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九抱怨不公平的顏炎,第二日一早就把甜心叫了過來,美其名曰要重點關心一下。可是當甜心來了半晌之後,顏炎卻依然沉默,似乎是並不知道怎麼開口。
甜心坐在一旁,好奇的盯了顏炎半晌,最後才忍不住說道:“額娘,您在想什麼?跟我說說唄?”
顏炎擡頭看了甜心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甜心立刻就笑了出來:“哎呦喂額娘,您到底要說什麼,您再這樣,我回去了啊,特意把我叫過來,卻保持沉默算怎麼回事兒啊!”
顏炎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似乎非常的惆悵:“甜心,你今年多大了?”甜心頓時撫了撫額頭,更加無奈了:“額娘,您這樣真的讓我很無力啊,就算您不怎麼在意我的生日,但好賴也應該記得,我和弘政弘蟑是同一天出來的吧。您總是這樣問,會讓我懷疑自己是從大街上撿來的。”
甜心誇張的語氣終於把顏炎逗笑了,顏炎沒好氣的瞥了甜心一眼:“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貧嘴了?”
甜心聳了聳肩,無奈的道:“好了額娘,有什麼您就說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顏炎這才又嘆了口氣,想了好多種方法之後,最終仍然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你皇瑪法要給你指婚了!”甜心一愣,似乎有些緊張:“額娘知道要指給誰嗎?”
顏炎搖頭:“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不就不這麼糾結了嗎?”
甜心咬了咬嘴脣,似乎有些許緊張:“額娘覺得會是誰?”甜心的語氣實在有些奇怪,顏炎心裡立刻抓緊了一根線,看向甜心的視線也探究了起來,試探的問着:“若是你不喜歡的人,你準備怎麼辦?”
甜心更加用力的咬了咬嘴脣,似乎都要把嘴脣咬破了:“額娘認爲,我會怎麼辦?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嗎?”顏炎搖頭:“沒有一個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這樣做的。”
“那若是額娘,額娘會怎麼做?”甜心立刻反問道。
顏炎頓時被甜心問住了,下意識的也想要回答那一句話,但到了最後關頭,她還是忍了下來,直直的看着甜心。
WWW¤ ttκΛ n¤ C O 甜心多麼精靈剔透的一個人,立刻就苦笑了出來:“所以,我是額孃的女兒,我其實和額娘特別相似對不對。額娘,我不想被指到一個奇怪的人家,不想和一個陌生人過一輩子。”
“那你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人?”顏炎立刻問道,但馬上又改了口:“或者說,你直接告訴額娘,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甜心立刻瞪大了眼睛,瞧着顏炎:“鬧了半天,額娘就想問我這個問題吧!”
顏炎嘿嘿的笑了一聲:“我午後要進宮,你可有什麼要交代我這個額孃的?”甜心呆呆的看着顏炎,臉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顏炎立刻就有了一種女兒長大了的感知,也不禁又笑了起來。甜心萬分不好意思的瞧了瞧顏炎,最後還是趴在顏炎的耳邊說了什麼,顏炎深深的笑了,愛憐的摸了一下甜心的頭,笑的一臉曖昧。
甜心被顏炎這樣一鬧,立刻就不好意思起來,嘟囔了一句之後,就轉身跑開了。顏炎自己一個人笑了半天,纔對身旁的青竹道:“你去吩咐一聲,午後咱們進宮去給額娘請安,順便去看看弘政!”
青竹笑着應了,倒是一旁的小梅笑道:“福晉也未免太好說話了,就這樣就依了甜心格格的主意。”顏炎有些無奈的笑了:“不是我依了甜心的主意,而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最起碼我知道爺和弘政都是這麼打算的,現在就只需要看看皇上成全不成全罷了。”
小梅笑道:“皇上一定成全的。”
顏炎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笑道:“若是以前還有幾分成算,上次之後的事情,恐怕就不一定了。”小梅嘆氣:“福晉想的太嚴重了,皇上若是生您的氣,又怎麼會放了十爺!”
顏炎沒有再說什麼,收拾了一番之後,便帶着小梅和青竹進宮了。但顏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趟進宮,還遇到了一位熟人。而這位熟人,正是和她有過那麼一點點兒過節的年側福晉年若蘭!
年若蘭是同四福晉一起進宮探望德妃的,雖然現在德妃基本上屬於緊閉的狀態,但兒子兒媳們的探望,康熙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當然顏炎見到年若蘭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是在永和宮,而是在翊坤宮裡。顏炎對於年氏跑來給宜妃請安表示有些不解,但她卻依然笑着打了招呼。倒是年若蘭的臉色有些尷尬,半晌才躬身請安:“見過九福晉,九福晉吉祥!”
顏炎淡淡一笑:“倒是很久沒見到側福晉了,側福晉過的可好?”
年氏微微扯了扯嘴角:“妾身過得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是得過且過罷了。”
顏炎並沒有對年氏的話發表意見,反正她現在也看不懂歷史的走向,年氏能不能成長爲以後的敦肅皇貴妃,跟她一點兒都沒有關係,而且她一點兒也不好奇。
“誰不是得過且過呢!”顏炎笑着:“咱們進去吧,別讓額娘等着急了。”
年氏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顏炎的身後,走進了翊坤宮的大殿。一進翊坤宮才發現,今日宜妃這裡還真是熱鬧,大殿裡竟然坐了好幾位皇子福晉,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顏炎微微掃了一眼,這才面色平靜的走了進去:“兒媳給額娘請安,額娘近日可好?”說罷,顏炎就將手裡的盒子交給了一旁的段嬤嬤:“這是兒媳前兩日從洋人那邊得到的珍珠,額娘瞧瞧可是喜歡?”
宜妃笑的慈愛:“你來瞧本宮就是了,還帶什麼東西。”宜妃說完,似乎纔看見顏炎額頭的傷,頓時驚道:“哎呦,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傷到了?”
顏炎淡淡一笑:“回額孃的話,不過是不小心碰到的,已經無礙了。”
一旁同樣在座的三福晉笑道:“九弟妹怎麼這樣不小心,這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九弟妹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這若是在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上落下疤痕,那可怎麼是好啊!”
顏炎瞧了三福晉一眼,笑道:“那我自然要向三嫂學習,畢竟以色侍人又怎麼能長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