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靜好;花開,半夏;盈一懷恬淡,握一路相隨的暖意, 輕倚在流年的臂彎裡,將光陰走過散落的芬芳一一撿拾、歸納、收藏,看清淺紅塵,安暖如昔。
我喜歡他幫我畫幾何圖形認真的模樣、喜歡他給我講題時的認真、喜歡他和我鬧時無意摸到我臉時小鹿亂撞般的感覺、喜歡他惹我生完氣後笨拙的道歉,給我寫了紙條放在我的書裡,上課時我一翻開,就看到他的紙條寫着:sorry,你生氣的樣子很難看。就這樣的一句話,我就多雲轉晴了;我的這些心思他並不知道,我開始了我的暗戀時光,這樣的關係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直到我以前的同桌梅菲兒請完病假回來,老師不得不重新調整座位,張梓晨被串到了我的前桌,在此時我不得不說說我的老同桌梅菲兒,是個既八卦又有點花癡的乖乖女,是不是有點矛盾呢?但是雙子座嘰嘰喳喳的她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和她一起我倆總是在課堂上偷偷討論班級裡誰長的最漂亮,誰最帥?她也會莫名的懷疑着誰暗戀我,就像個小神婆一樣,不過她回來還是很開心的,而且張梓晨離我還不是很遠。
一天下午,梅菲兒因爲減肥中午沒有去食堂吃飯,下午上課時餓了不知從哪變出根黃瓜,上自習時趁着老班不在就開始偷吃,我看着她偷吃那樣我就想笑,張梓晨一聽到我笑,就敏銳的轉過來看着我,我還一直咯咯的笑,他就用書卷起來,打了我頭一下,我就不笑了(不是因爲疼,而是我們靠着窗臺,班主任就在窗外看着這一幕)他還在笑,我擠眉瞪眼的提醒他,他卻渾然不覺,老班一聲不響的上去用他對付我的招數打了他的頭,他就灰頭土臉的轉過去了,我和梅菲兒都憋不住笑
那天放學,我和菲兒一起回家,她在路上突然問我:初夏,你喜歡張梓晨嗎?我沒有回答,這件事我想藏在心裡……
然而之後的日子,菲兒不再像以前一樣和我無憂無慮的談天說地了,她的話題裡多半是張梓晨和黎昕,她會說張梓晨的不好,黎昕的好,我知道我們班喜歡黎昕的女生很多,但是我確定菲兒對黎昕不會有好感,因爲她不喜歡像黎昕那麼呆板的男生;而我和張梓晨之間也不能像同桌時那麼愉快的相處,我在他和菲兒之間難以取捨,之前還很好的,但是現在菲兒好像很討厭張梓晨一樣,也不願意看到我和他說話,一切都變得怪怪的,張梓晨看我不愛理他,午休我去衛生間出來,他淨堵在門口等我,我不好意思的問他幹嘛,他說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我只好沉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心想就因爲女生的義氣,有時自己閨密不喜歡的男生,真的很爲難去和他再交往。
這時他拿出一個小盒說要送給我,然後就走了;等他走了以後,我打開一看是一枚別緻的胸針,很久以前就想買一個胸針戴了,他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午休趴桌子睡覺時說夢話被他聽到了?還有一張紙條:“不管我做錯了什麼,別不和我說話,以後保證不拍你頭了!”
“呵呵,這個傻瓜!”我自言自語的說。此時我並不知道我笑靨如花的表情有人正在遠方擔憂的凝望着。
爲了表示我並沒有怪張梓晨,從現在開始我就戴上了他送我的胸針吧!很亮很閃我也很喜歡,剛戴上要回班級,陳雨澤不知道從哪蹦出來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嚇了我一大跳!
“你那戴的什麼玩意!”
“胸針啊,你不會看啊!”
只見陳雨澤那賤手一下就把我的胸針搶走了,“你還給我,快點給我!”我驚慌失措的向他要;“你答應我件事,我就給你!”他無賴的說;“什麼事?你快說!”我特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做我女朋友!”他忽然認真的回答。看着他的表情,我真的有那麼一刻,覺得他認真說話的樣子也挺帥的。
“別開玩笑了,你是不是看別人處對象,你就心癢癢,拿我開涮啊!快點把胸針給我!”我有點緊張地說。
“我真的喜歡你,初夏。”他往我的身前挪了一大步。看他過來,我急忙推開了他,此時上課的鈴聲響了,我慌張的跑回教室。陳雨澤他平日總是嘻嘻哈哈慣了,我真的挺怕他認真的時候,因爲我知道他這次不像開玩笑。
這件事發生以後我儘量躲着他,可是他似乎開始了他的攻勢,中午去食堂吃飯我不去吃,他就買好飯回來給我,買的捲餅被我扔回去,他又去食雜店給我買零食;以爲買吃的也就夠了,又開始不停的給我傳情書,讓我不得不去面對他。
“我心裡有人了!”我毫不客氣的告訴他
“誰呀?你告訴我誰在阻止我們?”他裝傻衝愣的問我。
“能不這樣嗎?”我無奈的說。
“我喜歡做,你不要管,你接受就好。”他堅定的看着我說。
“好,我不管,我也不會接受的!”說完,我就轉身走了,不敢回頭看他,畢竟還有友情在,真的不想連朋友都做不了。
陳雨澤的攻勢依然在愈演愈烈的進行着,我知道班級裡的同學包括年級組的一些同學們也都知道了他追我的事,本來和張梓晨的關係就疏遠了,現在更加不敢靠近,這些都看在黎昕的眼裡,這天值日放學以後,我和黎昕一起去推單車,“黎昕,下週一我想和菲兒串到你前桌去……”我下定決心的說,真的不能在坐在張梓晨後邊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別在靠近了,我是這樣想的。
“嗯,到時我幫你搬東西。”黎昕淡定的說。不管我做什麼,黎昕似乎都不會多問什麼,也許他什麼都懂,亦或是他覺得如果我想說的話自然會說,而我不想說的,就不會去說吧,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除了黎昕便沒有知我者了……
週一那天,我提早來了,黎昕幫我搬我的東西,我把菲兒的東西也收拾走了,事先已經和那邊的同學說好了要串,而菲兒也是一直不喜歡張梓晨的,她應該巴不得離他遠點,我坐在位子上心裡亂亂的,等到張梓晨來了,從桌子上拿下椅子的時候,我就想起我倆是同桌時,每次他早到,他都會幫我把我的椅子放下,座墊板整的放好,剛開始我還覺得很驚喜,時間久了就是暖暖的感動,而今天他放下椅子側身看我離他那麼遠時,先是驚訝,然後表情有一絲落寞,最後轉身坐下來不再看我這邊了,我們的關係徹底疏遠了。
月考緊接而至,而我幾何考的一塌糊塗,可惡的幾何老師竟用最讓我們難堪的方式懲罰我們沒考好的,那就是把試卷發到手裡,然後自己念出自己的分數,58分,我怎麼念出口?陳雨澤那傢伙還打60分呢!“初夏,到你了,多少分?”幾何老師嚴肅的說;“我……我……”我實在沒有勇氣說;“你在幹什麼?得了多少分?”老師有點不耐煩了;其他同學都在底下嘀咕,菲兒也用胳膊肘碰我,我還是說不出來,最後暴脾氣的幾何老師用腳踢了我的桌子,我也倔強的沒有說話,大家最後還是知道了我的成績,我一整堂課一句話也沒有說,到下課就開始趴在桌子上哭,菲兒就在旁邊安慰我,後來聽說陳雨澤去辦公室還和幾何老師吵起來了,放學以後,黎昕又像每天一樣等我,看着我哭紅的眼睛說:“你沒事吧?”他擔心的問。
“沒事,好了”我故作輕鬆的說。
“是不是嚇到了?桌子有沒有磕到你,今天別騎車子了,我送你回去,把車子放在食雜店吧!”說完,他就回頭讓我上車,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乖乖的上車,委屈的靠在他的背上,黎昕,他總是在我最需要人的時候填補那個空缺需要的位置。
以後的幾何課,我很少認真聽課,不是睡覺就是翹課去照大頭貼,通常下午的第一節課是幾何,我就躲在學校門口照大頭貼的地方,剛巧那天在那裡碰到了張梓晨,“原來你每次都在這裡啊!”他恍然大悟的說。
“嗯,心煩,不願意回去”我心虛的回答。
“好,那這次我陪你,以後你再也不能翹課了!”他輕鬆的說。
“這可不行,你一個理科苗子,怎麼能不回去上幾何呢?”我緊張的說。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想再待會,你先回去吧。” “要麼咱倆都在這,要麼一起回去。”他固執的說。“好吧,一起走!”我無奈的說,和他剛出去,我就往反方向跑,天特別熱,我跑的好累,出了很多汗,臉也熱的通紅,本以爲甩開他了,卻不想他一直緊追其後,“你能跑過我嗎?是不是傻?這麼熱的天,這麼拼命的跑?”他看着我,給我遞過來一包紙巾,“初夏,跟我回去吧!”我擦了擦汗,毫無抵抗能力的就和他回去了,回去以後的那天下午我發現他竟然又串到了我的前桌,而且還告訴我說:“就以爲你能串座位呢!”我撲哧一下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