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抽了抽嘴角心道,自己倘若有好主意,就不會來問徒弟了。
倘若不是妻子在京城,自己還可以和妻子商量一二,偏偏妻子因病不能來,唉,真是憂心啊!
你說這種內宅之事,自己哪裡懂的!!
“爹,我倒覺得三毛兄的話倒也不錯,本來兒子就要備考,確實也不想分心。
沒有功名之前,並不想成家!!“
張若谷在一邊說道。
這幾天他和三毛兄跑遍了桐城內外,真心覺得,自己漲了很多的見識。
和以前自己在內宅,在學堂上,有很多的不一樣。
他特別佩服三毛兄,功課又不比自己差,最重要的還是見多識廣,不愧是雍王爺的兒子。
雍王爺就是傳說中特別厲害的實幹家,以前他一直覺得是道聽途說,現在一看,果然不假。
人家的庶子都是如此呢,更何況是大阿哥弘暉了。
聽父親說,那時候教導的三個人之中,三格格屬於一點就透的主兒,至於武學方面,那四格格則天生的武學奇才了。
要不然,也不會被聖上帶在身邊了。
據說,這弘曆阿哥是他教導中最爲平凡的。
可就這最最平凡的一個庶出阿哥,都是如此,他覺得,他必須努力努力再努力。
就如三毛兄說的,爲啥他對民情這麼瞭解啊,因爲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常在逛市集啊!!
逛市集雖說沒好處,可也沒壞處。
一來你可以瞭解民情民生。
你說咱讀書是爲了啥?
爲了報效大清,報效聖上是吧?
那報效聖上最好的是幹啥?
自然是當地方官的時候,爲民請命,做一個爲官清廉正直的好官了。
可倘若你連民情民生也不瞭解,哪怕哪天中了狀元,你去地方當官的時候,不也是被人矇蔽,受人欺騙?
“有志氣!!”喵喵拍拍張若谷的肩膀表揚道。
張廷玉聽了兒子的話,再看看徒弟的那些舉動,不由得繼續抽着嘴角。
他真心覺得,自從離開京城到現在,他抽嘴角的次數已經比他一輩子抽嘴角的次數都要多了。
若谷是自己的長子,也是張家的長孫,張家還等着他開枝散葉好不好!
你說兒子爲啥會有這想法的,明顯是受了某人挑撥!!
真是氣死他了!
早知道應該把三格格留在金陵的。
管她會不會逃跑啊!!
張若谷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伯孃一說,他伯孃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因爲她也挺想把自己的孃家小侄女配給張若谷的,親上加親嘛。
張家幾兄弟,在她看來,將來朝堂上走最遠的,肯定是張廷玉。
倘若自己的孃家侄女成了張若谷的媳婦,那對孃家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不過,小侄女年紀還小些,才八歲。
現在說,還真的不合適。
可倘若過幾年呢?
不是剛剛好!!
因此,她也支持了張若谷這一說法,然後迅速的放出了風聲出去。
同樣感到心塞和鬱悶的,還有康熙。
大貓寫了封信給康熙,主要訴說了她離開康熙後對康熙的思念之情。
還羅裡吧嗦的問康熙,有沒有多吃蔬菜啊,多吃水果啊,要少吃肉啊,批十本奏章後,要記得起身走幾步啊,不要老坐着不動啊諸如此類的。
康熙看了,便把這信給樑九功,笑稱這個布爾和跟老媽子似的這麼囉嗦,幸好生在帝王之家,還給她指了婚,要不然,怎麼嫁得出去哦。
樑九功自然是笑着符合,不過,心裡卻道,嘴上說着不滿,心裡還不是樂開了花,聖上最是口是心非了……
不過,當康熙看見最後那張紙的時候,臉色便凝重了起來。
這張紙上的字是弘瞻寫的。
弘瞻會寫好些字了,所以,偷偷地地夾雜了過來。
主要是向康熙做了下自我介紹。
弘瞻的信是這麼寫的:
皇瑪法你好,我叫弘瞻,小名旺財(康熙:誰娶的小名兒?給朕出來!!)
是您四兒子的五阿哥,聽姐姐說,我過一兩年也要來上書房讀書了(康熙:誰說的?你當上書房是誰都可以來的嗎?)
我就是想和您打個商量,我能不能不來上書房讀書(康熙:特麼滴,你還不願意來,你是考不進來吧??)
因爲我喜歡騎馬,喜歡餵魚,喜歡爬樹,喜歡種菜和種花(康熙:頭一個也就算了,後面幾個是什麼破嗜好??)
可姐姐說,上午要上文化課,下午要上武學課,這樣會導致我沒得種菜和種花的。
倘若我不種菜,額娘會不給我飯吃的,我會餓死的,所以,弘瞻特地向您申請,我就不來上書房了。
最後祝皇瑪法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康熙:在沒看見你這封信之前,朕很如意的!)
顧敏不知道兒子的信會夾在大貓的信裡送到康熙案頭,哪怕是大貓也不知道的。
倘若大貓知道,肯定早抽走了。
也不想想,她的那些王叔王伯們的庶子,只要是側福晉所出,或者是得寵的妾氏所出,王叔和王伯們都會送進宮來讀書的。
這就和現代的有錢人,喜歡把孩子送出國讀書一樣,渡層金。
倘若自己的弟弟沒進宮,這對弟弟將來的前途是很不利的。
因此,大貓以前才時不時在康熙面前說自己的弟弟怎麼喜歡讀書啦,怎麼喜歡畫畫啦諸如此類的來刷存在感。
就是想讓弟弟去上書房讀書容易些。
可哪裡知道,弘瞻居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夾進東西去的……
因此,一直到四爺到圓明園來,顧敏和大貓才知道此事。
大貓一聽,便立即抽出顧敏專用的雞毛撣子追着弘瞻滿圓明園的跑。
“這事兒你也不知道?”
四爺覺得,這貨在圓明園裡就真的專心養胎啊?
你說遞信去御前,這是多大件事啊!!
“爺,倘若我知道,哪裡會讓他這麼幹的?”
顧敏苦笑道。
雖說她也知道,去宮裡讀書是苦,不過,所有的小阿哥都是這麼過來的,人家可以,弘瞻自然也可以。
四爺心道,別人麼自然不會這麼幹,不過,你什麼時候幹過常人乾的事啊!!
就拿那個羽絨披風來說吧,某天不小心刮花了,然後那個羽絨到處飛。
他是收拾再收拾,到了戶口衙門還是沾了好幾片羽絨。
不知情的,還以爲他昨天去偷鴨鵝去了呢,你說他冤不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