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着這御花園並不大大,可還未接近便傳來陣陣花香,行人的小路周圍着大片清澈見底的湖水,行着不遠便有一亭,這亭亭交錯也行着八卦之狀分佈,優雅不失氣派。
因着秋日剛剛來,園中的四季分明的樹,也有着片片樹葉飄落,也可着這天青日朗,石子路旁的湖水倒是清澈的很,陣陣微風吹過,留下蕩蕩波紋,好不醉人。
“娘娘,你看那人是不是皇后娘娘?”眼尖的白芷在身後,指着坐在涼亭裡,那個獨自飲茶的高貴女人說道。
二人便也向着那方向走去,遠遠的,皇后就看見了王馥瑤主僕二人。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
“妹妹,快平身,你這身子不便可也是苦了你行禮了。”皇后並未站起,只是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看着王馥瑤。
“姐姐,你這說的可是折煞妹妹我了,嬪妾雖是身子不便,可是這該有禮也是不能丟,不知姐姐今日怎有閒情雅緻在這涼亭品茶?”
王馥瑤也不怕自己這熱臉貼了皇后的冷屁股,仍是笑着對皇后說。
“本宮今日看這天青日朗的,在這殿中也是閒來無聊,就在這亭中品品茶,看看景,不知妹妹也是因着這,來這御花園的?”
皇后看這嫺妃並無意,也沒啥臉色對着她。
剛剛把自己妹妹的遠嫁外族之事,也是不想着提起,卻還是憤恨着王馥瑤。
“這幾日天也不如今日的好,嬪妾的身子也乏的很,就一直在宮裡待着,今日這白芷這丫頭見嬪妾實在是無事,就勸着嬪妾出來轉轉。”
“妹妹身邊這丫頭,可是機靈的無話說,什麼時候可要叫着馨羽學學,馨羽這丫頭的腦子,可不如你宮裡的白芷動的快。”
皇后娘娘有意無意的點着馨羽,可還是能聽出貶白芷之意。
“來,妹妹陪本宮喝杯茶,這御膳房的廚子又新學會幾樣新糕點,嚐嚐也好。”說着捏起手邊的瓷盤裡,盛着的,碼的方方正正的桂花糕。
王馥瑤哪有推辭之理,也着順手拿了一塊放入嘴中,紅脣微啓,動作優雅的着實是好看。
“這御膳房的功夫越來越好了,姐姐真是會享受啊。”嚥下口中的那帶着淡淡香氣,軟糯甘飴的糕點,王馥瑤發自內心的贊着御膳房的手藝。
“妹妹要是覺着不錯,本宮就叫着他們再多做些,讓馨羽給你送去,省着你還要再去一趟。”皇后邊說着,還吩咐馨羽記下。
“那嬪妾就謝謝姐姐的好意了,這出來的時候也長了,嬪妾的身子也乏了……”
實在是想不到怎麼與皇后娘娘相處下去,王馥瑤找着理由就要離開。
“呀,你看本宮,好不容易見着妹妹,卻忘了妹妹的身子,那妹妹快些回宮吧!”皇后也不想再見着嫺妃的臉,就不多做挽留。
等着嫺妃走遠,馨羽猶豫着問,“娘娘,這桂花糕真的是要送去桃緣宮嗎?”
“送,爲何不送?不送豈不是顯的本宮是那言而無信之人?”
皇后這句話像是在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這嫺妃做了如此之事,竟還能裝的如此善良!
“臣妾參見皇上。”
嫺妃剛剛進了殿門口,就看見了要出門的晉安帝,“皇上這麼急着要走是怎麼了麼?”
“朕剛剛來你這桃緣宮,宮女說你與白芷出去遊園了,朕便在這等着你,可你總是不回來,朕着實是不放心,想着出去尋你一尋,哪想着剛出這殿門,就見着你回來了,愛妃,你說,這是不是你與朕心有靈犀?”說着,晉安帝順手接過本來由白芷扶着的王馥瑤。
白芷見晉安帝在這,給旁邊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也是都退下了,只餘二人在這殿中訴說着情愫。
風自開着的窗子吹進來,吹得四面的蠟燭搖曳,更是襯的一室迷離,一雙壁人,一室奢靡。
晉安帝想着,這日子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又有何不可?
沒有江山和百姓,只是一介布衣,自外面回來,就能擁着自己心愛的女人。
“娘娘,你猜奴婢剛剛去領取這月的俸祿,見着什麼了?”
這日,剛剛去領俸祿的白芷,回來後連着眼角都帶着笑意。
“你這丫頭,無非是這宮的宮女那宮的良人,你日日說來與本宮聽,本宮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再說,你日日去聽的這些子事,是嫌本宮讓你做的事少嗎?”
這些子日子,王馥瑤身子乏的慌,便又在這宮中待着,白芷是個閒不住的丫頭天天出去,回來就給王馥瑤講講這後宮的繁瑣之事。
一次兩次聽得這相同的故事,也真的是有些厭煩了,因着聽白芷說這話,也提不起興趣來,等着她說完就罷了。
“娘娘,這次這事,奴婢保證您聽完了,都覺得大快人心。”
許是白芷的激動帶動了王馥瑤的興致,撩了撩眼皮以示自己想聽聽,想着這次恐着就是哪宮的嬪妾,動靜大點也罷。
“那琦淑華宮的春桃今日去領了俸祿,可是她的俸祿較着之前可是少了大半,現在還不及個良人,您說這是不是就叫卸磨殺驢啊?這皇后娘娘還真是狠心,這往後可不能得罪了她。”白芷說着,還給嫺妃出着主意。
那麼兇殘的琦淑華都被欺負了,自家的主子這麼善良這麼低調,豈不是更容易被欺負了?
“白芷,你再說一遍,琦淑華的宮裡怎麼了?”一直不注意聽白芷說話的王馥瑤終是有了反應,聽到琦淑華的名字猛然間驚醒。
“娘娘,您爲何這般激動?奴婢再說一遍便是了。”見着嫺妃這麼激動,可是嚇壞了白芷,生怕她閃了身子,也是怕剛剛自己嚼皇后的舌根,惹的主子不高興了。
白芷心裡真真是不安,恐懼極了。
“奴婢剛剛說,今日那韶華宮的春桃也去領了俸祿,可是那俸祿卻是連着良人都不夠,這可較着之前少了又少。”
又重複了一遍的白芷,可不敢再說皇后了。
“那春桃可有什麼反應?”聽懂了的王馥瑤,倒是很好奇韶華宮的反應,畢竟自己不受寵之時,她宮裡的人可是很囂張的。
“這也是奴婢奇怪的地方,那春桃竟一點反應都沒有,拿着那少的可憐的俸祿就回宮了,這可不像她的所爲。”
白芷也很奇怪,以往出門遇着春桃,她可都是擡頭挺胸的,恨不得能用鼻孔看人才好,現在就像那鬥敗了的公雞,想想都好笑。
白芷這般想着,竟還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