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表哥,她居然威脅我們!”安蓮蕊又急又惱,可她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鳳傾城的對手。
“鳳傾城,”慕紫陌緩步逼近鳳傾城,“本太子就是喜歡你這副脾氣。”
“朕不喜歡你這副德行。”君北寒此話一出,鳳傾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擦了擦嘴站起身,“兩位,你們慢慢聊吧,我不陪你們演戲了。”
望着鳳傾城離去的背影,君北寒神色有些陰鬱,他掃過慕紫陌時格外冷淡,“回去轉告東陽皇,朕自會處理好北荒的事。”
“北荒皇,本太子可不這麼認爲,”慕紫陌輕笑道,“你可別忘了以北荒眼下的實力就算對付得了依蘭城又如何,若是無面者捲土重來呢?”
“你又能怎樣?”君北寒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太子表哥,他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安蓮蕊替慕紫陌不值,慕紫陌雖未說話但眼底分明閃過一抹陰鷙,商南樓和平琉璃對望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
“它還沒死啊。”鬼鬼戲謔地倚着門框看着照顧金豹的扈拔山月。
“你們來幹什麼?”扈拔山月已經換回便裝,他扭頭看了眼鳳傾城和鬼鬼。
鳳傾城聽慕千恩說過北荒國的人一諾千金,所以她並不懷疑扈拔山月歸降,畢竟成王敗寇。
她來到金豹身邊看了眼,“想不到虎獸下手還挺重。”
“你到底想說什麼?”看着金豹痛苦地樣子扈拔山月心情可不好。
鳳傾城望了眼鬼鬼,“你先出去。”
“憑什麼?”鬼鬼抗議道,“你過河拆橋!”
“我數一二三了……”
“好好好,我出去還不行嘛。”鬼鬼舉手投降出屋關上了門,可是出了門他轉念一想,奇了怪了,自己怕她做什麼?眼下自己可是進了階的呀,鬼鬼撇撇嘴一頭霧水。
“我可以幫你治它,但是有個條件。”鳳傾城開門見山,“告訴我君北寒、你還有蘇晚晴到底是怎麼回事。”
扈拔山月擡頭看着鳳傾城,鳳傾城也打量着他,自己最初見他時他是那個放蕩不羈的松陽山大當家,跟吳邪嬉笑怒罵,可是不曾想他的背後也隱藏着如此深的秘密。
“你喜歡他麼?”扈拔山月問道。
鳳傾城遲疑了下,“跟你沒有關係,告訴我你知道的事。”
扈拔山月思索良久,最終長嘆一口氣,“你走吧,有些事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它可是蘇晚晴的魔獸,你不想救了麼?”
“生死有命。”扈拔山月別過頭去輕輕撫摸着金豹的皮毛,金豹嗚咽着蹭了蹭他的手。
鳳傾城站起身,臨走前還是從袖內滑落一個藥瓶,“拿去擦在傷口上,三日內痊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扈拔山月看着鳳傾城的背影張了張嘴,可是最終還是垂下頭去。
“你問他什麼了?”鬼鬼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嘀咕。
“沒什麼。”
“怎麼可能?”鬼鬼歪頭想着,“我怎麼覺得這次見到你有些不一樣呢……”
“鬼鬼,”鳳傾城突然開口,鬼鬼一愣看着她,“算了,沒事。”鳳傾城擺擺手。
“喂,鳳傾城,你到底怎麼了?”鬼鬼擡手攔住要走的鳳傾城。
鳳傾城緩緩垂下眼,“我覺得君北寒在騙我。”
鬼鬼聞言一怔,他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問題,“那個……其實也許他有苦衷呢?”
“嗬!”鳳傾城苦笑一聲,“你不是不喜歡他的麼?”
“話雖如此,但是……”鬼鬼撓了撓頭,“我看得出他對你真的不像假的,哎呀,我也說不清了,總之就是他看你的眼神好像還挺用心的吶。”鬼鬼並不太明白人和人只見那些複雜的事兒,不過直觀上他現在已經沒有最初對君北寒那麼強烈的敵意。
“也許吧,”鳳傾城搖頭,“可是我不能接受別人騙我。”
“傾城。”正在此時慕千恩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
“吳邪已經醒了,應該沒有大礙了。”慕千恩來到二人面前,“我們明日啓程。”
“好,”鳳傾城頓了下,“對了,初塵先生和青夜會跟我們一起。”
“他?”慕千恩一愣。
“放心,他並沒有壞心。”
“我知道,”慕千恩點頭,“當初你被困在燭火城還是他送了消息給我……”
“是他?”鳳傾城有些意外,想不到他最終依然沒有置身事外。
“不過傾城,他身份神秘,你始終要多加提防。”慕千恩叮囑道。
“她又不是小孩兒。”鬼鬼一撇嘴,“終於要回去了,我都想死錦繡樓的糕點了,這一路還真是走得有點久吶。”
鳳傾城和慕千恩相視無語,對於鬼鬼的吃貨神獸本色他們也算是見識了……
翌日。
鳳傾城剛起牀就察覺到屋外的氛圍不對,她一開門便看到自己屋外站着的君北寒、慕千恩、扈拔山月和鬼鬼。
“幹嘛?列隊迎接?”鳳傾城一撇嘴,將包裹拋給鬼鬼,自己打了個響指示意虎獸起身。
“他們一大早就來了。”鬼鬼聳了聳肩,一臉看熱鬧。
“君北寒,我說過……”
“我是替你送行的。”君北寒打斷了她的話,“東西已經備好了。”
慕千恩點頭示意他說的是真的,鳳傾城這下有些納悶了,“你不留我了麼?”
“在我們北荒有句古語,用東陽話來講意思是狼是永遠無法圈住的,能圈住的只有羊,”君北寒搖頭苦笑,“我怕你有危險不讓你去,但是你不是弱小的綿羊,你是狼,你有你要面對的世界。”
沒來由的,鳳傾城心中有些暖,君北寒這次真的說道自己心裡了,可是她面上故作無意,“嗬,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頭狼。好吧,那你來幹嘛?”她看向扈拔山月。
“我是代替金豹……感謝你。”扈拔山月邁步上前,“它好了很多。”
“心領了。”鳳傾城扭頭對慕千恩說道,“慕王爺,我們走吧。”
“傾城姐姐。”吳邪在城主府外的馬車前等着,鳳傾城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好點了麼?”
“嗯,好多了呢。”吳邪點頭,“害你擔心了。”
鳳傾城笑了笑沒說什麼,她扭頭看到馬車隊後端坐馬上的初塵先生和青夜,青夜衝鳳傾城拋了個媚眼,鳳傾城無語地別過頭去,“好了,我們走了。”
“傾城……”君北寒開口。
“嗯?”
“有樣東西給你。”他遲疑了好久從袖內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鳳傾城,一旁的冷歌一看愣了下,巴圖的面色也變了變。
鳳傾城注意到幾人的神色更是狐疑,她接過打開一看,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但片刻之後便將那東西交還給君北寒,“太遲了。”
“傾城,我……”
“我是靈法雙修,你忘了麼?”鳳傾城苦笑了下,說完轉身上了馬車,鬼鬼探頭看了眼君北寒手上,不過他啥也沒看出來只得跟着鳳傾城上了馬車。
“北荒皇,告辭了,”慕千恩一抱拳,“紫陌他們會在依蘭城稍作逗留,遲些會隨你前往青蕪城,如果他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還望北荒皇多擔待。”
“嗯。”君北寒勉強點了下頭,馬車隊在衆人的注視中緩緩駛出了依蘭城。
“他剛剛給你的是什麼?”鬼鬼按耐不住八卦的本性。
“沒什麼。”鳳傾城別過頭去看向窗外,正好與後面的初塵先生視線相對,她本想扭頭但見初塵先生神色淡然自己倒顯得矯情最終移開目光望向遠處。
冰凌法圖,沒錯,自己的確曾經很想要,可是那已經是曾經了,而且當初是君北寒答應了自己的,可是後來她懂了,那冰凌法圖是蘇晚晴想要的,所以他寧肯食言,而如今呢?之前在依蘭城一戰無面者扮成蘇晚晴,他的魂兒都被勾走了,也許他根本就忘不了蘇晚晴,那又何必對自己大獻殷勤許下種種誓言?
冰凌法圖還是那張圖樣,可是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鳳傾城了……
當鳳傾城回到京城時,很多事情都變了。
出海的船已經準備好了,因爲有慕千恩跟着,所以慕燁廷特意派了御林軍的高手跟隨,不消說拈花、影月、拂風和沐雪也會隨行,畢竟尋找聽風者對付無面者本身也是天臨大陸的大事。
鳳傾雪的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女孩兒,不過據說她們母女在將軍府過得並不怎麼好,再加上鳳呂行被褫奪城主身份的消息傳回京城,龍逵自然是看不起她的,龍蟠後來又娶了刑部尚書的遠房侄女,鳳傾雪天天在將軍府哭鬧不停。
翩驚鴻得知鳳傾城回京後輾轉去了藍歌城,老頭子脾氣火爆殺來了京城,好容易給婉游龍勸了回去,還保證說慕千恩會去幫她,再加上鳳傾城留信他纔回了驚鴻城。
長煙鋪子依然生意紅火,用楚言的話說沒少給醉殘陽賺錢,柳長煙也知道了辰慕的真實身份,不過他本來就是還恩於他,所以對辰慕是男是女並不那麼介懷,當然楚言和暖桑也將醉殘陽打理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