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話音落,立馬有兩個宮女從她身後走了出來,朝着柳柳逼去。
柳柳趕緊躲到伊嬈的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小心的看着那兩個宮女。伊嬈往前跨了一步,擋住了兩位宮女的去路,勾起脣角譏笑道“德妃娘娘,好大的威風。一言不合,便仗勢欺人,當我是四嫂,可任你拿捏?”
一句話說得德妃火冒三丈,渾身氣得顫抖“你這個狠毒的婦人,誰說你傻?好一張利嘴,本宮看你平日裡就是靠着裝瘋賣傻來討好皇上,你這是欺君!”
德妃一語道破了伊嬈的本質,若換做是其他人,定然會慌亂,從而露出馬腳。
但伊嬈誰啊,演技槓槓滴,而且心裡素質,啊不,準確來說叫臉皮厚,被德妃當場指了出來,臉不白心不跳,該說什麼就繼續說什麼。
“誰說我傻?幼年時,皇阿瑪誇我,聰明伶俐,我從來不傻。”伊嬈說着這話,下巴高高擡起,用鼻孔看德妃,小臉上滿是輕蔑,直把德妃氣的鼻孔裡冒火氣。
“你、你你……”德妃伸出手指着伊嬈,想要繼續罵,但大腦卻一片混亂,她被伊嬈氣得神志不清了!
伊嬈不耐的瞧了一眼德妃,不去管她,對胤禛道“四哥,拿筆來,我要告御狀,昨晚的事,嚇死我了!”邊說邊一臉後怕的拍胸口,小模樣怎麼瞧都覺得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德妃聽了她這話,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一般,堵的她呼吸不暢,用力順了順胸口,德妃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出氣,她的貼身宮女見狀,也不杵在伊嬈跟前了,趕緊過去給她順氣。
看着眼前的亂局,胤禛暗自嘆了口氣,他對伊嬈開口道“弟妹,你既然受了驚嚇,那先回去歇着吧,這事我會奏明皇阿瑪的。”
“不行!”胤禛的話音落,伊嬈和德妃同時開口,兩個人都搖頭。
“她傷了十四,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老四,到底十四是你親兄弟還是十三是你親兄弟?!當着本宮的面就敢如此行事,若是背地裡,你們指不定怎麼合謀害十四呢!”德妃瞪着胤禛,狠狠的罵道。
“娘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您那隻眼,看見了我們,合謀害十四?娘娘,拿出證據,不然我告御狀,您這是誹謗!”伊嬈氣鼓鼓的看着德妃,只覺得兩腳癢癢的,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老女人,欠踹!
“哼,還用本宮拿證據?十四的傷勢就是證據!”
伊嬈真的想狠狠的啐德妃一臉的口水,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和敏妃有得一拼了。
捋了捋袖子,伊嬈再次對胤禛道“四哥,拿筆來,寫信,必須寫信,求皇阿瑪,趕緊回來,主持公道,不然咱們,要冤死了。”
胤禛被德妃這樣空口白牙的誣陷,心裡像是吞了蒼蠅一般噁心難受,他沒搭理伊嬈,而是一臉悲痛的對德妃開口道“額娘,兒子敢指天發誓,從未害過十四,兒子雖然和十三弟親近了些,但對十四弟也同樣關愛,您這樣說兒子,您可考慮過兒子的感受?”
胤禛的感情一向內斂,今日說這話,是痛到了極點。
“本宮不信這什麼指天發誓,還不都是你們搞的鬼,什麼天打雷劈,見不得人的手段而已!”德妃完全無視了胤禛的痛苦,言語尖刻,恨不得躺在牀上受罪的是胤禛。
“額娘!”胤禛大慟,眼圈泛紅,世上哪有額娘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不要叫本宮額娘,本宮受不起!”德妃大袖一揮,狠狠道。
“夠了!”身爲四爺的腦殘粉,見不得胤禛的一番真心被德妃如此作踐,她出言打斷了胤禛和德妃的對話,聽着真特麼的揪心。
“德妃娘娘,你今日來,是爲了,耍威風?胡攪蠻纏、無理取鬧,這事沒完。”伊嬈伸出手指點了點德妃,咬牙道“依我看,您和額娘,差不多,您再這樣,信不信,也得去,廣濟寺修行?”
“你威脅本宮?你算什麼東西!”德妃變了臉色,勃然大怒。
“我不是東西,您是東西,十四是東西,偏心至此,實屬罕見。”伊嬈冷笑,讓柳柳去拿筆墨紙硯,今日這信,她寫定了,這御狀,她也告定了。
“反了反了,一個小輩,竟然也敢罵本宮,來人啊,給本宮掌嘴,打,狠狠的打,打死這個以下犯上的不孝媳婦,給本宮往死裡打!”德妃被氣瘋了,自從她成爲四大妃之一,三十年來誰敢這麼和她講話,反了天了!
婉寧見事態不可控制,趕緊開口求情道“額娘,您何必和嬈兒一般見識?她昨晚受了驚嚇,一時間口不擇言,您原諒她這一次吧。”
“不必求情。”伊嬈把婉寧從德妃身邊扯過來,免得德妃喪心病狂之下對婉寧出手,她看向德妃,道“您不是皇后,不是敏妃,憑什麼打我?”
伊嬈是皇家媳婦,康熙親自指的皇家媳婦,而且身上還帶有爵位,德妃一不是後宮之主而不是她的正經婆婆,沒資格打她。
換個通俗點的說法,若把皇家比作一個大戶人家,胤祥雖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家裡的少爺,伊嬈是家裡的十三少奶奶,是主子之一,德妃不是當家主母,也不是伊嬈的正經婆婆,只不過是一個較爲受寵的妾而已,一個姨娘,哪有資格打少奶奶。
當然四妃身份貴重,比普通人家的姨娘權勢大得多,但伊嬈也不是路邊任人欺負的野花野草,她自小受康熙太后寵愛,身上也帶有爵位,比起德妃來,不差什麼。
德妃頂多能用孝一字來壓壓她,但這事德妃不佔理,完全胡攪蠻纏,於是這唯一可用的孝,也沒什麼威力了。
“就憑本宮是十四的額娘,是后妃之一,本宮就能打你!”看自己的宮女猶豫不上前,德妃罵了一句沒出息,便捋起袖子親自上陣,她不信伊嬈敢對她動手。
今日這伊嬈,她是教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