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細細的說了半天, 四阿哥弄明白了大清銀行的職責所在, 嚴肅着臉挺着小將軍肚答應了下來。
三天後，因爲康熙皇帝在早朝上答應了大臣們的請求，導致只有三百位在各大高等學院挑選出來的“金融天才”們參加的貨幣銀行學小培訓，在培訓當天多到了五百人, 就連三阿哥也領着已經進學的弟弟們自發的擠了進來。
本來應該在無逸齋小課堂開始的講學，因爲人太多坐不下，就安排到無逸齋的正堂。太子殿下聽着外面呼嘯狂吼的西北風, 看着下面擠擠挨挨的人頭, 感受到大家夥兒的熱情高漲，想着他腦袋裡粗略整理出來的, 厚磚頭一樣的好幾本經濟學、貨幣金融學入門教材, 第一次認識到, 他應該提前把計算機弄出來。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太子殿下低沉舒緩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清晰有力，通過一個“密”字說明他對於自己和其他人，做人做事的基本要求。
“國人崇尚中庸，凡是都講究一個“穩”字, 但在貨幣和銀行這一行裡卻是行不通。沒有風險，何來發展？這就要求你們要有“控制風險”的態度和能力，要有着比其他人更爲冷靜、嚴密的理性思維，更爲嚴謹、周密的說話行事。
“紙幣的發行和銀行的建設, 對於你們而言，或許只是一個可以讓你們發展所長，獲得高俸祿，高身份的好差事，可是它對於大清國，對於大清國的每一個子民而言，卻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關係着國計民生秩序的大事。”
坐在兒子後面的康熙皇帝神情一凜，轉頭看看下面的人，發現各個都是表情莊嚴，比他剛剛更甚，對着他旁邊聲稱要做“胎教”的太子妃看了一眼，發現她正面帶微笑聽得津津有味，就朝康親王看去，得到康親王一個肯定的答覆後，康熙皇帝不由的在心裡罵一聲臭小子。
這兩年山門那些人儘教了他旁門左道，居然還會音功。
就聽不自覺使用了音功的太子殿下繼續講道：“孤對你們的希望和要求，就是你們要克服自己人性中的貪婪、短視、衝動、恐懼等各種不利情緒，排除內心的情感波動，只留下腦袋裡單純的理性和爲國爲民的原則操守。”
這三百人，大部分是來自各個高等學院，小部分是留洋歸來的學子們，以及陳大人等大臣們推薦的各地方天才們。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選拔考覈中脫穎而出，被選中，然後坐在這裡接受培訓。
作爲主考官之一的太子殿下，當然知道他們已經具備銀行人的一些基本能力，比如過硬的心理素質、天生對數字敏感，有較強的記憶力，所以他要和這些未來大清國的銀行家、金融家們明確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一個態度問題。
他不介意花三個小時的時間，只講述作爲一個大清國銀行人的基本素質，行業操守，只要這些人可以聽到進去。文人思維的三阿哥聽到這裡，因爲自己沒有被太子二哥選中的小委屈消失的無影無蹤，直覺這就不是人該做的事兒。
這和玩具處設計出來的那些機器有啥區別？不，比機器高級，因爲太子二哥還要這些人做到審時度勢、靈活機變等等。總之，就是該是你作爲一個機器的時候做個機器，該是你作爲一個人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
當三阿哥聽到，“對於銀行人來說，最需要講究的兩項，數字和合約，數字是基礎，合約是規則，不管道理如何，碰到實際算出來的數字和預先簽訂的合同，都要讓步，···銀行人要恪守的契約精神。萬般皆下品，唯有數字正；萬般皆上品，沒有合約高，···”
他真心慶幸太子二哥沒有選他而是選了四弟。轉頭看着四弟緊繃着的小臉，滿臉都是12345和大清幣上的花紋，就一臉同情。
康親王聽到這裡也是在心裡深深的嘆氣。他的小兒子有幸被選中，他真的不敢想象，小兒子被這麼一通培訓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兒。君臣二人聽了一會兒就退了出來。康熙皇帝看着他樂呵，“沒想到吧？”
“回皇上，這個思維模式，真的是，和我們學的儒、道、釋思想完全不一樣。不，奴才說的不對，大方向上要求一樣，但是使用的不是文字，而是數字。”
康熙皇帝感嘆一聲，“自古以來，華夏文化講究的都是“天地人”和諧的情理法，感性思維濃、理性思維排後。對於數字方面的學問，雖然起步的很早，卻是發展的緩慢，可以說是非常的不熟悉。當然，也都習慣了用意向化的語言文字去表達，去思考問題。”
“慢慢來吧。”
等到太子殿下三個小時講完，顧不得場下要和他說話的衆人，趕緊來到太子妃這裡看看她的情況。太子妃立刻乖巧的表示自己各方面都很好。雖然她這些日子變得渾身乏力、嗜睡甚至偶爾有點頭暈，但是三個小時還是可以堅持下來。
胤礽雖然很是心疼擔心她，卻也拿她沒有辦法，而且，太子妃說的也有道理，他這一忙就是三個月，等他忙乎好，估計寶寶們真的不認識他了。
接下來的日子，作爲課程主講人和大清銀行目前負責人的太子殿下，果然是忙的嘴巴不停、腳不沾地。爲了保證自己精力充沛，除了保證分量充足、滋補養生的飲食以外，還必須要保證足夠的睡眠時間，堅決執行早上五點起，晚上九點睡，午休一小時的作息習慣。
只能感嘆太子殿下是屬彈簧類型的，越是事兒多壓力大越是冷靜沉穩，越是可以激發他的潛能。
因爲天生沒有幽默細胞的他，硬是逼着自己搜刮出記憶裡所有的“歡樂語言”，用一種有趣、易懂的語言方式，像個會講故事的小朋友一樣，將生活實例引入觀念原理，概念清晰的講述十大經濟學原理、博弈論等等經濟學入門知識。
再通過深入淺出、饒有趣味的圖畫表達，將日常生活中紛繁複雜、看似毫無關聯的一些社會現象，和一套富有一致性的思維框架結合起來，展示出一種“經濟學的想象力”，教會他們什麼是銀行人的思維方式。
保證讓沒有任何經濟學基礎，不從事銀行行業，甚至不是從事商業的人，當然還有他後面的五個大寶貝，都能輕輕鬆鬆的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能夠對複雜的經濟運作有個大致的瞭解，進而懂得、喜歡上它們的玩味所在，可以像一名經濟學家一樣冷靜耐心的思考處理問題，做出最理性的決策。
當然，隨着課程的推進，各項基本知識的講述，慢慢的大家夥兒也都知道了，太子妃殿下風雨無阻的挺着肚子來給寶寶們做“胎教”的事兒；也都看出來，在場的正式學生應該是三百零一位，他們最尊敬的，一向按照規矩辦事的太子殿下，自己做主加了一位小插班生進來。
苦哈哈的插班生四阿哥，對於大家夥兒對他的打量好奇全然無視，也沒有精力去“視”。如今他每天要學的功課實在是太多，功課結束後還要參加皇阿瑪和太子二哥的“日常活動”-批閱摺子。
因爲太子二哥說，作爲銀行人，還要有非常明確的大局觀，洞察世事變化的敏銳力和“快、狠、準”的應變能力，···
四月底，太陽歡快的揮灑着它的明媚春光，力圖讓大清國的每一個人都在這四月份最後的幾天裡，盡情的體會到人間四月天的美好。
魏忠小管事穩穩當當的提着奶茶壺，宮女們端着熱乎乎的小點心、水靈靈的小水果，春蘭姑姑捧着一盆盛開的牡丹名品御袍黃，一行人跟在一手託着肚子的太子妃身後，慢騰騰的奔毓慶宮的書房而來。
五個月身孕的太子妃，雖然肚子大的像正常孕婦的七八個月，卻是皮膚白嫩紅潤的好似小娃娃，在周身氣質的襯托下，就好像那盆淺黃色的御袍黃一樣，高貴典雅、鶯然可愛。
可能真的是和嘟嘟猜測的那樣，太子妃的這次懷孕會非常順利。
心態好，保養的好，再加上寶寶們都非常的乖巧，除了在第二、三個月出現了乏力頭暈嗜睡以外，度過孕事初期的太子妃，既沒有手腳粗壯臉長斑，也沒有出現紅紅紫紫的妊娠紋，即使是寶寶們胎動的時候，也是輕輕柔柔的，沒有很用力的折騰她。
習慣了挺着一個大肚子後，身體和心情都是舒適放鬆，隨之而來的食慾增加，體重增長，更衣次數增多也沒有造成她的任何困擾。就是，看着太子殿下又忙的像一個陀螺一樣，心疼。
春蘭姑姑把手裡的御袍黃放在小几上的避光處，發現旁邊的一盆粉牡丹“童子面”似乎有要花落的趨勢，細心的把它已經落下的花瓣兒收好留作書籤，心裡則想着明兒去內務府再選一盆御袍黃。
魏忠小管事領着人把茶點飲品都給擺放好，聽到書房的裡間已經有了起身的動靜，就在太子妃的示意下領着人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然後，太子妃坐在軟椅上等了不到半分鐘，太子殿下就從裡間大步走了出來。
“太子妃殿下，你這樣是不對的。”
出來才察覺到自己口渴的太子殿下，慢慢的喝完了宮人準備好的白開水，又給自己倒了杯奶-子茶放在小几上，捏着她的小鼻子，眼中含笑，輕輕責備。自知理虧的太子妃就衝着他笑，笑的滿臉討巧。
胤礽知道她是關心自己，看到她這個模樣，心裡升起一絲愧疚，想起來昨晚沒得及和她說的事兒，趕緊囑咐她一句，“今年我們要早早的搬到暢春園避暑，大約還有半個月，銀行的事兒一結束就搬。昨兒個皇阿瑪說，西花園以後就留給我們住。”
阿茹娜歡喜，“那敢情好。我現在就開始收拾起來，帶多一些宮人過去。”
“可以。以後沒有特別的事兒，一年內估計會有大半年會住在暢春園，毓慶宮的宮人可以帶過去大半兒。”想到上次暢春園被一個渾人亂闖的事兒，他又接着說道：“皇阿瑪也認爲暢春園的防務太鬆散，既然以後都經常要住那兒，就安排了在京的神機營加入值班防守。”
太子妃對於皇上還放心的把神機營放到他手裡，很是開懷，聽到神機營也加入暢春園防守，就更爲歡喜，“以後要不要把圓明園或者熙和園弄出來？”太子殿下眉頭微皺，拒絕的乾脆利落，“不要。”
“四弟將來，估計會很忙，不會再有功夫去做什麼，韜光養晦、侍弄園林的破塵居士。西郊那片風水寶地，孤有其他用處。”
大清國能把一座暢春園守住，打理好，他就知足了。至於原本歷史上的大清歷代皇帝興建的那些規模空前，舉世無雙的皇家園林“三山五園”，還是杜絕吧，有這些精力時間財力，去做其他事兒多好。
發現他喝完了奶-子茶，她把水果盤推給他面前，嘻嘻笑，“那你可要注意了，有空多給寶寶們念念“有儉入奢易，有奢入儉難”之類的。”
太子殿下聞言，臉色一黑，語氣低沉，“寶寶們的胎教，再加三門，《大清律》、《堂吉訶德》、《水滸傳》。”阿茹娜從善如流的答應下來，絲毫不覺得還沒出生的小寶寶天天六書八經、琴棋書畫、算法曆法有啥不對。
“三弟今年大婚，接下來就是四弟，太子妃有空方便的時候，召那拉家的小姑娘來暢春園，讓她和四弟培養培養感情。”這些弟弟們好像都是一個樣兒，一個個的，夫妻關係都不大好，至少嫡出的子嗣都很少。
“這個簡單。”說着話，她又把點心盤子推到他面前，太子殿下小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奮鬥。
等他乖乖的用完了點心水果，喝完了奶-子茶，終於得以好好欣賞這盆初開的御袍黃，淡黃的花色，金黃色的花蕊，荷花或菊花形狀的花朵兒，羞羞答答的傾國傾城色、雛鵝嬌豔、楚楚動人。
越看越歡喜，不知不覺中桃花眼微微眯起，滿口讚譽，“花兒開的好。”阿茹娜瞅着他對着一朵花兒勾勾搭搭的小色樣兒，慢吞吞的說道：“這盆牡丹是太皇太后特意讓人送來，問，哪個更好？…”
等到太子殿下一臉疑問的朝她看過來，就發現自家太子妃擡手把頭上的髮簪整了整，將自己微微發胖的臉蛋兒貼到花兒邊上，笑的一臉調皮…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雲鬢斜簪，徒要教郎比並看。
可惜太子妃有心學着大詞人易安居士抖抖小浪漫，徒奈何呆太子不是知情知趣的翩翩書生趙明誠。他看着太子妃的 “繡面芙蓉一笑開”，和花兒一樣燦爛，和太陽一樣明媚，第一反應是太子妃的氣色養的好，心境也養的好，紅潤飽滿、靈俏爛漫。
知道她大着肚子這樣斜着身子不舒服，他就直接動手，輕輕的把她的身體扶正，對着她期待的小眼神兒，輕輕的開口，“太子妃殿下—散步可否？”
太子妃殿下本來眼露驚喜，沒想到他還有下半句，皺巴着小鼻子，眼帶幽怨，小委屈的回了一句，“可。”太子殿下對着她精緻圓潤的五官親了親，發現她臉上紅暈上升，一臉夢幻的幸福，心滿意足的瞅着她笑。
被他這個蕩人心神的勾魂眼羞的小鹿亂跳的太子妃，習慣性的就要窩到他懷裡撒撒嬌，卻發現肚子太大抱不到。
毓慶宮後花園的四月天，當然也是春花爛漫、春柳拂水。風姿綽約、花開滿黃的伊犁鬱金香；被牡丹羞的不敢一起開放，“含芳只待舍人來”的玫瑰；像一羣彩蝶在空中翩翩飛舞的“花中西施”紅杜鵑，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居然還有一株美麗異常的罌粟花。
當然，這個季節最受歡迎的是“有此傾城好顏色”的花王牡丹，以及“紅燈爍爍綠盤龍”的花相芍藥。地方限制，這裡雖然不若暢春園的牡丹以千計，芍藥以萬計，卻也是成叢成片的繁茂生長，而且都是名品奇珍。
被一旁清新優雅的鬱金香襯托的更加繁華奔放的牡丹花，紅黃紫綠、藍白黑粉、二複色或者三複色，九個譜系齊全，給後花園裡所有的花兒，草兒都帶上了一分國色天香。
胤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來到牡丹花叢這裡，聞着滿園的花香，瞅着瓣如着蠟、光彩照人，最能詮釋牡丹雍容華貴的小姚黃，神情陶醉。
阿茹娜瞅着他笑的樂呵，因爲牡丹旁邊那株長的枝繁葉茂，花開香濃的老石楠樹。
這株散發着超凡脫俗的、不可描述的生命傳承的味道；能讓新婚夫婦紅着臉互相躲避的石楠花，還是太子殿下很多年前特意安排人種的，理由是石楠樹四季常青，不光會開花掛果做藥，還能淨化空氣。
太子殿下發現太子妃對石楠樹的“嫌棄”，輕輕搖頭，“且不說它的功用，你看它雪白的五瓣花開滿，指尖大小的一朵兒，多可愛。朵攢成束，束聚成簇，簇合成團，最後團團圓圓成爲一個小球球。孤覺得，它很好。”
不爭不搶的靜靜盛開、潤物細無聲的圍繞在人的身邊，精緻嬌美、清清爽爽，很像太子妃。
太子妃笑的意味深長， “是不是那句，望海亭中載酒來，石楠花氣拂金盃，也很可愛？”
……
剛剛還想稍稍做個“小小的自我表白”的太子殿下，乖乖的轉頭欣賞好似貴妃賞月一樣清雅秀致的白牡丹。
把他的小尷尬看在眼裡，自覺成功調戲了一把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殿下心滿意足，特別善解人意的放他回書房繼續做事兒。
等到她在躺椅上躺好，春蘭姑姑等人都在她身邊伺候着，太子殿下終於放心離去。太子妃瞅着那一團團肥球兒一樣的石楠花在微風中的閒適自然，想到他誇石楠花的時候看着自己的小眼神，絲絲縷縷的甜蜜纏繞在心間。
水舂雲母碓，風掃石楠花，文人眼中閒適第一花。蜀人稱呼其爲“讓木”，花葉互不相妨，有互相謙讓之美德；連玄宗皇帝都覺得它整齊端莊，稱之爲“端正樹”，說它最像楊貴妃的品格。
整齊端莊，這個沒問題。可她哪有什麼謙讓之心？想到因爲她懷孕又蠢蠢欲動要給他納側妃的大臣們，太子妃眼裡寒光一閃；再想到太子殿下的堅決態度和對她的一力維護，她心裡又是酥酥麻麻的感動，柔軟一片。
擡頭眯着眼睛遙望天空中的藍天白雲，想象着，當年還沒到進學年紀的太子殿下，在這裡種下一株石楠樹的孤獨寂寞、勇敢莊嚴，好像明白了他對石楠花的喜愛之情，就連石楠花這寡淡清素的白，也是那般的相像他自以爲的索然無味、刻板無趣的性格。
阿茹娜的眼睛裡泛起水光，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這個堪稱洞天福地的後花園的混合花香，覺得，濃郁多姿的石楠的香氣確實挺可愛。
當天晚上，聽故事的小阿哥們都在前殿梳洗休息了，胤礽也準備親親太子妃的小額頭道晚安，因爲白天的思緒翻騰，又睡了一個下午的太子妃，感覺自己睡不着，就一臉躍躍欲試的問他，要不要試試“石楠花氣”拂金盃。
太子殿下板着臉，擡手就要打屁股，卻又因爲她的大肚子下不去手，瞅着她特別“善解人意”的小模樣，給她翻個身，讓她以左側臥的姿勢睡到自己這邊。
“乖乖的，睡覺。”
又成功鬧了他一場的太子妃，乖乖的側着躺好。
她對於兩個人無法擁抱到的睡姿還是不大習慣，即使是他就躺在她對面讓她一眼就可以看到，還每天晚上自覺的互換位置也沒消去她的不習慣，奈何她對自己的大肚子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數着日子計算還有多少天生產。
剛剛要開口叮囑他有關三格格親事的事兒，就被肚子裡接二連三的動靜弄的引去了注意力。然後，她就看到，太子殿下麻溜的起身，一臉歉意的趴到她肚子上，對着小寶寶們也來了四個輕輕柔柔的晚安吻，還特別鄭重的和他們挨個說晚安。
“應該給寶寶們取個乳名，現在就經常呼喚他們的乳名，他們會牢牢記住。等寶寶們出生後，你喊他們的名字，他們肯定能給你迴應。”
“團團、圓圓、肥肥、…”想到白天的石楠樹，阿茹娜脫口而出，剩下那個“球球”在他滿是控訴的眼神下吞了回去。因爲他這個傻阿瑪的小氣樣，把臉埋進他的枕頭裡抖着肩膀悶笑。
就聽傻阿瑪很是認真的囑咐道：“寶寶們已經長大，雖然他們因爲四胞胎的原因比一般的小寶寶發育的稍慢，卻都很聰明，可以聽到我們的說話。”
聽到他語氣裡的認真，阿茹娜立刻從枕頭上擡起頭來，做出乖巧的表情滿口答應他，催他睡覺。胤礽幫她把枕頭放好，終於安心的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胎教的真諦在於激發胎兒內部的潛力，確實有用喲。石楠花，就是綠化的花嘿，其實它真的很好，就是味道太濃，類似那個液體的味道，然後有些人不適應甚至過敏，變得不討喜。花語是孤獨寂寞，勇敢，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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