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雲散真心殘

風流雲散真心殘

天色已晚,雪已經漸漸停了,北風還在呼呼地颳着,不時有樹枝響動的聲音傳入耳間。通往京郊的路上,雪色莽莽。

每一步,都是那樣沉重,在雪地上落下沉重的腳印。

遠遠地看到京郊坐落着的一個大別院,四周是空曠的雪地,乾枯的樹,怎麼看都有着幾分寂寥。

別院裝修很一般,看起來卻很大。不知道,裡面究竟能容納多少人。

“就是這裡了,你進去吧。”景翊指着別院的門,對司徒璟說道。

“你們不進去嗎?”司徒璟問道。

“不了。”景翊擺手,“我們守在外面就行。”

忽然感覺心頭被擱上了重物一般,變得萬分沉重。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明白,爲何他也會在這場局之中。可是,這扇門,還是要進去的。

門是虛掩着的,景翎推開門,裡面有兩個人警覺地朝外面看着,看到來者又鬆了一口氣,道:“司徒大人進來吧。”

明明是恭敬地語氣,給司徒璟的感覺卻像是魔鬼在向他招手,在將他引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洞。

最後,也只能走進去。

每一步,都讓心更沉重。

別院的設計很特別,走進門,只能看見一些堆砌的雜物,橫七豎八地擺放着,就像是一個荒廢了很久,沒人清理的廢宅子。可是裡面還有一扇門,走進去可以看見華麗的裝飾,還種着一些不怎麼興盛的草木,走廊上的紙糊燈籠已經點起了燈。

一個侍從帶着司徒璟一直走,不知道繞了多少彎,進了多少扇門,穿過多少院子,終於看到了人。那侍從也退下了。

那一扇大門前又站着兩個侍從,見司徒璟走了過來,便開了門,讓他進去。

天還未全黑,大堂內卻是燈火通明。

最前方坐着的,是玄濟北,他旁邊的,是司徒振南。還有他們身邊的那個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環視了一圈,發現都是當朝的官員,每天上朝的官員,大概也就這麼多了吧,這氣勢果然夠龐大。

司徒璟嘆了口氣,倒是不用他擔心什麼,都勢在必得了。

“小璟,過來。”司徒振南發話了,喚他過去。

司徒璟默默走到他身邊,司徒振南指了指身旁的一把椅子,道:“先坐下。”

待司徒璟做好後,玄濟北起了身,對着堂內各官員道:“今日召集大家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之前也溝通過,所以不必我再多說。只是,在我們行動之前,還請大家聽司徒將軍說一個故事。”

官員們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在這種氣氛下,想做出什麼反應,也着實困難。

司徒振南起了身,緩緩道:“不知各位是否還記得,當年蘭皇后仗着先皇的寵愛,橫行六宮,欺侮其他嬪妃的事?”

“怎麼不記得!”堂下有個中年官員起了身,激憤道:“我妹妹當年是先皇的妃子,就因爲懷上了龍胎,被那毒婦給害死了。”

司徒振南走了幾步,繼續道:“當年,所有的皇子,幾乎都被蘭皇后扼殺在妃嬪的肚子裡,更是有不少妃嬪因此而喪命。”

說着,司徒振南轉了個身,又問道:“那各位是否記得,當年先皇有一段時間,深愛紅色以致癡迷?”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當年先皇曾經讓宮女們把宮服都換成了紅色。”底下有人小聲地回道。

“那故事,就要從先皇爲什麼喜愛紅色說起。”司徒振南壓下聲音,說道,“當年,曾有一容貌昳麗的女飛賊,身着紅色衣衫,進宮偷盜先皇的夜光杯,被先皇無意中看到其容貌,至此先皇對其念念不忘,派人暗中尋找,卻都沒有結果。”

說到紅色,司徒璟倒是想起裴柳昔,正好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份也是女飛賊,司徒璟感覺有些詫異。裴柳昔也不過十□□歲的年紀,怎麼可能和先皇扯上關係。

司徒振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一年,先皇想念那女賊至癡,身體受疾病襲擊,也逐漸弱了下來。忽有一日,迷濛中見一身着紅衣的宮女朝他走來,那宮女的樣貌甚似那日的女飛賊,遂於當晚寵幸了那名宮女。那宮女受了孕,卻因身份低微,被蘭皇后忽略。先皇雖知皇后的所作所爲,但大勢已成,無力挽回,只好託人帶走那宮女,數月後,宮女順利誕下了皇子。”

“那先皇所託之人,可是司徒將軍?”堂下有人問道。

司徒振南點頭:“正是在下。當先皇得知宮女所誕下的是皇子,便交待在下,一定要保護好皇子,將其培養成人才,助他興復夏氏王朝。”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司徒璟。司徒璟還開着小差,這才意識到,司徒振南說的那個孩子,也就是那個皇子,以後要興復夏氏王朝的皇子,很有可能,就是他。

“爹……呵呵。”司徒璟笑着看向司徒振南,“那個人是誰啊,不是我吧……我知道肯定不是我……”

“小璟,那個人,就是你。”司徒振南輕聲回答。

就是你。

沒錯,就是你。

原來,這就是他必須揹負這些東西的原因。

爲了那些他根本不在乎的東西。

爲了那些他根本不想要的東西。

他膽怯而又無助地看向玄明晨,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吧。玄明晨正用無奈,卻又滿含激勵的眼神看着他。

無奈,這是他們的宿命。

“司徒大人,哦,不,是皇子,皇子才能超羣,我們都早已經見識過了,司徒將軍果然是不負先皇厚望啊!”底下有人說道。

有立馬有人和道:“是啊是啊,皇子是這個國家君主的不二人選。”

可是依然有不解的人問道:“這憑空冒出來的人,司徒將軍,您讓我們如何相信他是皇子呢?”

司徒振南反問道:“那各位覺得,司徒璟,和夏琨相比,誰更適合來掌管江山?”

“這……自然是……皇子。”有人回道。

“一個國家,以及一個國家的人民,需要的是一個明君,而不是一支血脈。只要有能力治理江山,讓百姓安居樂業,國君姓什麼,流着哪家的血,又有何重要?”玄濟北對着整屋的人,豪言道。

而司徒振南面色不改,接着玄濟北的話道:“今日既然是到了此地,想必各位是支持在下和太傅的。而在下和太傅忠於先皇,所以請各位放心,到時候,自會有證明。”

這樣一來,無論是忠君的,還是愛民的,都無話可說了。

只是司徒璟,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直傻傻地坐在那裡不說話。

離夏琨的親政大典,只剩下一個月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開始進行。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太后和宰相也早有計劃。好像一切都近了。

滿堂的人都在議論着些什麼,司徒璟一句也沒聽進去,只一個人發着呆。

司徒振南注意到了司徒璟,明白他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於是投了個眼神給玄明晨,讓玄明晨去陪他。

他自以爲,走得最好,最妙的一步棋,就是玄明晨。這個陪了司徒璟這麼多年,既催促司徒璟成人,又保護了他,還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沒有玄明晨,或許就沒有今日能讓衆人滿意的司徒璟吧。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一個人,可以造就另一個人,也完全可以毀了那個人。

玄明晨收到司徒振南指令,走到了司徒璟身邊,卻不敢向往常那樣拍拍他的肩或者背,只是站在一旁,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接下來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司徒璟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人,感覺一切都那麼虛假,連這個人,也開始看不清了。可是,好像又只有他有那麼一點真實感。

“跟我出去吧。”玄明晨看着他,像看着一個無助的孩子,心裡有些絞痛。

“嗯。”

司徒璟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看到景翊和景翎依然站在那裡,可是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其實和之前是一樣的吧。只是一切,從現在開始,都改變了。

“你,一直都知道吧。”司徒璟一腳一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響。

“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不過,我早就猜到了。”玄明晨低頭,和他並肩行走在空曠的雪地。

“爲什麼我沒有猜到。”

此刻,這個問題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問,彷彿若是不去問些什麼,心裡就會不安,就會不踏實。

玄明晨笑了笑,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知不知道,我從上青城山莊起,就被交予了兩個任務?”

“什麼?”司徒璟轉頭看向他。

“第一,陪你;第二,保護你。你看,我能猜不到麼?”

天漸漸黑了下來,停了許久的雪,又開始慢慢地灑落下來。

“你說,我們又未來麼?”想了許久,司徒璟開口問道。

玄明晨也思索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你,以後是高高在上的人,或許,會忘了我吧。”

“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忘了你。這輩子,不管我做什麼,高高在上的人也好,卑微的貧民也罷,我都不可能忘了你。”雖然是怒言,卻還是顯得那樣無力。

玄明晨轉頭看向他,眼眸裡盡是無奈,低聲道:“那,你能不能,試着,忘了我?”

“不能。”司徒璟直接乾脆地回答。

寒風陣陣吹來,眼睛有些受不住,不一會兒,司徒璟已經淚滿眶,只是還未落下。單薄的身子在風中瑟瑟發抖。

玄明晨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司徒璟身上,手在他脖子前繫着帶子。

司徒璟忽然俯身向前,伸手環住了玄明晨的腰,整個身子倒在了他的懷裡。

“爲什麼你要我忘了你?難道我對你來說,就是說忘就能忘的?我對你來說,就一直只是任務?你到底有沒有對我付出過感情!”司徒璟雙手用勁,狠狠地抱着他,彷彿只要一鬆手,他就會離開。

玄明晨遲疑了很久,收回了本想回抱住他的手,握住了他的雙臂,將他慢慢移開。

司徒璟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害怕他就此離去。

“對不起。”看來,終究是選擇離去。

玄明晨轉身,在雪地上留下決絕遠去的足跡,足跡,漸漸遠了,人,也漸漸遠了。

所有的記憶突然再次浮現在了眼前。

想起了初次相見,那個肆無忌憚和他打架的人。

那個每天和他一起背書練功到很晚的人。

那個和他打完架後又躺在同一張牀上,給他將鬼故事的人。

那個陪他走過多少春夏秋冬的人。

那個一直陪着自己,保護自己不曾離開的人。

這一次,是真的走遠了。

他想叫住那個人,卻開不了口。

寒風摩挲過臉頰,滾燙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下。

夜色籠罩下來,又被潔白的雪照亮,黑夜,也不過那麼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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