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被揭穿了,伊嬈這下子毫不掩飾心裡的失落和難過,五官皺成了一團,腦袋低垂下來,不再直視小白龍,心裡空空的像是缺少了一塊,真是相當糟糕的感覺。
“不想怎麼樣,剛纔不回答是因爲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不想欺騙伊嬈什麼,小白龍難得一本正經的解釋。
“我當初把你帶到這裡,是想讓你陪我,當時你是啞巴,還體弱多病,爲了讓你陪我百餘年,我必須出手幫你治療。我之前也遇到過幾位穿越女,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每個穿越女都是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各有各的小缺點,但各有各的小可愛,在以往碰到的穿越女中,伊嬈是最特殊的,但難保以後不會出現比她更特殊更有記憶點的穿越女。
它的生命太漫長,幾千年甚至上萬年過後,它偶爾想起被關在仙境空間裡的日子,想起陪伴它的那些穿越女,伊嬈的面容從它腦海裡閃過,回憶起伊嬈的種種極品事兒,它或許會笑吧。
“所以呢?所以只是無關緊要隨着時間的流逝便會忘記的小小凡人嗎?”小白龍的話似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戳着伊嬈的心,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她果然自作多情了,以爲自己是特殊的。
太壓抑,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伊嬈甚至有點後悔剛纔的話了,她不應該一時腦熱衝進來問這種腦殘的話的,和小白龍嘻嘻哈哈的處着就成了,何必想一些有的沒的,看看,被打臉了吧。
“忘記倒不至於,但隨着時間的流逝,會堆積在記憶深處,若是碰到什麼事自然會翻出來,若是沒碰到能聯想到你的事,那就永遠消失在記憶深處了。”小白龍實話實說。
伊嬈“……”
失落,難以言喻的失落。
難過,難以描述的失落。
殘忍,難以形容的殘忍。
“看你不計較我的無禮,看你與我嘻嘻哈哈,我還以爲自己是你朋友呢。”伊嬈聳聳肩,努力做出不在乎的摸樣,她甚至還扯出了一個笑臉,雖然這笑臉比哭還難看“忘記就忘記吧,反正也不是美好的回憶,不要佔用你的腦容量了。”
原來在小白龍看來,她不過是螻蟻衆生中的一個,太渺小了,不足掛齒。
這個摸樣的伊嬈對小白龍來說是陌生的,它皺了皺眉,道“我沒有什麼朋友,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這樣每日作伴,應該是朋友吧。”
它雖然冷情,但也不是沒心沒肺,不然也不會一直找穿越女陪伴它了,這樣與伊嬈每日聊天分享着生活裡的點點滴滴,這樣應該就是朋友吧。
小白龍這話讓伊嬈略微楞了楞,她問道“不因爲我是小小凡人而看不起我?”
“當然沒有,衆生平等,在精神上我們的交流是無障礙的,是平等的,難道你覺得我以前流露出過看不起你的意思?”不論其他,但就思想這方面來說,它從未看輕過伊嬈,伊嬈豐富跳脫的思想並不比它差什麼。
“這倒是沒有。”伊嬈搖頭。
“哎,你們女人就是麻煩,非得糾結這些有的沒的,肉麻死了。”小白龍搓搓手臂,誇張的說道,煽情什麼的,最討厭了。
“什麼煽情,這是真情流露好嗎?”翻了個白眼,伊嬈在心裡暗罵小白龍是木頭,馬丹,虧她連胤祥都不選選了小白龍,結果小白龍的答案卻是這麼殘忍,凡人和神仙果然是沒辦法做朋友的!
哼!
“好了好了,龍大爺知道你的心意了,出去吧出去吧,龍大爺要睡覺去了。”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局面,小白龍乾脆趕人。
“走就走,木頭!”我本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蛋疼菊花緊的現實!
氣咻咻的出了仙境空間,伊嬈心情糟糕透了,本想睡覺,結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馬丹丹,早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剛纔她就不問了,伊嬈暗暗後悔剛纔的衝動,唉!
與其揭破了尷尬,她寧願選擇自欺欺人。
因爲這事的關係,伊嬈對龍鳳胎的洗三都不感興趣了,洗三的時候京城裡的凡是有交情能扯上關係的貴人全都來了,伊嬈和胤祥夫妻兩個人不與人交惡,人緣很好,如今龍鳳胎洗三,人們都願意過來走一遭。
太后和康熙雖然沒有來,但都派人送來了洗三禮,禮品貴重,彰顯了太后和康熙對龍鳳胎的重視和在乎,給足了伊嬈胤祥面子。
熱熱鬧鬧的洗三過後,日子恢復了平靜,伊嬈坐月子不能出門,每日待在屋子裡逗弄雙胞胎,偶爾在腦海裡和小白龍閒扯兩句,但再也沒有進過仙境空間,她有百合吊墜,溫度適宜,沒有出汗,她可以連着好幾天不用洗澡沐浴。
伊嬈不進來,小白龍也不勉強,它心裡也正覺得不自在呢,它也不想面對伊嬈。它知道自己的話對伊嬈來說很殘忍,但它也沒有辦法,伊嬈對它來說真的只是匆匆過客,它講究隨緣,這種事情不能強求。
胤祥本打算等伊嬈生了孩子之後便去戶部上班,但因爲沒差出傷害伊嬈的兇手,所以他繼續休養,趁着休養的時候好好查一番,看對伊嬈出手的到底是誰。
胤祥和伊嬈的想法一樣,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怨恨伊嬈,誰和伊嬈有着最直接的利害衝突,那答案自然是後院的那幾個女人,所以胤祥從後院的那幾個女人下手,一個都沒放過,仔細排查,而瓜爾佳氏則是重點探查對象,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後院幾個女人都不養貓,胤祥只能從這幾個女人的母家入手,一點點的查問,這事康熙也知道,所以他也派人協助胤祥調查,爲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引起康熙的懷疑,胤祥在查探的時候還得隱藏實力,不敢真正的放開手腳,是以調查的速度有些慢。
“我覺得蘇俏俏和瓜爾佳氏一般可疑,她哥哥最近挺活躍的。”十三貝勒府書房,胤祥如此對胤禛說道。
“哪個都有嫌疑,女人吶,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親自感受過李氏的狠毒,胤禛對女人看的很透,人心難測,在他看來那幾個女人都一樣,應該不分輕重,全都仔細調查一番。
“唉,皇阿瑪派人插手此事,我都不敢妄動。”胤祥嘆氣,雖然活了兩世,但康熙面前他可不敢託大掉以輕心,只敢用明面上的人,養的暗探一個都沒動。
“你也別客氣,皇阿瑪既然派了人,你就用,你若是不用一直客客氣氣的,皇阿瑪倒是要懷疑你了。”以胤祥對伊繞的重視程度,胤祥若是不緊不慢的調查,康熙鐵定會懷疑。
胤祥一拍腦袋,暗道自己真傻,竟然忽視了這一點,果然關心則亂。
又和胤禛商量了幾句,胤祥轉而說起了其他事兒,康熙南巡不勞民傷財的修建行宮,他都是住在當地的官員家中,康熙要住在自己家,當地的官員怎敢不好好拾掇一番,把自己家裝飾的煥然一新,並且修新院子,一切規格都照着御用來。
搞這些是要花銀子的,被康熙選中的官員都是正直的清官,他們拿不出銀子,只能借。康熙不願爲難老臣,准許他們借國庫的銀子,於是就這樣莫名的,竟然興起了一股在朝官員紛紛向國庫借銀的歪風,不管借多借少,反正過半的官員都趕潮流似的借了,好不容易充盈起來的國庫眼看着又空了。
胤禛在戶部當差,戶部掌管全國財政,眼看着國庫要空了,胤禛比誰都急,這念頭天災不斷,幹啥都需要從國庫取銀子,銀子沒了,朝廷拿什麼賑災?拿什麼養活軍隊?拿什麼修公共工程福利設施?
康熙上了年紀,心軟了,朝中的大臣借銀,他幾乎全都同意,這股子大方勁兒看得胤禛心疼不已,借錢的是大爺,這銀子出去容易進來難,如今流水一般借出去,以後想要回來可就難了。
看到胤禛爲這事嘴角竟然起了水泡,胤祥不禁感慨,在衆位皇子阿哥中,要論真心實意爲大清爲百姓考慮的,胤禛當之無愧是第一。在這方面就算是他也比不上胤禛,爲大清爲百姓那火熱的心那股子熱情,當真是能融化冰雪,天地可鑑。
“四哥,別急,總有法子解決的。”胤祥拍着胤禛的肩膀勸道。
“不急不行,你也知道哪些官員的本性,到時候遇上事兒向他們要銀子,他們肯定個個哭窮,一個子都不會還,借銀子的那麼多,法不責衆,總不能將朝中半數的官員都收拾一遍吧?”胤祥沉默,上輩子胤禛爲了追回銀子,得了一個冷麪閻王的稱號,在滿朝文武官員中人緣很差,以至於後來登基爲帝,那些官員陽奉陰違,爲胤禛和他帶來了不少麻煩。難道這輩子要重走上輩子的老路,要再嘗一遍上輩子的苦?他是一直要跟着胤禛的,始終和胤禛站在一起,那種舉步維艱的感覺,他不想再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