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能致使馬發情的東西?”蘭琴直接問道,她內心正有一個小小的黑洞在無限地擴大,她感覺自己正行走於黑洞邊沿,而她希望逃離那個黑洞,卻又被它所吸引。
十四阿哥這回可沒有立刻接話,而是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是去稟告皇阿瑪吧,這件事還要等皇阿瑪裁奪!”
四爺和十三爺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點了點頭。
等他們走入康熙御帳時,荷蘭已經止住了哭泣,正由着惠安和止痛止血的藥。孟大夫在最短時間內爲她煎好藥。慧貴人在一旁陪着荷蘭。康熙則坐在臨時搭成的主座上,臉色不善地沉着臉,見四爺他們進來,便盯着蘭琴說道:“蘭兒說是你讓她的宮人去幫你逮兔子去了?”
該來了,始終要來,逃也逃不開的!
蘭琴走到四爺身邊,對着康熙行了一禮道:“是,當時妾身與爺在上坡那邊發現了一些兔子洞,故而一時興起,就想抓一些兔子,故此叫了姐姐身邊的幾個宮人去幫忙。妾身沒想到,姐姐的馬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妾身一時貪玩,還請皇上責罰!”
四爺已然聽出了康熙這句話的意思,立刻說道:“都是兒臣大意了,讓有些人鑽了這個空子,故意讓馬受驚,才導致了蘭貴人小產。一切都是兒臣的錯,還請皇阿瑪責罰。”
這番話說完,八爺和九爺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聞的笑意,但在這個時候,他們斷不可以讓康熙瞧見。
康熙沉着臉,盯着四爺說道:“你剛纔說有人故意讓馬受驚?可是有什麼發現?”
聽到這話,坐於荷蘭牀邊的慧貴人的手不自覺地擰緊了帕子。不過,誰也沒注意到她身後的鎖秋更是有些慌張,頭皮裡此刻已經密密地出了一層汗珠。
而荷蘭此刻想着就是蘭琴自顧自己玩樂,卻導致她的馬車四周人員空虛,給謀害她之人以可乘之機,此刻心裡恨不得康熙定了她的罪,但是又礙於姐妹關係,她才生生忍住了想要說的話,一旦讓康熙發覺她是個心胸狹隘,不顧念姐妹之情的女人,可對她沒有半分好處。
四爺小心地看了一眼康熙,說道:“剛纔我等在外面檢查了那四匹馬,均發現馬兒眼中血絲甚多,十四弟發覺馬的心跳比平時快了整整一倍多,故此判斷那些馬應該是被人下了什麼東西而導致發了情,才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片驚色,自然除了兩個人之外。慧貴人忍不住盯着四爺看了又看,她沒想到自己對馬所做的那番手腳盡然被此人立刻就識破了。而鎖秋耿氏驚駭得臉色發白,只不過衆人都以爲她是聽到剛纔那些話太過匪夷所思所致。
“發情?那些馬此刻應該已經過了發情的時日呀,然不成有人故意下了東西使得馬兒發情?”康熙目色微閃地說。
“皇阿瑪,兒臣斗膽,立刻派人去各處馬車內箱子內搜查看是否有催情之物,還請樑公公一同前去。此刻在這御帳內的所有人都不可離去,知道搜查完畢。兒臣切以爲,這個下藥之人應該是與蘭貴人有關係的人,否則兒臣實在想不出是誰膽敢害龍胎!”四爺冷着臉說道。
“四哥,你這話是何道理。搜查馬車,這裡一共上百輛馬車,你要怎麼搜,恐怕等你還沒搜過去,那個人早就將催情之物丟掉了。”桃花九說道。
九阿哥這話說的的確不錯,其實鎖秋早就將那瓶藥丟在了顏玉的馬車底下。
康熙顯然認同九阿哥的話,沉聲說道:“老九所說的話不錯,但是朕也認爲能做此等事情的人應該與外人無關。樑九功,朕着你,立刻帶人去搜查四貝勒、八貝勒、九貝勒、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馬車,一切地方都不準漏過。自然,朕身邊所有人的東西也都要檢查一遍。”
慧貴人剛聽康熙說了前半句後,還微微放鬆,但一聽他後半截話,心裡就開始發沉了,只不過他們註定搜不到任何東西了。
雖然衆人對這番旨意心懷着各種心思,但是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拒絕。樑九功帶着幾名宮人出去了。整個御帳裡瀰漫着一股中藥的味道。荷蘭此時已經有些累了,她身心俱疲地躺了下去。康熙令人給荷蘭令搭了一個帳篷後,便讓人擡了她去安歇去了。
慧貴人也隨即告退了,蘭琴在看到她快步走出御帳的時候,忍不住說道:“慧姐姐,我與你一起去看姐姐吧。”
慧貴人臉色一滯,段隨即又露出無比親切的笑容道:“妹妹先過去吧,姐姐去換身衣裳就來。”
待女人們都紛紛離開後,幾個皇子與康熙就那麼坐在御帳中等待搜查結果。
再說樑九功將伺候康熙的二十幾個宮人分作了五組,令他們紛紛對從四貝勒爺開始的幾位皇子的馬車進行分開搜查,而他自己則帶着幾個人去從慧貴人開始搜查。
令人沒想到的是,很快就有人從顏玉馬車下面找到了一個小藥瓶,所以顏玉也自然被帶到了御帳內,蘭琴和慧貴人聽到動靜,也便從荷蘭那裡出來,一起又進了御帳。
“啓稟皇上,奴才在顏玉格格的馬車地下發現了一個小藥瓶,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還請孟大夫看看。”樑九功稟報道。
只見顏玉立刻尖聲說道:“皇上,妾身從未見過這個小瓶子,還請皇上明察!”
四爺聽到樑九功的話後,便臉色一變,盯着顏玉看了又看,而後者也看到他的眼神,只對着四爺搖頭。
蘭琴聽到是說在顏玉車下發現了一個小瓶子,心道:難不成她是被人嫁禍的,肯定是了,作案人做完案後,隨便將藥瓶到處一扔,不久完了。
可還未等她想完,孟大夫已經用銀針挑出小瓶子中的一點藥粉,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又放到碗裡衝入一點水,再用銀針使了使,見銀針微微變了一絲絲黃色,便立刻對康熙說道:“啓稟皇上,這瓶中的粉末真是催情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