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啪!”一落子奏章居高臨下地砸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太子的頭上。
康熙氣得牙齒都在打着顫,指着太子的手不住地抖着:
“逆子!朕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逆子!你……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現在是你該來的時候嗎?”
“皇阿瑪!”這太子這會兒像是豁出去了,“皇阿瑪,兒子求您,兒子打多少年前就喜歡謹珍,阿瑪,您要是依了兒子這事兒,那您以後要兒子做什麼兒子都願意!”
“你……”康熙滿面通紅地指着太子,“做什麼你都願意?”
“對!”
“就爲了這個女人?”
“是!”
“那好!”康熙略恢復了神色,“朕依了你!”
太子一愣,像沒有反映過來,然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女子的哭聲,回頭一瞧,是那謹珍正跪在地上向着康熙磕頭謝恩。
“謝皇阿瑪!謝皇阿瑪!……”
太子這纔跟着一起拜謝。
可還不等她二人謝完,從錄康熙的嘴裡又清清楚楚地傳來一句話:
“那——朕要你放棄太子的身份!”
什麼?
太子一下子呆在當場。剛纔他聽到了什麼?
“別愣在那兒給朕裝傻!今兒個朕倒是要看看,爲了一個女人,你能不能放棄太子這個位置。”
“……”
“說話呀!”康熙繞到案前指着太子,“你倒臺給朕說話呀!”
“我……皇阿瑪……我……”
“你什麼你?你是舌頭捋不直了還是你那顆心捋不直了?”
說着說着,康熙猛地繞過太子來到謹珍面前,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牌子呢?——朕問你們秀女的牌子呢?”
一個太監顫顫微微地跪爬到康熙腳邊,雙手高舉一隻木盤:
“皇上,這些等待您閱選的綠頭牌!”
譁!!
康熙將托盤整個兒掀翻,又猛轉身重新坐回書案前:
“你!”康熙指着跪在地上的謹珍,“叫謹珍,瓜爾佳氏?”
……謹珍不語,繼續抽泣!
“朕問你話呢!”
“皇阿瑪!她是瓜爾佳謹珍,叔老爺的表孫……!”
“閉嘴!”
一聲斷喝,讓太子的話沒法兒再說下去。
“瓜爾佳氏謹珍,深得朕意,今冊封謹嬪,居宜華宮!”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斷卻了謹珍與太子的一切念想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此以後,太子再見謹珍時,要叫一聲母妃了。
……
大殿內一片寂靜,誰也不敢出聲,只有書案上的西洋鐘錶在滴答做響誰也不知道康熙在盛怒之下還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謹珍呆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太子還是跪在那裡看着康熙。
也不知過了多久,康熙向那端着綠頭牌的太監招招頭:
“把牌子拿給朕。”
那太監立刻將剛剛從地上重新撿回盤裡的牌子送到了近身,康熙身邊的老太監將那盤子接了過去放在案上。康熙隨意地翻着那些牌子,再時不時的見秀女堆兒裡瞧上兩眼。突然手一翻,一個牌子就夾在了手指中。
“胤礽,你不是要一個女人嘛!朕給你,而且,也是朕的秀女。”隨後看了一眼手裡夾着的綠頭牌:“卓克佳氏,西婭!賜太子胤礽,擇日出宮!”
……
“叔老爺,你想想辦法,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辦?”
索府內,太子在廳前不停地轉悠着,索額圖黑着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怒視着他。
“哎!我說叔老爺,你老看着我幹什麼?這到底該怎麼辦?你給我支個招兒啊?”
見太子急了,索額圖唉了口氣:
“我說太子,你幹什麼不好,怎麼偏偏去跟皇上搶女人?”
“這怎麼叫我跟他搶?那麼多秀女,他封誰不好,我說要謹珍他就封了個謹嬪,這不明擺着跟我過意不去嘛?”
“喲!您也知道是因爲你要皇上才封的嬪啊?我還告訴你,這事兒啊,誰也怪不得——要怪就怪你自己!”
索額圖一拂袖,氣呼呼地喝了一口茶。
“是,你跟他要人是一時衝動!可……我說叔老爺,你明明知道我跟謹珍的事,這麼些年了您既然沒管,那就是同意了。怎麼這會兒子又把謹珍送宮裡去了?”
“哼!”索額圖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你到質問起我來了!我問你,查黃河源回來後你幹什麼去了?”
“我……”太子撓撓頭,“你問這幹什麼?皇阿瑪已經訓斥過我了。”
“幹什麼?要不是大阿哥揭了你的短兒,那明珠也不能撿了這個話把子。”
“明珠?他說什麼了?”
“他跟皇上說太子跟我索額圖的表孫女有私情,從外頭辦差回來,太子就去私會了她,還說謹珍已到參選年齡,問皇上要不要成全了你!”
原來是這明珠在搗鬼,太子咬咬牙:
“叔老爺,現在說這些都沒了用了,皇上到是指了個人給我,可我不想要。”
“皇上指的什麼人啊?”索額圖也拿這個太子沒辦法,打皇后去世後,他的全部心思可謂都花在了太子身上,可這個太子就是讓人狠鐵不成鋼。
“叫西婭,就是以前老四府上的那個傻丫頭。”
“四阿哥府上的人?”索額圖一皺眉。
“你說這人我是要還是不要?”
“要!”索額圖站起身,“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可雖再給我添亂了,皇上賜的人當然得要,至於她是不是四阿哥府上的人……既然進了宮,那四阿哥也管不着了。”
“……”太子正欲說話,忽聽下人來報:
“老爺,四貝勒求見!”
哦?索額圖心下犯了合計,這四貝勒還真是說到就到了。隨後與太子對視了一下對下人說:
“快!有請四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