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高熱不退,十三福晉、瓜爾佳氏,連帶着顏炎和弘政都被滯留在紫禁城裡。比·奇·中·文·網·首·發顏炎這已經是第四次去試弘昌的溫度了,發現真的沒有一點兒下降的趨勢。所有用冰塊冷敷的地方,雖然摸上去有些改善,但顯然不過是外力作用。
半個時辰之後,顏炎開始坐不住了。她在後世養成的那種熱心腸還沒有完全消散,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能想到這大概又是一些人的陰謀。但真正感受到弘昌的病情之後,她已經把那什麼所謂的陰謀都忘到了腦後,只來得及看到眼前的事情。
那便是這個和自己兒子一樣年紀的少年,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若還想不到什麼法子的話,也許熬不過今天晚上,她們面臨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顏炎開始在腦子裡瘋狂的搜索着後世所有降溫的知識,把她用過的沒用過的都羅列出來,想要瞧瞧有沒有效果。她知道,後世最常用的退燒方式就是打針,輸液。用的是消炎藥,用的是退燒針。可是那裡面的成分,她要是能想起來纔有鬼呢。這個時候,顏炎真覺得,早知道會穿越的話,當初真應該去學個西醫,那她現在也不用糾結了。
想起西醫,顏炎頓時眼前一亮,看向弘政:“弘政,你速速派人去請你安娜姨,就問問她退燒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弘政立刻給顏炎潑了冷水:“額娘急糊塗了吧,今年各國對抗大賽的會場設在了天津衛,安娜姨好幾日前就去監督會場了。”顏炎頓時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那也去請,快馬加鞭。”
弘政撇了撇嘴:“我派人去吧,沒有皇瑪法的命令,我哪裡出的了京。”
弘政還沒有走出房間,就見小盒子走了進來,有些慌張的道:“大阿哥,德妃娘娘去了咱們的院子,見紫蘇姑娘沒有留在書房裡,大發雷霆,要帶紫蘇姑娘去暴室呢。”
弘政立刻叫道:“什麼?”
顏炎也皺起了眉頭,見弘政要往外跑去,厲聲道:“站住!”弘政立刻回頭,焦急的道:“額娘,紫蘇不能去暴室,那是懲罰奴才的地方。”
顏炎走過去拉住弘政:“額娘知道,你在這裡呆着,額娘去瞧瞧。”
十三福晉也被吸引了過來,神色明顯不好:“九嫂,我陪你過去吧。我平日裡倒是和德妃娘娘還能說的上話。”
顏炎搖頭:“弘昌病着,你去做什麼呢。”說完這句話,顏炎和十三福晉同時反應了過來,是啊,弘昌病着,而且病的這麼嚴重。遠在暢春園的康熙沒有得到消息就算了,同樣在宮裡的德妃和宜妃也不聞不問,顯然不太正常。
“九嫂,這事兒有蹊蹺。”十三福晉低聲道。
“弘昌病了,你派人送信了嗎?”顏炎則問道。十三福晉緩緩的搖頭:“我來了之後沒有,我一直以爲昨晚鬧騰的時候,這宮裡的主位便都知道了呢。”
顏炎眯了眯眼睛,剛想拉着十三福晉嘀咕什麼,外面就傳來了通報聲:“德妃娘娘到。”
顏炎和十三福晉頓時對視了一眼,忙迎了上去。德妃似乎來的很匆忙,腳步也很匆忙,見到顏炎和十三福晉之後,立刻問道:“弘昌如何了?”
十三福晉一愣,忙道:“回娘娘的話,還沒有清醒。”
“糊塗!”德妃立刻厲聲的責備起了十三福晉:“這樣大的事情,爲何不早早的上報。若不是本宮見到宋媽媽進宮,多嘴的問了一句,你們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那大嘴巴病是小事兒嗎?皇上那去回報了嗎?”
十三福晉忙道:“已經派人去了,還不知道結果。”
雖然十三福晉這麼說,德妃還是狠狠的瞪了十三福晉一眼,快步的就往屋內走去。弘政自然也沒能躲出去,只得訕訕的行禮。果然德妃見到他也是一番數落:“你在這裡做什麼?那大嘴巴病可是有傳染性的,還不趕緊回去。若是你有個什麼,讓本宮怎麼向皇上交代。”
弘政抿着嘴沒有挪動地方,德妃的語氣倒是緩和了下來:“知道你和弘昌感情好,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弘政不解的看着德妃,靦腆的笑了笑:“多謝德瑪母關心。”
“你啊,就是平日裡皇上太寵你了,什麼都由着性子來!”德妃嘆了口氣,也不再管弘政,而是指手畫腳的指揮了一番太醫,並且金口玉言,讓這滿院子的丫頭都抄寫經書,爲弘昌祈福。
不多時,宜妃也帶着一對人浩浩蕩蕩的出現了,顯然和德妃的畫風有些不同。一來就直奔弘昌的病榻前,先是落了幾滴淚,這才埋怨起十三福晉不上心,爲何不早早的通知她們。
德妃上前道:“宜妃妹妹也莫要太傷心了,你這些日子身子骨也不好,若是再病了,可就真麻煩了。”
宜妃似乎這才瞧見了德妃,嘆道:“德妃姐姐也莫要擔心我了,十四福晉有身子在身,德姐姐還要管着他們的院子,也是辛苦了些。”
德妃笑道:“胤禎那邊哪裡有這麼多事兒,完顏氏即便是有了身孕,也把家管得服服帖帖的,倒是讓我輕鬆了許多。倒是宜妹妹爲了孫兒孫女兒們的婚事沒少操心,四格格雖然陪着宜妹妹解悶,宜妹妹也要多注意休息纔是啊。”
宜妃若有似乎的瞧了顏炎一眼,這才道:“是啊,這孩子們的事兒,就沒有一件省心的。”
德妃笑道:“是啊,昨日四格格還差點被弘政的丫頭傷到,晚上睡的可好,沒有被嚇到吧。”宜妃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事兒我到不知,哪個丫頭如此大膽,竟然還敢傷了四格格。”
德妃抿了抿嘴:“還不就是紫蘇那丫頭,不過宜妃妹妹也不用擔心了,那丫頭我已經讓人去好好的教教規矩,想必以後就知道輕重了。”
弘政聽到這裡,立刻上前了一步:“德瑪母,事情根本不是紫蘇的錯,還德瑪母放了紫蘇。”
德妃揚了揚眉,語重心長的道:“弘政,本宮知道你和那丫頭自小在一起,但這包庇奴才犯錯的事情,可不是你應該做的,莫要讓皇上對你失望。”
弘政卻依舊看着德妃:“還請德瑪母放了紫蘇,有什麼事情,我會自己和皇瑪法稟明!”
德妃的話音一落,外面就急匆匆的進來了一個小丫頭,神神秘秘的向德妃彙報了什麼。德妃聽了之後,陰冷的看向弘政:“是啊,你是該向你皇瑪法好生交代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