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當晚很晚纔回來的,而且據說天矇矇亮便出門了,前院書房的燭火一夜不熄。
顧敏覺得,四爺都這麼忙了,康熙肯定也忙了,便和四福晉說過,帶着弘瞻回圓明園去了。
主要的原因是弘瞻和弘晝上了一天的課,弘瞻覺得,弘晝的先生不會教書,比起自己的先生來,那可是差得太遠了。
至於和自己的三姐比,那是更加不用說,和未來三姐夫比起來,更加是比不上。
因此,便吵着鬧着要回圓明園。
一方面是他覺得不能把功課拉下,這次和人家比試,雖說他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可並不是最最出挑的。
就拿那傻呼呼的弘參來比,人家的功夫那是真不錯。
弘瞻覺得,自己和弘參對上,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
皇瑪法現在雖說是停止了招生,可萬一哪天空了起起來呢?
他可不能荒廢學業!
兒子如此有上進之心,顧敏自然是高興的。
這孩子文的像喵喵,武的像大貓,最重要的,還特別愛學習,特別有上進心。
因此,顧敏和四福晉稟告過之後,便帶着兒子又回了圓明園。
顧敏一到圓明園先拉着弘瞻去洗澡,“額娘,我自己洗,我是大孩子了!!”
又不是小獅子,還要額娘幫洗的,真討厭!!
還有,自己乾淨得很,額娘每次都不許自己第一時間去和小獅子玩,每次都要自己先去洗澡!!
搞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自己有多髒呢。
“好好,弘瞻自己洗,那你洗香香的,到時候,小獅子也喜歡你抱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的緣故,弘瞻就不怎麼愛洗澡,和雙胞胎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大貓雖說小的時候也挺粗魯的,不過,也是個愛洗澡的好孩子。
小的時候,給弘瞻洗一次澡,真的是勞心又勞力,大些了,弘瞻有些懂事了,倒還好,可也是挺累心的。
顧敏洗了澡,然後抱起了小兒子,親了親,發覺兒子又變帥了,便抱着小獅子衝大貓講,“大貓,你有沒有發現,你弟弟又變可愛了?”
“額娘,他怎麼和弘瞻有些不一樣?”大貓想了想,便問道。
“哪不一樣了,挺像的啊,兩兄弟。”
“弘瞻小的時候,可喜歡嚎了,聲音又很大,不像小獅子……”
大貓感覺,小獅子的性格脾氣一點也不像獅子啊!!
香蒲在一邊說道,“瞧四格格說得,像小阿哥這樣的纔好呢,又乖又安靜。”
“多嚎嚎也好的,提升下中氣,呵呵,不過,小獅子是挺安靜的,不會是啞巴吧?”
“額娘盡瞎說,弟弟哪裡是啞巴了,就是沒弘瞻那麼鬧騰。”
大貓趕緊從顧敏手裡接過小獅子,見小獅子依舊熟睡便把小獅子放在搖藍裡,然後對顧敏道,“額娘,你以後別當着弟弟的面這麼說他,文文靜靜挺好的。”
顧敏一聽,翻了個白眼,心道,明明剛纔是一臉嫌棄的樣子好麼。
這怎麼只許大貓嫌棄,不許額娘說道呢?
弘瞻洗完了澡,剛好喵喵也過了來,然後二人便開始聽起弘瞻講起那天的故事來。
“額娘,是不是發生很重要的事了,所以,皇瑪法纔會中斷比賽的,你怎麼不在京城多待幾天?”
多打聽些事也好啊,他們一家五口,在圓明園,消息可是很閉塞的。
“只知道是江南的事兒,別的,就不清楚了,但肯定是大事。”
一開始,顧敏以爲是西北起了戰事呢。
畢竟,康熙末年,她也就記得這件事和九龍奪嫡,別的,就不太知道了。
“唉,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江南的舞弊案吧!”
喵喵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江南舞弊案?”顧敏一聽,便跳了起來,這可是通天的大事好麼!!
喵喵點了點頭,然後道,“張夫子回鄉應該是一個幌子。”
據喵喵描述,那時候張廷玉是包船走的,可包的那船挺大的,除了船伕船老大,還有張廷玉父子加小廝,再加她,在哪兒再待二十人的房間也綽綽有餘。
顧敏和大貓屬於喜歡找茬挑刺的,便道,會不會是張廷玉喜歡一個人住啊,這樣不會有人來打擾他,清靜啊咋滴的。
反正張廷玉也不是那種差錢的主兒。
也不想想,張英本來就是大學士退休的,張廷玉現在又在這種位置上。
別說他們桐城的父母官了,哪怕是省城的一把手,看見張家父子那也是笑呵呵的。
而且張氏父子會做人,又不像是田文鏡那種窮酸,人家秉的是與你方便,自己也方便的行事準則。
當然了,在路線上是絕對跟緊康熙的,所以,人家算是悶聲不響發大財。
聽喵喵回來時,和顧敏描述張家的那些口氣是,桐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是張家父子的。
哪怕有一些是掛靠的,可你也要知道,掛靠,那也是需要付一定銀子的。
要不然,憑什麼給你掛啊?
用喵喵的話來說,那就是張家父子一年收的銀子,可比這額娘開杏花村來得容易多了。
做生意還要看運氣呢,不是每家店鋪都一定會賺銀子的,前期還要投入,還有員工方面的培訓,原材料方面,你也得有渠道。
倘若在原材料方面,你的糧食欠收了,那麼,你就得另外找貨源了。
可人家那種被人掛靠就方便很多了,壓根沒啥風險。
只要你路線對,跟緊康熙的步伐,抱緊康熙的大腿,你那些銀子就是穩穩的。
所以,張廷玉哪裡是個會差銀子的。
而且張廷玉的身份,也是坐官船啊!!
“額娘和妹妹說得對,不過,妹妹,你也知道,張先生還是個比較低調的人,表面上,一不鋪張,二不浪費。”
大貓一聽,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看上去挺樸實的,實際上,是內有錦繡的!!
“而且那時候在船上的時候,我們算是分開的,本來嘛,先生明明知道我是姑娘家,船上的空房子多,完全可以是他們住船頭,我住船尾啊。
可我們的房間是湊一起的。
還有,我有一次在吹河風的時候,就看見張先生從船尾的廂房裡出來。
沒人住,他在哪裡面大半天干嘛?”
顧敏一聽,覺得或許是張廷玉帶了小妾回鄉呢?
不方便給徒弟看見不是?
總得在徒弟面前保留先生的一點尊嚴吧?
“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喵喵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