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堅持要我答應拍片。
杜導也是殷勤相邀,還說片酬好商量,保底多少,看票房收入再分成,絕對是一線大咖的待遇。
我沒有鬆口,跟杜導喝了一杯之後,又回去招呼蘇母和蘇父。
“老公,你聽我的,這是個飛黃騰達,名利雙收的機會,你可千萬別錯過。”蘇媚一直在我耳邊嘮叨。
我無語,“你也是,皇帝不急公公急。難道我當了男一號,你還想在戲裡混個角色?”
“好呀,這可是你說的,”蘇媚興奮不已,“我可能當不了女一號,但是我想演個女反派,反派戲份多嘛。”
我簡直無話可說,帶着三人下樓。
不過,等在車邊的卻是小紫,她臉色有些凝重,手裡似乎還拿着一樣黑色的塊狀物。
“什麼情況?”我快步走上去。
小紫秀眉微蹙,“我也是剛剛到的,發現車上被人動了手腳。安了會‘嘭’的東西。”
我頓時恍然,心裡涌起怒意,“誰幹的?居然想炸死我?”
“不清楚,”小紫說,“給我點時間,我想辦法調取這附近的監控來看。”
“行,那我先送他們回去。有消息給我來電話。”我說。
駕着布加迪威龍,我迅速將蘇家三人送回住處。
蘇母擔憂我的過夜問題,不能讓我跟蘇媚一起睡,又不好讓我睡沙發,怕怠慢我。蘇父甚至說,房間留給年輕人睡,一人一間,兩個老人家去附近住小旅舍就行。
我說都不用,我有住處,明天再過來陪二位老人。
蘇媚也怕露出馬腳,提前泄露我倆的關係,只好送我下樓。
“老公,你小心點,別再和人家起衝突了。”蘇媚憂心忡忡,“你整天麻煩纏身,我都擔心死了。”
“行,我會盡量注意的。”我點了點頭。
蘇媚說,“睡覺的時候,記得考慮一下當功夫片男一號的事情喲。”
我沒辦法,趕緊驅車離開。
路上,小紫來了電話。
“大老闆,”小紫說,“是賓少派人乾的,我讓人調取了附近的十幾個監控探頭,分析了一番。還把你在餐廳跟他衝突的場面看了兩遍,以他的脾氣和勢力,安排這種事很有效率的。”
“喔?果然是他!”我咬了咬牙,“他現在身在何處?”
小紫問,“想報仇是吧?我大概懂得,他和那個小明星開車去了天龍大酒店。目測是有骯髒交易。”
我有些吃驚,“兩人就這麼勾搭上了?”
小紫說,“那你以爲呢?很多明星表面光鮮,背後盡幹這些事。打個比方,拍一部戲,辛苦幾個月,收入可能是幾百萬或者更多一些。但是往富豪的牀上一躺,也是這個數字,何樂而不爲呢?”
“靠!”我搖了搖頭,“說得不錯,有理有據。房間號碼是多少?”
“你先過去,我查到了發短信到你手機上。”小紫說。
“OK。”我說,“把目標鎖定在那些高檔套房上面,這個容易查。”
思忖了一番,我開始做準備。
打了輛車,我直奔天龍大酒店。這是邕城少有的五星級酒店之一,有總統套房的,正好配得上沐允兒的明星身份。
下車之後,我披上外套,戴着口罩和手套,慢慢的步行了一段路,在酒店門口停留了一會兒。
小紫也飛速趕到與我匯合,“計劃是這樣,酒店到處都有監控,我負責搞定這一塊。房間號我也弄到了,你看手機就是。”
“沒問題。”我點頭。
我倆趁着有住店的客人趕到,跟在人家身後混進了大堂。
跟小紫分開後,我坐上了電梯,直奔目標樓層。
其實大堂和電梯裡也有監控,萬一被人查起來,那就很麻煩,小紫的任務不比我的輕。
如我所料,那對狗男女住的,果然是頂層的總統套房。
一般來說,這樣的套房在不同城市,不同酒店,不同時段價錢都不同,從三千到兩萬不等。普通人不會捨得這樣揮霍的。
剛出電梯,我就遇到了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目測,應該是賓少的人。
他們警惕的瞪着我,其中還有一個伸手來掐我的脖子,質問道,“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幹什麼?”
迎接他們的,卻是兩記突如其來的手刀。
暗勁高手的手刀,絕對給力,立即放倒了兩人。
我搜出了他倆身上的武器,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走到房間門口,我豎着耳朵聽了一下。
從門縫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音樂,似乎裡面正嗨着。
手掌輕拍門鎖,將它震爛,我如同鬼影一般摸了進去。
房間非常大,而且分爲兩間,但是都關着燈,只有牀頭傳來微弱的光芒。
從進門口的地上,就散落着各式的衣衫,甚至,垃圾桶裡還扔了一盒拆開包裝的虎狼之藥。媽蛋,還是城裡人會玩。
音樂是從房間的電腦音箱裡飄出來的。
我貼着牆,來到了臥室門口,悄悄往裡一望,頓時就看到了辣眼睛的畫面。
一邊纏綿,沐允兒一邊說,“賓哥哥,你答應替我解決林棟,到底怎麼樣了?”
“放心,”賓少喘着粗氣說,“我給他安排了最嗨皮的死法,如果他僥倖還活着。半夜還會有一批殺手去找他。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敢得罪我賓少,絕對是死路一條!”
“那就好。”沐允兒媚態畢露,“賓哥哥,你強壯得象一頭公牛,喔我錯了,公牛都沒有你強壯。”
“嘿嘿嘿嘿,”賓少張狂的笑道,“慢慢來,今晚賓哥哥帶你飛。”
我不再猶豫,一個箭步衝過去,手掌按在了賓少背後。因爲音樂太吵,他又忙着辦事,根本毫無覺察,瞬間斃命。
被真氣震斷心脈,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沐允兒是背對着賓少,自然也沒看見我。
我猶豫了一陣,還是沒有對她下殺手。
“咦?!賓哥哥,你怎麼不動了?!……啊!死人啦!!”數秒鐘之後,沐允兒發現了情況,頓時駭得魂飛魄散。
可我已經離開了房間。
小紫在酒店外等我,衝我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妥了。”我說,“趕緊離開。最好連附近街道的監控內容一起抹去,賓少家的勢力也不少。”
“放心,我做事向來考慮周全。”小紫笑嘻嘻的說。
是夜,省城震動。
因爲賓少的死,無數人焦頭爛額,徹底難眠。
甚至於,半夜時分杜導給我打電話。
“林棟兄弟,你知道賓少的情況嗎?他在酒店暴斃啊。”杜導說。
我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杜導尷尬道,“是這樣的,本來我也不想過問。但是事情牽扯到沐允兒,之前她跟我拍了一部片,算是我發掘出來的,我必須要幫她。”
我說,“很嚴重嗎?”
杜導嘆了口氣,“事情很古怪。總之就是賓少和沐允兒去開房間,享樂的時候男方突然死了,保鏢也說被人打暈,但是附近的監控和酒店裡的監控已經被刪了,壓根就無法恢復。找不出是誰幹的。”
“喔。”我說,“這消息很勁爆啊,會不會上港島八卦雜誌的頭條?”
杜導無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沐允兒現在有些精神失常,已經入院治療了。”
我說,“象這樣私生活混亂的藝人,你也不管一管?”
杜導說,“人家有經紀人的,還有專屬的公司,哪裡輪得到我插手。只不過,有些消息對林棟兄弟不太有利,賓少那邊的人懷疑是你乾的。”
“爲什麼?”我反問,“就因爲我跟他在餐廳裡衝突?”
杜導說,“這只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些隱情,賓少那邊的人不肯透露。”
“杜大哥,你聽我一句勸,趕緊上飛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誠懇的說。
“行,我聽你的,明早的飛機直接回去,”杜導說,“允兒的經紀人正在趕來,後續事情由他處置吧。”
結束了這番通話,我心裡也引起了警惕。
世上沒有誰是傻子,賓少身後的勢力,肯定把我列爲頭號嫌犯。
目測,省城要風起雲涌了。
不過我也不擔心,金家絲毫也不遜色於賓少的家族,小紫在這件事裡也有份參與,她肯定要傾盡全力來幫我。
實在不行,只好跟他們硬拼嘍。
除去賓少身後的勢力,應該油水不少吧?
說實話,整個晚上,我也沒有睡得很踏實。
清早,我去接了蘇媚,和小紫一起出城。
這一回,小紫開的是普通的SUV,二三十萬的那種。
“小紫,你的新車呢?”我好奇道,“不會被寧中澤也給砸了吧?”
小紫白了我一眼,“你以爲個個都和你一樣,人緣差到極點啊?布加迪威龍底盤低,不適應崎嶇的山路,開到一半都報廢了。”
“我們是進山嗎?”蘇媚很好奇。
小紫說,“對啊,我奉命帶你男人去拜師學藝。”
“還有這種事?”蘇媚愕然,“林棟的功夫已經很厲害了,還要學些什麼?”
我接過話茬,說,“學刀法。”
蘇媚恍然,“那把彎刀啊,小說和連續劇我都看過,你是要變成魔刀丁鵬?”
我呵呵的笑着,從紅木匣子裡,把彎刀取了出來。
“小樓一夜聽春雨”,已經銘刻在的刀身上。
緊緊的握住刀柄,我竟產生了與它血肉相連的錯覺。
恍惚之間,我甚至覺得它擁有了生命,發出了魔神般的呼喊。
這把刀不簡單!
我覺得,金家一定隱瞞了什麼。
車子果然駛離了大路,開進了鄉間小道,繼而深入山區。
兩個多小時後,我們把車子停在山下,開始徒步爬山。
這是一座造型很奇特的山峰,象是一把刺入蒼天的利劍,陡峭而險峻。
山腰之上,卻有一座破舊的道觀。
好不容易攀到山上,蘇媚已經累得氣喘噓噓,都快邁不動步伐了。
我和小紫則是輕鬆自如。
走近道觀,我們就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象是用刀在劈木柴。
殘破的院落裡面,堆着好些從山上伐下來的朽木。
一個圓頭圓臉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專心的劈柴。
他是如此的專注,甚至沒有發現我們接近。
並且,他劈柴用的不是刀,而是一對肉掌。地上劈好的木柴,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厲害!”我震驚了。
我用手刀加暗勁,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
但是,沒有這個小男孩那麼輕鬆自如。而且他看起來絕對沒有超過十歲,勉強只是明勁層次的境界,這就不簡單了。
他究竟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夏易黎!姐姐來看你嘍!”小紫笑眯眯的開口,“姐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綠豆餡餅。”
“啊,小紫姐姐,好久沒見!”圓臉小男孩擡起頭來,臉上稚氣未脫,顯得很驚喜。
放下手中的木柴,圓臉小男孩朝我們跑來。
聞了聞小紫帶來的,用油紙包着的綠豆餡餅,圓臉小男孩臉上笑開了花。
狼吞虎嚥了吃了幾塊,他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哥哥,你是小紫姐姐的男朋友嗎?”
我尷尬道,“是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
小男孩說,“喔,都差不多。”
蘇媚不幹了,“差很多好不好,小弟弟,告訴大姐姐聽,你師傅去哪了?”
小男孩很認真的說,“師傅去山溪裡抓魚啦,還要下山買豆腐,晚上有豆腐燉魚吃。”
說話的同時,他還舔了舔嘴脣,似乎對那道菜很嚮往,是一道人間美味。
我撈起了袖管,說,“小盆友,你吃東西吧,我來替你劈柴。”
“好呀,”小男孩說,“那你忙先,我帶小紫姐姐去摘些稔子吃。這時節,稔子又大又黑,甜滋滋的。”
說話的同時,小男孩還真的牽起了小紫的手,和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大老闆,加油喔!院子裡的柴都劈完吧。”小紫笑眯眯的逗我。
我訕笑兩聲,坐在一塊木墩上,伸手取來了一塊木柴。
用手刀來對付敵人,我是經常乾的。但是用來劈柴,還是生平頭一回。
運滿了暗勁,我開始嘗試。
效果似乎還不錯,如同刀削一樣,木柴斷面光滑而平整。
可是,不到十分鐘,我已經覺得很吃力。
丹田裡的真氣積累,差不多都消耗掉了。
難道,是我劈柴的姿勢不對?
我正在思忖之際,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