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告訴她我沒事兒。
“來之前，我也想過警察拒絕後該咋辦。沒事兒，無非就是靠自己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我都全靠自己撐過來了，根本沒必要依賴警察。”我淡淡的說，瞥了林茜茜一眼，再也沒有往日的忌憚和尊重。
我變了。
以往我有求於林茜茜，渴望靠她介紹退伍老兵組建安保公司，在那時候，安保公司就是我的人生理想，所以她是我唯一的指望。
可如今呢？我的眼界已經不再侷限一家安保公司，我瞧見了更廣袤的天地，更繁多的渠道，所以我也就不在乎那些所謂的退伍老兵。
招一堆安保罷了，如果老子能搞死樑濤，內保一隊的那些王牌打手，可都是好苗子啊！憑他們五大三粗的身材，加上特別硬的格鬥技術，難道就比退伍兵差勁嗎？無非是缺些用槍械的知識，但民營安保公司，本來就不可能配槍的。
所以，我對警方的需求，已經名存實亡。
說白了，老子就算翻臉，拋棄掉線人身份也無所謂了。既然他們沒法提供便利給我，那憑啥要求我必須爲他們搜索情報？我們想當初簽署那一份保密的線人條款很寬鬆，就算撕了又能如何？
我可沒有免費爲警方服務的想法，老子又不是他們培育的特勤，他們甚至一毛錢工資都不發我，想要我給他們賣命，我就問憑啥？！
我也佩服英雄，覺得他們自我犧牲的確是很崇高，但別人甭想拿這一套仁義道德忽悠我去犧牲。
去他媽的！那些領導咋不去臥底，幹嘛不去犧牲，天天滿口假惺惺忽悠一些愣頭青去做，我根本不服他們。
林茜茜眼神複雜的看着我，忽然問：“你還想跟陳嬌嬌一塊兒，搞一家安保公司嗎？”
我一愣，捫心自問，那事兒基本是嬌嬌自己熱衷，而我多數時間都在敷衍。在我看來，啤酒華的說法纔是最切實可行的：殺出一塊地盤，然後靠這個撈錢，四平八穩，輕易就能撈到
大筆現金。
見我沉默，林茜茜好像懂了啥，她嘆了口氣告訴我：“我們警方派出去臥底的特勤，你知道最關鍵素質的是啥嗎？”
我搖搖頭，這事兒是警方機密，我哪懂？
她說：“是政治！必須心理素質過硬，扛得住黑幫頭子拉攏，也耐得住寂寞，忍得住酒色財氣的意志堅定者才行。在臥底中，不乏有沉溺黑道生涯，最終反倒出賣上司和其他線人，甘願成爲黑道大佬的人。甚至……沒在少數！這種事情，都是警察不願意提起的恥辱，但它切實存在，我也沒法瞞你。”
我愣了半晌，問她：“你跟我提這個幹嘛？”
“我看你，也已經初露端倪了。”林茜茜看着我，一臉的複雜，“現在我也不知道，招募你做線人，究竟是好是壞。但我有件事得提醒你，就算你是線人，萬一做了啥違法犯罪的事兒，我們也會逮捕你的。功不抵過，你犯了罪的話，就算有超大功勞，也得關入監獄。”
我笑了笑：“你覺得我跟小偷幫鬥，會犯法？”
“否則呢？”林茜茜反問，“你勢單力薄，他們人多勢衆，你還能有啥堂堂正正的法子解決掉他嗎？除了用一些暴力犯罪手段，我根本不知道你還能怎麼辦。可你得考慮下嬌嬌，如果你成長爲一個心狠手辣的混蛋，她該有多傷心啊？”
我咧了下嘴，心中苦澀，她說的是沒錯，那樣的我會讓嬌嬌失望。
但人活在世上，有諸多無奈，就算我不願意，可人在絕路上又能怎麼選呢？除了黑燈瞎火的一條道走到黑，我早就喪失了別的選擇。
“我不會犯法的。”我說。
“但願我不會親手逮捕你。”她答。
我撇撇嘴，轉身撤了。
去他孃的警察！你們不肯幫我，以爲我就幹不成事了？他們說了一通廢話，但老子難道不懂他們話裡有話？
沈吉祥隊長和秦毅華處長之所以不肯幫我，是因爲我有名無實，內保總隊長權
力被架空的消息，已經被他們知情了。所以，他們覺得我沒啥利用價值，乾脆就翻臉了，不肯繼續投資我。
人吶，就是這麼現實，有朝一日你沒了利用價值，他們說翻臉就翻臉，半點後路都不肯給你留，我算是看穿了這批人，他們跟狼哥和錢綱那種癟三有啥兩樣的？我呸，都一個鳥樣兒！
我的腦子裡迴旋着一個瘋狂念頭，漸漸孕育成形，但暫時用不着，我還沒到那種時候。
等到晚上時，我來到皖南餐館旁的一條街道，在那兒，瘦猴、黃仔、吳國、花衫飛和啤酒華都齊全了。而且，他們發動社會關係，浩浩蕩蕩叫來一大幫子人。
我們的官方說法是：一塊兒去皖南餐館吃飯，迪哥請客，謝謝他們上回助拳對付疤虎的事兒。
所以他們浩浩蕩蕩的都來了。
這批人的消息一點都不靈通，否則的話，他們就會知道：皖南餐館的主人就是狼哥的弟弟。
我們利用了這批人，但事後會有補償，所以也沒必要擔心他們會翻臉，我也早就爲每個人準備好了紅包，爲此我可是暫時把積蓄都拿了出來。
沒有嫡系人馬的話，僱人就必須花錢，這是天經地義的。
我們一衆人直接闖入皖南餐館，全都滿臉彪悍之氣，尤其是我讓他們提了個要求：大家有條件的話，都請穿黑衣，戴墨鏡。
所以，大概有九成的人照做了，而且墨鏡這玩意在我們這行普及率很高，當然，不是爲了耍酷，而是它能最方便的遮住臉，防止被監控攝像機直接記錄下真實身份。
墨鏡加口罩，基本上誰也認不出。
所以，一羣流裡流氣的流氓、混混、地痞、打手，直接涌入皖南餐館，一下子就把原來吃得不亦樂乎的顧客嚇到了。
我說：“每人上一盤油燜花生米。”
然後，我們就分別佔據了整整十桌！
這時候，我讓他們叫來的這批人也都嗅出了火藥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