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堂的路上,我與他們同行。
心裡突然莫名的悲傷,像一頭受傷的獅子,發起脾氣的樣子很嚇人。
——殤,你這幾天真的很不可理喻……
天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依然像往常一樣一臉風吹不走的美好笑容,我想我真的生氣了。
“我又不是人民幣,沒必要讓人人都喜歡我。不喜歡的話就滾呀,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咱們絕交,你這個混蛋!”
然後天楓的臉就突然變成一種很悲傷的樣子,目光空洞且落寞,像一個受到了羞辱的孩子。他對我笑笑,嘴脣很用力地咬在一起,“好,你說的,絕交!”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被陽光拉得很長很長,原來站着的地方融成一灘陽光碎裂的樣子,刺眼的光芒使我的眼睛一片氤氳。
其實我的不可理喻真的有可以用來消釋我們之間誤會的理由的,但我還是沒能講出來。我一把火燒光了我所有的日記和我所有寫過的記錄我真實生活的文字,在最後一張寫滿文字的紙化爲灰燼的時候我的眼淚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聲音響亮的砸在地板上。
這些痛,又有誰知道?
那以前總是用來讓我傷心的牆角現在放上了一張子燼的放大了的照片,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男孩子連遺照都能照出從容的樣子,上揚的嘴角總容易讓人聯想起他曾經那春光明媚的笑。
那些曾經執着地以爲可以流傳到永久的故事,那些曾經爲了一則喜劇就可以笑到天荒地老的人,那些曾經以爲擁有了彼此就擁有了全世界的孩子,還有那些曾經承諾過的亙古不變的誓言,都在某個櫻花燦爛的日子裡被時光的洪流無情的帶走,消逝、無聲……
我、子燼、子嫣、還有天楓,那些曾經誰都以爲不可能在一起的孩子就那樣不可思議地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