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無意中點戲的結果就是……
皇子們全都以他爲榜樣,開始閉門讀書了。
康熙爺是欣慰不已啊,太子本該是皇子的楷模,如今弟弟們都學太子,這是好事啊!兄友弟恭嘛。
於是,直郡王就尷尬了,他辦差好幾年了……他也不是太子爺。
太子爺都許久不上朝了,他太太點卯算是什麼事兒呢?
想要說自己病了吧,又太矯情,可是天天這樣,他如坐鍼氈啊。
橫豎想不出個法子,急的頭髮都要白了呢。
這一日,直郡王是實在糾結的不行了,進宮求教惠妃去了。
“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直郡王道。
“起來吧,你怎麼進來了?”惠妃意外的很,這也不是什麼見面的時候,直郡王一般五天進來一回,平素沒事不來的。除非是節日之類的。
“額娘……兒臣就是來看看,順便想問問額娘一些事兒。”直郡王道。
他們母子關係一向和睦,所以也不必瞞着,有什麼就問什麼了。
“都下去吧。”惠妃擺手,衆奴婢們都應了是,就退出去了。
“你有什麼事難爲,還用巴巴的進來問?”他也大了,出府之後,很多事都自己做主,極少問她了。
“額娘……兒臣很是無奈,您說,兒臣是不是也不要管政事了呢?”直郡王道。
惠妃略一想,就知道原委了。
嘆了一聲:“那你自己覺得你想如何?”
“兒臣……哎……”直郡王也只能嘆息了。
他何嘗不知如今是沒法子了?
你要是好好的忽然就說不去上朝,也不管政事了,那未免不像話,主要是,自己也捨不得。
倒不是謀算什麼,你總不能做個廢人吧?
以後你就是個親王,是個旗主,也得有差事辦,有地位啊。
“可是,如今太子爺是什麼事兒都不管了,我倒是個大阿哥,可這麼……這麼出頭,真是臉上火辣辣的。尤其是上回,抓刺客那事兒,雖然到底沒抓住,可是太子爺出頭,就有了結果,顯得兒子無能啊。”直郡王道。這件事,他是覺得丟人極了。
“你自己,想清楚了,你要是找你皇阿瑪說你不想管事了,你可想過他會如何?”憑着康熙爺的性子,只怕就此真的不許他管事了。
康熙爺不缺兒子,太子之下,老三老四說話就長起來了,哪個不能做事?
要是直郡王連這點子壓力都承受不住,那也不堪大用了。
“額娘……”本來是求助自己額孃的直郡王,只覺得更加迷惘了。
“你自己想吧,橫豎……額娘也不盼着你再進一步了。”惠妃要是原本還有些心思的話,如今盡數沒了。她最早伺候康熙爺,深知康熙爺的脾氣秉性,太子爺的地位穩固着呢。
“額娘近來可好?皇阿瑪來過麼?”直郡王心說別光說自己那點子破事了。
“嗯,來過。”惠妃淡淡的。
“來……看和貴人?”直郡王道。
“你覺得,老八如何?”惠妃忽然問道。
“老八?他還小,能看出什麼來。”直郡王搖頭,真沒仔細看這個弟弟。
“三歲看大,五歲看老,如何看不出?”惠妃笑道。
“額娘,你知道兒子不擅長看這些,您……可是有什麼打算了?”直郡王問道。
惠妃想了想,還是對自己的兒子道:“額娘這些年,對衛氏不錯。也是看她貌美,有寵愛,以後老八也算是能幫襯你一把。額娘生的不少,可是活了的就你一個,總覺得你沒有個兄弟姐妹,未免單薄了些。總想給你安排個弟弟是好事。”惠妃說到這,不禁搖頭。
“可是,額娘也走眼了。衛氏,沒有什麼前途了。以後老八要是爭氣,也許能晉位,可是寵愛,估摸着就是到這了。”惠妃道。
“那……額孃的意思是?”直郡王還有些不解。
“額娘想叫她搬走。開春以後,老八也就去了阿哥所住了,叫衛氏搬走吧。”惠妃道。
“衛氏不得寵,老八不是正好……要不就叫他改在額娘名下不是很好麼?”直郡王不解道。
他不算是個詭詐的,自然不懂這些事。
“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何況他多大了?你只管聽額娘一句話,以後,與他走遠些。沒錯的。”惠妃道。
直郡王應了,他甚至後宮裡摸爬滾打二十來年的額娘,看人還是準確的,既然額娘這麼說了,以後老八就離遠點,沒什麼礙事的。
“是,兒子記住了。額娘自己在宮裡,也要小心。”直郡王道。
“額娘都知道,額娘護得住自己。你媳婦好些了麼?”惠妃道。
“還是那樣,她身子本就不好,生老大那會子就傷着了,天氣差一點,就病了。”直郡王道。
惠妃知道,兒子對嫡福晉是很疼愛的,所以即便心裡不喜大福晉病怏怏的樣子,嘴上也不說,只吩咐人帶了不少好藥材給拿回去。
橫豎,還能怎麼樣?養着吧,也不能爲這個休妻吧?
“你府上,也沒有個兒子……既然宜蘭身子不大好,你總要叫格格們生,一直沒兒子,算是什麼事?額娘那會子,雖然也沒了好幾個到底還是留住了你。你府上……也沒了幾個了,可要好好的看着啊。”
惠妃道。
惠妃不至於就懷疑大福晉了,可是到底不滿是有的。要不是她疏忽了,那個孩子也不至於沒了。
“是,兒子都知道。如今她病中,我也不好……額娘,您別生氣,兒子都知道的。”直郡王嘆息。
她如今病的很,他每天叫別人陪着,別說是恩愛過的,就算是一貫不喜,也不好這麼傷人。畢竟那是嫡福晉。
“好了,額孃的話你記住就是,回去吧。”惠妃擺手,就快午膳了,也不留他,畢竟宮裡留頓飯也是有規矩的,何苦麻煩呢?
“是,兒子告退了,額娘安心,家事也好,政事也好,兒子都會處理好的。”直郡王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惠妃長嘆一聲:“哎,你要真的處置好了,我也不必天天爲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