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爲尊者諱,爲親者諱,爲賢者諱,很多舊事被刪去,留下大片的空白,引起後世人無數的遐想。
上輩子伊嬈上學時特不喜歡歷史,課本上全是朝代的更迭,這個政變那個起義這個制度那條政策,看得她頭昏眼花,昏昏欲睡。雖然不喜歡歷史書,但伊嬈喜歡看野史,什麼後宮秘事啊歷史謎案啊,她都喜歡,不過很多事因爲年代久遠,沒有正確的答案,懸案真的成了懸案。
但現在,她身邊出現了一個活化石,一部活着的古史,她以前不解的疑惑,或許在將來都有正確的答案。
“這娃兒好,戰神,皇阿瑪許諾說讓他當將軍,以後讓他領兵保家衛國,這也不錯嘛。”伊嬈自我安慰的說道。
“也對。”胤祥有些惆悵的點頭,以後胤登基當皇帝,胤之後是弘暉,讓白起從操舊業,他身爲其阿瑪,不用爲其安全擔憂,戰無不勝的戰神嘛。
但心裡還是不甘,本以爲是和龍鳳胎一樣的原汁原味白白嫩嫩的胖包子,結果是個活了兩千餘年的孤魂老鬼,幸虧他也是重生的,不然這事兒若是擱上輩子,他肯定接受不了。
“耐心教育他,讓他好好做人。”胤祥長嘆一聲,愁眉苦臉。
“他肯定比咱們懂的更多,人家可是貫穿歷史,看盡人世浮華,說不定早就超脫紅塵之外了,人世間的名啊利啊,他早就不放在眼中了。”伊嬈猜測。
“也是。”他兩輩子加一起也不過活了七十來年,死過一次他很多事都看開了,這白起活了兩千年,態度理應比他更超然纔是。
想到這一點,胤祥心頭微鬆,不甘心也沒法子,事實已經如此,唉
胤祥伊嬈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外面突然響起柳柳的聲音“爺,福晉,年側福晉來了,她想給您們請安問好。”
伊嬈聞言扭頭去瞧胤祥,她昨天早上天還沒亮便開始生孩子,生完之後昏睡到今天早上,年念兒這事兒她還沒來得及問呢。
胤祥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道“不用搭理她,瘋子一個。”沒臉沒皮,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若是更難聽點,那就是天生性淫,離了男人不能活。
“怎麼了?”伊嬈敏銳的察覺到胤祥的異常,昨天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兒發生。
“福晉身子不舒服,讓她回去。”胤祥安撫的拍了拍伊嬈的手,高聲對柳柳吩咐道。
胤祥聲音很大,柳柳聽到了,那年念兒自然也聽到了。
年念兒嘴巴里泛着苦味,一臉失落,昨晚受了那麼大的屈辱,但她硬是挺過來了,今日一早裝着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一般趕過來,結果依舊遭遇了胤祥的冷臉。
她做錯了什麼?追求自己所愛的人,這難道有錯嗎?胤祥可以不接受她,可以不喜歡她,但是怎麼能一次次的侮辱她。
年念兒雖然心性遠超同齡人,但說到底她還年輕,不過一十四歲大的小姑娘,被胤祥接二連三的打擊,心裡的酸楚化成海,差點兒把她整個人淹沒。
深呼吸一口氣,年念兒把眼中的溼意逼回去,不能放棄,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無路可退,只能一步步的前進。
“爺,福晉,婢妾初來乍到,今日理應給福晉敬茶的,望爺和福晉見婢妾一面。”年念兒高聲說道。
伊嬈在屋子裡聽的清清楚楚,她伸出手指捅了捅胤祥的胳膊,道“我在坐月子呢,你出去打發走她。”
“不就一口茶嗎,這有什麼,她若是愛喝,你賞她個十壺八壺。”胤祥說着叫柳柳進來,讓她去給年念兒準備十壺上好的茶水,讓其端回後院慢慢喝。
伊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柳柳也極力忍笑,她對着胤祥福了福身子,應了聲是,然後轉身要離去。
“慢着。”胤祥又叫住了她,昨晚沒心情搭理年念兒,如今有空了,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該如何處置這事兒,若年念兒每日都要蹦出來鬧一通,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你告訴後院守門的婆子丫鬟,以後不準年側福晉出院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人代爲稟告,多派幾個人,日夜輪班守着。”胤祥想了想,吩咐道。
“是!”柳柳響亮的應了一聲,歡歡喜喜的出去了。
伊嬈睜大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祥“胤祥,她哥可是年羹堯,看在四爺的面上,你也不能這般待她吧……萬一年羹堯和四哥開口,四哥豈不是很爲難?”
在九龍奪嫡後期,年羹堯很得胤的看重,後世不少清穿文都說胤爲了籠絡年羹堯,特疼愛年念兒,不管胤對年念兒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胤倚重年羹堯是真的,年念兒向年羹堯告狀,年羹堯託胤代爲求情,一方面是兄弟一一方面是頗爲倚重的奴才,胤很難取捨的。
不得不說,腦殘粉就是腦殘粉,遇事兒首先想的便是不給偶像添麻煩,伊嬈總是站在胤的角度想問題。
胤祥意味深長的瞥了伊嬈一眼,道“你太小看四哥了,他怎麼會被一個奴才拿捏住,你覺得他會爲了一個奴才和我開口嗎?”簡直小看了他和胤之間的兄弟情。
“唔……也對。”以胤對胤祥的疼愛勁兒,必定捨不得勉強胤祥的。是她笨,總是用現代的觀點去想胤。
“既然她非要進府,咱們拗不過皇阿瑪的旨意,只能讓她進來,可進府之後咱們如何處置她,旁的人就插不上手了。”
他和伊嬈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年念兒非得拼死拼活的要插上一腳,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年念兒喜歡他是年念兒的事,管他什麼事?
敢打擾他和伊嬈的生活,殺無赦,關一輩子後院。
胤祥這話聽得伊嬈連連點頭,當初看年念兒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就一直等着這一天,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什麼叫胳膊拗不過大腿,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