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聽我這麼說,笑了笑:“怎麼說呢,其實彪子算是個高手,那種……武林高手你懂嗎?”
“武林高手?”我一直覺得這個詞只屬於武俠小說裡,可沒想到耗子竟然這麼評價小彪,我耐心地聽着。
耗子點頭說:“沒錯,彪子有一個本領,那就是撲克,撲克牌只要到了他手裡,十米開外的一根甘蔗,他只要手指一抖,就可以直接砍斷。”
“我靠,那不是電視裡纔有的劇情嗎?”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可卻親眼看見了,我才知道彪子原來他嗎的這麼人才,至於我因爲他轉學,其實也有些誇張了,他只算原因之一吧。”
耗子跟我說,顧彪這身本領是家傳的,他家裡世代表演傳統雜技,也以此爲生,但到了他父親那一代就變了,畢竟現在這個年代,街邊雜技的收入已經很難養家,所以轉行去工地做了工人,哪個工頭有活他爸就會去出力,雖然收入不高,但至少落得個穩定收入。
雖然這樣,顧彪依然得到了他爸的傳承,從小就被教了很多雜技的技巧,所以他雖然瘦,但身體素質特別精強,但畢竟連他爸都已經不再做雜技了,所有也希望他可以去上學,而不是從小賣藝,同時留下了一句話,那就是永遠不能依靠雜技的手段來傷人。
要是原來或許我不懂雜技怎麼會傷人,但耗子說完以後我才知道,雜技表演者除了有很強的體質,還有不少的攻擊手段,比如耍兵器,這是很多雜技演員要學的,還有投擲類的攻擊,比如扔球、扔火棍這些,要是用在打架上,一般人是扛不住的。
“耗子,可小彪學的是傳統雜技,怎麼會飛撲克牌呢?那是西方雜技吧?”
耗子點點頭:“對,我也問過彪子,他說他爸不讓他去表演,他也就懶得去鑽研傳統雜技了,但對於西方雜技裡的飛牌卻愛不釋手,一練就是六七年,可以說練到了牌無虛發的水平。”
見我驚訝的樣子,耗子一笑,繼續說:“雖然他有這樣的水平,但由於他爸的話,他不會用這手段來對付別人,所以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正被幾個混子劫錢,被圍着拳打腳踢倒在地上,我最見不得欺負人的,就上去幫他解了圍,也和那幾個混子結了怨。”
我說:“難怪他這麼服你,敢情是這樣的啊,那小彪就這麼聽他爸的話?哪怕一次出手都沒有?”
耗子說:“這是有原因的,彪子他爸在他中考完就死了,所以這句話也就成了遺訓,這才讓彪子不敢不聽,但後來有一次我和高二約點的時候,彪子爲了我破戒了。”
“高二約點?你在十五中的時候就和高二約點了啊。”
“是,十五中很怪,除了高三有着絕對地位,其實高一和高二不一定誰厲害,我當初一看到這個現象,就決定扛起兩個年級的大旗,但我忽略了一個因素,高二的學生畢竟都在一起一年多了,比高一抱團多了,結果約架的時候我佔了被動,差點被高二的弄殘,就是彪子救了我,一張飛牌削了高二大旗的手。”
我緩緩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你和他算是過命的兄弟了啊。”
“這肯定啊,後來這件事被學校知道了,就要開除彪子,不過哥們必須仗義,所以挺身而出,就說那張牌是我發的,然後辦了轉學,現在彪子在十五中雖然不是什麼大旗,不過也很少有人敢惹的。”
從耗子的話裡,我覺得小彪好像一個獨行俠似的,雖然沒什麼勢力,但那些混子也不會找死,要知道和這種人交手,一秒鐘就有可能見紅啊。
又聊了一會兒,耗子說這件事就聽顧彪消息了,讓我轉天一早跟他去學校後院,我問他幹啥,他說教我用用長棍。
別說,這我倒是蠻期待的,上次耗子和我說完長棍的打架優勢,我就有心和他學學,只不過後來因爲和姍姍在一起,也有些餓忘了,正好,在和杜俊凱幹架以前,和耗子學學打架。
轉天一早六點多,我就爬起來了,簡單地洗漱就走出宿舍,這時,耗子已經在宿舍口等我了,手裡還拿着兩根齊眉高的木棍。
“大旭,咋這麼磨蹭,等你半天了。”
“咱還拿着棍子去?老師看到怎麼辦?還不如去後院撿一根練練。”
“你懂什麼,這兩根是白蠟杆,後院那些糟木頭練了也白練,快走吧。”
我跟耗子快速跑下樓,還好,操場上還沒有住校的老師出來吃早點,順利到了後院之後,耗子扔給我一根白蠟杆,說:“大旭,咱倆先對一把,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十招之內我不還手。”
“行!”
我一想,這簡單,用棍子打本來就有優勢,索性就朝着耗子打了起來,起初我有些顧及,怕傷到他,但我發現每一下攻擊都被他躲開以後就有些惱火了,拼命地掄棍子,但結果都一樣,打不到。
這時,耗子笑了笑:“別說我老躲欺負你,讓你打!”
說着,他站在原地不動,我笑了笑:“那我收點力量。”
我朝他肩膀就掄了過去,只見耗子一個下蹲,棍子雖然打到他了,但好像被泄力了一樣,他絲毫沒有露出疼的表情,反而一笑:“十招了啊,該我了!”
話音落,他邁出一條腿,兩手橫臥白蠟杆,使勁朝我一桶,跟打檯球似的捅到了我的肚子,按說肚子是柔軟的地方,可不知道爲什麼,被這麼一桶我感覺比捅到骨頭還疼,而且直接被捅了出去,摔到足有一米遠的地上。
我猛地起身揉着肚子:“疼死了,耗子,你這麼狠手!”
耗子一笑:“這纔不狠呢,我要是發力,你是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站起來的。”
我一愣:“這麼厲害?這怎麼弄的?”
耗子說:“大旭,你說這長棍怎麼打人才最疼?”
我想了想,棍子無非是劈砍掄,就說:“打……腦袋,打後背,要不……打腳脖子?這樣好像掃堂腿一樣!”
耗子白了我一眼:“你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你要知道咱一般人是不會武功的,所以也耍不出棍術,所以要用最爲實用的方式,那就是拼刺刀。”
“拼刺刀?”
“沒錯,很多人都不知道棍的用法,你要是掄着打力量根本不如短棍,甚至不如拿車鎖抽,可要是刺就不一樣了,兩腳站穩,渾身力量都用在棍子的一頭,使勁朝心口那麼一桶,輕則半小時之內站不起來,重了……哈哈,不知道會不會捅個大窟窿啊。”
我耐心聽着耗子的話,似乎真的很有道理,這和物理老師講的壓力和壓強有點關係,受力面越小,力量就越大,所以說棍頭捅的肯定要比棍子掄得疼。
然後,耗子開始教我怎麼捅,簡單的一下捅竟然被他說得天花亂墜,比如對付短棍和刀的時候應該主動出擊,藉助距離優勢直接把對方捅出一兩米之外,甚至讓他失去再起來的能力,再比如對付長棍的時候,要以防禦爲首,當躲開或擋住對方攻擊的時候,第一時間捅出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耗子,我真是服了你了,簡單一下被你研究得這麼透。”
耗子笑了笑:“咱出來混的研究得就是打架啊,赤手空拳是真功夫,但遇到人家拿傢伙就吃虧了,所以還是要練習一下武器。”
我點點頭,感覺說的有理。
之後兩天,我和耗子都沒有去上課,就這麼一直練習長棍,兩天時間雖然不長,但在汗水中我感覺自己熟練多了,甚至又一次還真的把耗子給捅趴下了,他也誇我天賦不錯。
但週四下午,麻煩事來了,小彪給耗子打電話叫他出去,在校門口告訴他,十五中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
這讓我們徹底慌了,本以爲小彪可以借到些人手,誰知道在約點的前一天掉鏈子了。
耗子緊緊皺着眉毛說:“我靠,十五中的一個也沒有?太不仗義了,至少有十幾個跟過我吧?”
小彪無奈搖搖頭:“哲哥,現在十五中高一高二都是金大偉的人。”
金大偉?這個名字我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