蘇夏,被村子裡的小孩欺負,也都是他擋在前頭,保護着他們這些小蘿蔔頭。
這些年蘇軍高大的形象就像一棵樹,深深種在她的心裡,甚至比父親還要深刻,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傷成這樣,躺在牀上不能動彈,聽她媽剛纔那意思,蘇軍要不是送回來的及時,早就沒救了,一想到這兒,心臟瞬間窒息,彷彿被人掐住半天不能呼吸。
“簡直混蛋!”蘇紅紅着眼睛大罵,“真後悔當初沒跟你們一塊習武,要不然,我還可以幫哥去報仇,殺了那羣混賬東西。”
蘇青遞過去一塊毛巾,“擦擦,即使你當初學了武,也沒用。”
蘇紅擦了把眼淚,擡眼盯着蘇青,“怎麼沒用?要是會武,我早出去報仇了?”
“你找誰報仇啊?”抱着孩子的甘旭看了蘇紅一眼。
“我,我……”蘇紅被問的語噎。
“難道就這樣算了?”蘇紅不甘心。
“蘇軍是在執行任務。”而且也不會就這樣算了,那白辰一來,打傷蘇軍的那幫人肯定也會吸引過來,之前答應龍局,不光光是爲了何故那幾句話,她骨子裡也非常護短,傷了蘇軍的那些人,她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們逍遙法外。
晚飯前,白宸白博士來了,身後跟了一大幫九局的隊員護衛,直到將人送到四合院才離開。
一看到那所謂的白博士,二爺立馬就不幹了,“不行,這人不能住在家裡,趕緊讓那幫人從哪裡帶來的還給帶回哪裡去。”
蘇青得知眼前這人是白博士白宸,也愣住了,博士學歷,又研究出了很多的厲害武器,沒有一定的資歷是不行的,即便不是白髮蒼蒼睿智的老爺爺,那也起碼有五十歲左右吧。
可眼前這人的外表,分明才二十幾歲的樣子,三十歲都不一定到,也就是說,年齡跟他們差不了多少。
這是驚訝之一,驚訝之二,咱們這位白博士,並不是第一次見,前不久剛在杜翰東的店裡見過一回,之所以讓蘇青印象深刻,是這人精美到極致的長相,還有奇怪的挑原石的手法。
她記得當時多看了一眼,孔銘揚那人還不高興來着,沒想到過不多久這人就來家了,難怪孔銘揚反應如此大。
蘇青一把拉住往大門外張望的孔銘揚,“人都走了,你還嚷個什麼勁,白天可是答應人家了,怎麼能出爾反爾。”
“我要是知道是他,我會答應?”孔銘揚不死心地往外看,“這幫人故意的,溜那麼快,生怕讓他們將人領回去,龍局?是吧,你給二爺等着。”孔銘揚咬牙切齒,氣的臉紅脖子粗,喘了會兒氣,突然轉身盯着蘇青,“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什麼?”蘇青不由反問了句。
“知道白博士就是杜翰東店裡碰到的那個娘娘腔。”孔銘揚眼神帶着憤怒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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