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沒吃夠,巴巴過來討呢,也是想玉琭想得緊了,大半夜兩個人也不歇,守着竈臺說起小話來了,夜半又促膝吃了一頓,這纔好好歇下。
之後康熙爺仍舊是忙碌,快到六月大軍開拔的日子康熙爺都沒能騰出時間來好好再陪陪玉琭,末了只能留下一封滿懷思念的信,五月二十八便出征了。
玉琭心中雖有失落,然好在不是日日夜夜念着心上人的小姑娘了,不至於已離開了人就哭天搶地的,身邊也有昭寧和溫憲陪伴,六宮之事也得整日上心,日子便也過得十分充實。
太子理政的手段似乎不錯,頭一個月都沒聽說有甚不妥的消息,太后娘娘也漸放鬆了下來,正好御花園新培育出一批花來,太后娘娘又邀着京中滿漢八旗貴女參宴賞花,日子就定在五日後。
太后娘娘從不無的放矢,凡是辦宴邀着京中貴女們前來,那便是要給阿哥們和宗親裡的孩子們牽線做媒,雖戰事不平不好定了日子,可但凡有好的便不能錯過。
依着齒序該是先給三阿哥定下再說四阿哥的事兒,不過四阿哥記在了佟佳氏的名下,身份上比三阿哥高些,再者玉琭的位份也榮嬪要高,兩個孩子年歲又差的不多,便就一塊兒選了。
太后娘娘知玉琭是個有主意的,養孩子都不照着宮裡的規矩來,這選福晉也定然有她自己的一套,且少不得問問玉琭的意思。
倒也沒嫌玉琭是個事兒多的,一來玉琭本身就是極好極孝順的人,二來康熙爺也在乎着,雖自從佟佳皇后病逝後康熙爺直言不再立後,但誰不知德妃就是萬歲爺心中的皇后了。
她手中的權柄幾乎與皇后等同,連僖貴妃都要看着德妃的臉色,瞧萬歲爺寵着德妃的樣子,若非她出身不高,萬歲爺估摸早擡舉她了,便是皇后的位子不敢想,以後再進一進位份也是早晚的事兒。
眼下不擡舉無非是顧及着太子,怕四阿哥母憑子貴太子不好立威罷了,故太后也不將玉琭當作一般的後宮嬪妃對待,總要事先問一問玉琭的意思,便是四阿哥再怎麼記在了佟佳皇后的名下,他也是玉琭的孩子。
“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不知娘娘叫臣妾所爲何事?”
打太后娘娘說要辦宴玉琭便猜出太后的打算了,不過太后不大喜歡自作聰明的,她便只揣着明白當糊塗去,又問了老太太的意思。
太后擡手叫玉琭坐在她跟前兒來,先叫人吃了茶這才道:“叫你來也不爲旁的,這不是三阿哥和四阿哥年紀都到了,該是琢磨着福晉人選了,五日後宴上滿軍旗漢軍旗的格格們都來,想叫你也跟着參詳參詳。”
“你是四阿哥的額娘,四阿哥不在,哀家只能來問問你的意思了,到時候先擇幾個合適的備選着,而後再在宴上好好相看相看,也不至於一下子挑花了眼。”
玉琭自持身份不夠,推脫了一番:“阿哥的婚姻大事臣妾哪兒能插得上話,臣妾但憑您和萬歲爺做主,且看大福晉和太子福晉都是再好不過的人了,可見您的眼光絕對錯不了,能叫您做主也是阿哥們的福氣。”
玉琭這話說得好聽,太后娘娘即便知是奉承的話也不由得喜笑顏開,說話也更真切了幾分:“嗐,什麼福氣不福氣的,不過是想叫孩子們都過得舒心罷了,當初給大阿哥和太子擇福晉時你便沒少幫襯着,而今該是給四阿哥擇福晉了,你可別想躲懶。”
“四阿哥那孩子話少些,鮮外露情緒和喜好,這倒是同玄燁極像的,只是這樣的人也難伺候呢,總不知準備的合不合他的心意,你是四阿哥的額娘,若你不操心可哀家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了,若是真擇了個不喜歡的,總不能再將人家格格給退回去。”
玉琭連連點頭應聲:“是這個理兒,然說實話,這樣的大事臣妾也不敢私自做主,總要修書過去問問四阿哥的意思,不過大抵他是喜歡溫和內秀的,最好是讀過書,這樣四阿哥讀書時也能同福晉說上幾句。”
太后點頭:“倒是同哀家想得差不多,那咱們就先照着這個尋一尋,正好內務府已然將下頭格格們的畫像和名冊都送來了,咱們先挑着,溫和知禮的也挑些,活潑外向的也看幾個,萬一四阿哥喜歡呢,且都準備着吧,咱們先心中有了數,宴上也方便挑一挑。”
玉琭無不應的,只是三阿哥也不能落下,沒得四阿哥先比哥哥成親的理兒,她稍提了提,太后當即便說她自己相看着便是,顯然時看不上榮嬪的做派,也不打算叫人插手三阿哥的婚事。
玉琭沒再多嘴,只好好陪着太后一道看了名冊畫像,京中的貴女甚多,她去年才陪着太后娘娘給太子看過一批,而今再看又換了新的姑娘們,一個重複的也沒有。
因伊爾根覺羅氏和石氏的出身都不算高,故內務府也摸出些主子們的心意了,這次送來的也沒甚高身份的女眷,然低也低不過三品,滿軍旗漢軍旗參半。
當初給大阿哥和太子挑人的時候玉琭只覺哪位格格都好,都各有特色,然換做她給四阿哥挑了,又陡然挑剔了起來,這個格格矮了些,那個格格又太瘦了些,另一個格格連大字也不會寫、、、、、
玉琭越挑越瞧不着好的,越看越是糾結,果然到自己的孩子就全然不同了,末了玉琭乾脆也不自己拿主意了,只管看太后娘娘擇出來的幾個。
老太太是個會挑人的,因是爲阿哥們擇福晉呢,選出來的全是有福氣的相長,不胖也不瘦,小臉兒圓潤,五官大氣,且不說出身如何,光看長相就是做正妻的料子。
在此基礎上再挑格格們的出身、年紀、愛好習慣,後再着人打聽格格們的秉性、性情,百十個人裡合要求的也不過五六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