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能助聖君，但也能助我們龍族。”婉游龍嘆了口氣，“只要你能站在我們這邊，而且暗靈元素可以與聖君匹敵，也許你就是這麼久以來龍族尋找的希望。”
“龍族尋找的希望？”鳳傾城咬了咬嘴脣，慕千恩有些心疼，輕輕攬住她，“所以你們先聖君一步找到我也是爲了讓我成爲你們的人對麼？”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原本沒想到你會是老翩的外孫女，更沒想到你會來游龍金閣，”婉游龍看着鳳傾城，“傾城丫頭，你要相信，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利用你，只是你自己也看到了，一路走來你做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本意。”
青夜盯着鳳傾城，見她不語開口說道，“而且自從聖君打破靈域的安定之後，龍族長老紛紛隱藏身份，我與游龍長老也是後來才見過的，最開始就連我都不知道他也在天臨大陸。”
“其他的呢？”鳳傾城深吸一口氣，“其他長老在哪兒？”
“不知道。”青夜搖頭，“上月長老、雲天長老在對抗妖王和聖君一役中身受重傷，被從靈池之巔跌落下落不明，我去追妖王逃走的一魄，但是並沒有追上，而且待我想回去時卻發現靈域的入口已經被關閉了。”
“是聖君所爲，”婉游龍接過話去，“聖君擔心你和初塵萬一回來就更加難對付，而我因爲力有不逮也被他重挫，僥倖保住一條條，而冥霜長老爲了幫我被困在靈域，不知道現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還有一個呢？”鳳傾城意識到他們只說了五個人。
聽鳳傾城問起，二人神色皆是一頓，鳳傾城看出端倪，“有什麼問題麼？”
“殺翎長老，”青夜頓了頓，“你見過他。”
“什麼？”鳳傾城一愣，“他是誰？”
“殺翎長老很早之前就被關入了靈池，而他也正是將聖君和妖王拉攏至一起的始作俑者……”
“滅魔！”鳳傾城猛然明白過來。
“對。”婉游龍點頭，“不過之前與滅魔交手時，他並未認出我們。”
“也許他認出來了，但是並沒有說破呢？”鳳傾城苦笑，“不過我很好奇的是爲何滅魔會由龍族長老變成叛徒？我記得初塵先生曾經說他並不是人，而是由人的貪嗔癡恨怨滋生。”
“他以前也是龍族，後來不知道爲何竟然妄圖打破靈池的龍族禁忌，我們合力將他鎮在靈池之內，沒想到反而成全了聖君……”青夜搖頭，“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不作不會死。”鳳傾城撇了下嘴，“你們明知道他想開啓靈池，居然將他關了進去？”
青夜和婉游龍無奈地對望了一眼，鳳傾城的毒蛇他們又不是第一天見識。
“好了，你們說完了，現在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鳳傾城眸色微凜，轉向一旁看熱鬧的血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也是龍族？”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我這不是幫了你，至少讓你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麼？”血翎微微一笑，“怎麼？你不謝謝我反而要怪責於我麼？”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你身爲神獸爲什麼會識破他們的身份？”鳳傾城追問道。
“別忘了，聖君和青夜都出現在雪域過，”血翎嘴角一彎，“他們說過的話都逃不過我罷了。”
鳳傾城望向青夜，青夜雖目露疑色，卻也尋不到什麼破綻，鳳傾城思索了下，“師傅，你和他的身份眼下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我也正是這麼想。”婉游龍見鳳傾城仍然肯信任他們很是高興，“畢竟如果聖君知道我們的身份，怕是會提前下手，到時候我們就來不及在幻明島佈置了。”
“千恩，”鳳傾城對慕千恩說道，“我們要儘快啓程了，我總覺得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好。”慕千恩雖然震驚但也知道事態嚴重，“我立刻讓拂風去準備。”
“師傅，那你們聊吧，我們先走了。”鳳傾城拉着慕千恩離開，她知道他們兩大長老必然有許多事要說，不過她並不感興趣。
“你可以迴避了麼？”青夜睨了眼血翎，血翎嗤笑了下，“堂堂龍族長老居然要靠一個女人，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說完他揚長而去。
“你信他？”婉游龍盯着血翎的背影。
“雖然不信，但也沒有什麼懷疑的地方。”青夜搖頭，“先別管他了，初塵等會兒回來，切記不要再跟他提起當年的事。”
“他始終放不下麼？”婉游龍目光深邃。
“畢竟愛過……”儘管這話從青夜口中說出極其不和諧，但此刻卻也多了幾分哀怨之意。
兩日後，鳳傾城一行人正式從驚鴻城啓程，臨行前老蕭等人依依不捨地將他們送到了城外三十多裡開外，鳳傾城最終不得不命令他們回城，他們這才快馬加鞭趕往幻明島。
這一日，幾人終於來到寒射城地界暫時下馬休息。
“傾城，如果你不想進城，我們就在附近的鎮上住一夜。”慕千恩知道鳳傾城並不喜歡回寒射城，畢竟她曾經在這裡的記憶大都是不好的。
“嗬，”鳳傾城笑了，“放心，對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主子。”影月策馬前來，身後跟着一個人，“平城主來了。”
說話間平琉璃已經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馬來到慕千恩和鳳傾城面前，“平琉璃參見慕王爺、王妃。”
“平城主怎麼來了？”鬼鬼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鳳傾城有些無奈，不過她知道鬼鬼這是替自己出氣，說實話不管鬼鬼以前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是從認識他那天起他就沒少護着自己過，這點鳳傾城倒是很清楚的。
“我知道你們今日抵達寒射城，特意前來迎接，還請慕王爺在城內稍作整頓休息。”平琉璃說這話時卻看着鳳傾城，慕千恩眸子微微眯了下，伸手將鳳傾城攬入懷中，他這個細小的動作鳳傾城自然沒有錯過，想不到慕千恩也會吃醋，鳳傾城嘴角好看地彎起。
平琉璃看在眼底眼神微黯，但旋即掩去，“此外，我已經安排好一切，只等慕王爺到了就啓程。”
“好。”鳳傾城衝慕千恩點了點頭，“既然平城主盛意拳拳，千恩，我們不如回去看看，我也好久沒有回過寒射城的清心樓了。”
“你喜歡就好。”慕千恩寵溺地望着鳳傾城。
“鬼鬼、吳邪，你們隨我們回清心樓，”鳳傾城轉向拂風，“你們四個也一起吧，其他人就有勞平城主安排了。”
“是。”平琉璃頷首。
衆人浩浩蕩蕩進了城，鳳傾城他們則直接去了清心樓。
“王妃，我先行找人去打理下吧？”拈花問道。
“不必，”鳳傾城笑了，“你真當我白在寒射城待了這麼久啊？清心樓雖然不住人，但是自然會去照看的。”
果然，來到清心樓時，拈花忍不住咂舌，“這簡直跟新的一樣。”
“小姐，”立刻有個年紀大的管家模樣的人上前，鳳傾城一看自己卻並不認識，“你是醉殘陽的還是燕子樓的？”
“老奴是平家的管家。”
鳳傾城一愣，平琉璃什麼時候把自己的管家給弄到自己的清心樓了。
“是這樣的，城主大人見小姐不在寒射城，擔心清心樓有損，所以特意派老奴守着。”管家開口說道。
“孃親，平琉璃還真大方，居然把自己的管家送來這個沒人住的地方。”吳邪撇撇嘴，“他安的什麼心簡直是路人皆知啊。”
“你又懂？”鬼鬼在他腦袋上敲了下。
“當然，他不就是賊心不死嘛，還想跟爹爹搶孃親，我看他是沒戲了。”吳邪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就連鳳傾城和慕千恩都給逗樂了。
慕千恩開口道，“好了，先各自去安頓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明日休整一日，讓凌鮫先行安排渡海一事，後日一早出發。”
“是，主子。”拂風四人在僕人的引路下先行去休息了。
吳邪擡頭環顧四周，“孃親，這裡果然跟京城的清心樓一模一樣啊。”
“是啊，”鳳傾城笑了，“楚言特意讓人照着這兒做的。”
“孃親以前就一個人住在這兒麼？”吳邪扭頭看着她，“真的沒有人管你麼？”他聽說過關於鳳傾城的舊聞。
鳳傾城笑了，“好了，去跟鬼鬼先休息下吧，要吃什麼讓他們給你做。”說罷挽起慕千恩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傾城。”慕千恩輕聲開口。
“嗯？”
“如果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爲什麼？”鳳傾城沒太明白。
“這樣你就不用一個人受苦了，”慕千恩心疼地看着她，“你承受着那麼多流言蜚語，還被自己的家人遺忘在這兒，一定很難過吧？我甚至不知道你是怎麼熬下來的。”
鳳傾城神色一滯，緩緩開口，“其實，鳳傾城並沒有熬下來……”
慕千恩愣住，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鳳傾城以自己的名字稱呼自己，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每次鳳傾城這麼說的時候都似乎離自己很遠，遠得有些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