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老九給顏炎的提醒,所以顏炎一整個晚上都在折騰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其實顏炎在後世的時候也不怎麼用化妝品,甚至很多時候只是補補水,用個洗面奶就完事兒。
但前兩年的某一天,顏炎突然發現自己在大清的歲數已經超過了自己穿越之初的年齡,而自己居然已經快要邁入三開頭的年紀了。這樣的認知嚇了顏炎一跳,這才折騰起自己的護膚產品來。當然顏炎並沒有費多大事兒,只是弄了一些最基本的,裝在了從洋人那裡淘換來的玻璃瓶子裡。
饒是如此,她依舊被老九笑了好久,說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如此愛惜自己的容貌簡直太幸運了。顏炎當然沒有搭理老九,但她還是發現自己開始保養了之後,一度曾有些乾的皮膚,又變得水汪汪的了。
可能正是因爲如此,老九才覺得顏炎折騰的東西很神奇,定然能討得宜妃的歡心。其實這兩年來,顏炎還是曾給宜妃做過幾次補水的,甚至還教給了宜妃身邊的貼身丫頭,這其實已經讓宜妃和顏炎的關係有了一些緩和,但這並不能完全消除宜妃對顏炎的偏見。
所以這個時候,顏炎簡直太后悔了。她不禁吐槽自己,真是一點兒毅力都沒有。當初給宜妃做保養的時候就應該堅持下來,若當初堅持下來了,如今哪裡還需要她這麼糾結。
不過顏炎糾結歸糾結,第二日一早還是早早的就打扮了妥當,帶着一堆瓶瓶罐罐,還有小梅青竹兩個丫頭進宮了。這次顏炎還是打了一個時間差,爭取在宜妃起來之前就去候着,那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推出自己的新產品了。
可顏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出現在翊坤宮之後,卻發現五福晉和十福晉都已經在外面候着了。如今的十福晉已經是赫舍里氏了,和十阿哥成親一年多以來,似乎兩個人關係還不錯,反正是沒有什麼家暴吵架的消息傳來。
赫舍里氏一見顏炎進來,便笑着行禮:“真是好久不見九嫂,九嫂最近可好啊?”顏炎淡淡一笑,向五福晉行了禮之後,便衝赫舍里氏笑着:“多謝十弟妹關心,我一切都好。”
五福晉撲哧一笑,挽着顏炎的手,笑着:“是啊,你有什麼不好的,這一出手就是十萬兩的私房錢,你都不知道大家都怎麼說你!”
顏炎挑眉:“我還真不知道,五嫂快跟我說說,她們都怎麼說我的?”
五福晉瞧了顏炎一眼,嗔道:“那還能怎麼說,左不過就是被九弟妹的私房錢嚇到了唄。”顏炎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世上哪裡有那麼多不勞而獲的事情,能天天呆在後院只負責貌美如花,還有什麼理由不服氣別人辛苦賺錢的。”
五福晉瞧着顏炎那驕傲的樣子,笑着去擰顏炎的臉頰,笑着:“瞧瞧你這趾高氣昂的樣子,真真是不怕事兒大啊,還要問問人家是怎麼說的?知道了你想要做什麼啊?”
顏炎看着五福晉剛要說話,就見宜妃那邊已經開了門,三個人便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候着宜妃的傳召。
赫舍里氏坐在顏炎身邊,看着顏炎白皙的手上,一個護甲都沒有帶。倒是指甲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了幾朵花,看起來異常的精緻。
“九嫂這指甲是?”赫舍里氏輕輕的碰了碰顏炎的指甲,好奇的問着。
顏炎瞧了赫舍里氏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安娜無聊的時候幫我做的,倒是不復雜!”顏炎說的很輕,可惜聽在赫舍里氏的耳朵裡可就不那麼動聽了,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顏炎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沒有繼續說話。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真的是越來越不在意是不是得罪人的事兒了。也許這真是代表自己看開了,顏炎歪頭看了一眼宜妃寢室的方向,如果哪天自己連宜妃的態度都這麼在意了,也許自己真的就修煉成仙了。
正想着,宜妃已經派人傳出話來,讓顏炎等人進去。顏炎深吸了口氣,從青竹手裡拿過了籃子,這纔跟在五福晉的身後走進了宜妃的寢室。
宜妃顯然剛剛起身,正讓宮女們伺候着洗漱。顏炎慢慢的走了過去,接過了宮女手裡的絲帕,低聲道:“我來吧!”宜妃挑了顏炎一眼,顏炎訕訕的一笑:“額娘吉祥,今日兒媳來伺候額娘起牀吧。”說罷,顏炎就把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笑道:“這幾日兒媳一直在準備這些東西,並且已經在自己的臉上試驗過了,效果還不錯。今日特意來孝敬額娘。”
宜妃瞧了顏炎一眼,雖然沒有反對顏炎的動作,但嘴上依舊道:“到難爲你還有心情做這些事情,怎麼?那十萬兩銀子送出來不傷心啊!”
顏炎扯了扯嘴角,笑道:“兒媳這不是關心則亂嘛,爺已經狠狠的批評過兒媳了。不過兒媳還是覺得這銀子花的值,有什麼比孩子們不再受非議好呢。銀子不過是身外之物,更何況還只是兒媳私庫裡的銀子,就更沒關係了。”
宜妃又瞪了顏炎一眼:“頭腦簡單,你以爲這樣,人家就不會說弘蟑什麼了嗎?”
顏炎有些調皮的一笑:“爺也是這麼說兒媳的。”說完,顏炎就不肯再承認錯誤了,而是把話題硬生生的轉移到保養上面去了。宜妃似乎也並沒有想要繼續糾結下去,就這麼讓顏炎把話題轉移了下去。讓顏炎對於如此容易的便過關,還真有些不習慣。
而五福晉和赫舍里氏也很自然的加入了話題,畢竟保養還真是女人之間永恆的話題,顏炎無疑成爲了話題中心,一時間翊坤宮裡的氣氛非常的好,乍一看下去,還以爲是婆媳和睦的大家庭呢。
當然,大家心中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假象,但又有誰在意這些假象能維持多久呢。待顏炎幫宜妃保養完畢之後,五福晉和赫舍里氏又伺候着宜妃穿衣梳妝,三人又陪着宜妃一起用了早膳,這才一起去給太后請安。
慈寧宮內,依舊是熱鬧非凡。今年太后的身子骨不比往年,所以宮中的主位,還有這些皇子福晉們,都會常來探望太后。即便是太后並不見,大家也會前來打一卯。就比如今日,宜妃帶着她們三人一進去,就見德妃笑了起來:“宜妹妹今日可真是威風,這兒媳們都進宮了。”
顏炎和五福晉、十福晉一起給德妃請安,德妃擺了擺手:“快起來吧,這一個個的嬌花照水的,真是讓人心曠神怡的。”宜妃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德妃:“姐姐真是愛說笑話,這若是說嬌花照水,有誰比得上咱們年側福晉呢!”
宜妃看了一眼坐在德妃身後的年氏年若蘭,她的腹部微微鼓起,顯然已經有了身孕。顏炎想不明白這會兒年氏懷的是哪個孩子,但顏炎卻知道年氏的這些孩子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真正在四阿哥府上大放異彩的,是現在依舊默默無聞的弘曆小阿哥吧。
年若蘭此時也慢慢的站了起來,走了出來,給宜妃請安。宜妃笑道:“快起來吧,這有了雙身子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禮節。”雖然宜妃這麼說,年氏還是對每個人都行完禮之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許是身子骨太柔弱,這一起來的時候,還晃了晃身子。顏炎離年若蘭比較近,便順手扶了她一下。誰知道年若蘭卻突然一把攥住了顏炎的手腕,顏炎這才發現年若蘭的手勁兒有多大,什麼身子骨嬌弱估計都是騙人的。
“側福晉……”顏炎低聲開口:“你做什麼,放開我!”
年若蘭卻依舊狠狠的盯着顏炎的手腕,臉色沉重的問着:“你這鐲子是哪裡來的?”顏炎這才發現原來年若蘭正在看着自己那對兒鳳血玉鐲。
她頓時皺了下眉頭:“怎麼?側福晉認識我這鐲子嗎?”
年若蘭這一鬧騰,幾乎大殿上的人都向顏炎的手腕投去了目光。顏炎沒有看向別人,只是把視線對上了宜妃。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這鐲子是小安的,那麼宜妃一定知道什麼。
誰知道宜妃的臉色卻很自然,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倒是德妃開了口:“年氏,還不放手,這樣沒規矩成何體統!”年若蘭一聽這話立刻鬆了手,柔聲向顏炎道:“妾身唐突了,還請九福晉莫怪!”
顏炎垂下了手腕,感覺手腕上一陣發熱,想來肯定已經紅了。不過顏炎此時到不想糾結這個,她好奇的看着年若蘭,問道:“年側福晉知道這鐲子嗎?”
年若蘭對於顏炎的問話,渾身一震,半晌才道:“那是自然,這對兒鳳血玉鐲本來就是我年家之物。”顏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腦海:“敢問側福晉是什麼時候進的雍親王府?”
年若蘭看了顏炎一眼,並沒有回答顏炎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笑道:“九福晉不必介懷,是若蘭乍見熟悉之物,有些唐突了,若蘭在這裡給九福晉陪不是了。”
顏炎見年若蘭顯然在逃避自己的問題,倒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靜靜的看了看年若蘭,就坐回了宜妃的身邊。倒是德妃看了一眼顏炎之後,笑道:“年氏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咱們的九福晉可是這大清最富有的皇子福晉了,哪裡還會在意一對兒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