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濤最怕龍威捲土重來，所以難免會選擇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看着我被李純生弄死。
徐心雨說的這種可能性，的確存在，但我覺得樑濤不至於如此短視。而且，樑濤起碼會稍微幫我一下子，避免我輕易完蛋，因爲如果我能拖住李純生一段時間的話，對樑濤無疑是有利的。
所以，我還是心存僥倖的，覺得樑濤不會太蠢。
我們仨坐在那兒，考慮很久，誰也沒想出主意來，只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以不變應萬變。
我的心情很糟糕，就喊上空閒的黃仔、啤酒華和花衫飛，一起去隔壁的小吃一條街，擼串，喝啤酒。
花衫飛嚷嚷着，說他請客，我們也就沒人搶着買單，一塊兒嘻嘻哈哈的坐好。
沒多久，就有老闆娘把印刷的菜單交給我們，然後花衫飛開始咋咋呼呼的點吃的：“先來十串大腰子，給我老大補補腎，他天天雙飛，那小身板，哪撐得住啊。再來二十串韭菜，五十串羊肉……”
我不禁咳嗽下，有點小尷尬。我跟徐心雨艾糖糖一塊同居的事兒，最終還是被瘦猴說了出去，就知道這傢伙閉不住嘴，但幸好他還算識相，只是在我們核心圈子裡說了，沒有幾個人知道。
但眼前這些弟兄，天天跟我混在一塊，當然是一清二楚的。
沒多一會兒，烤串上來，我們就美滋滋的吃起來，喝着啤酒，暫時將麻煩甩在腦後。
等我們都吃得很盡興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揹着書包俏生生地站在燒烤攤前，臉色複雜地看向我們。
黃仔一呆，壓低嗓音說：“哎喲臥槽，那不是……那個誰嗎？”他跟我混久了，有認識我們一中的一些我的老同學，程可欣曾經跟我有一段關係，他也稍微有點印象。
花衫飛一撇嘴：“甭囉嗦，老大的桃色緋聞多了去了，老老實實吃東西，別嚼舌根。”
我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別嘰嘰歪歪了，我們沒啥。”
說完，我乾脆對程可欣打了個招呼：“嗨，你也來吃晚飯？”
程可欣抿脣，搖了搖精緻臉蛋，道：“這就是我家的燒烤攤。”
我一愣神，靠，程可欣家的條件很艱苦我知道，沒想到她媽也出來創業了，而且恰好被我找到，真的是挺巧的。
“欣欣，是楊迪啊？我竟然沒認出來，這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啊。”程可欣她媽多瞧了我兩眼後，一下子認出我來了，表情立馬變了。
我卻也沒認出他們來，畢竟想當初幫他們時，也就是一面之緣，那時候，我雖然想把他倆變成我的岳父岳母，但也沒有注意太多。
而我也是變得很厲害，那時候，我吊兒郎當的，程可欣的爹媽雖然感謝我，卻也沒把我當一回事兒，甚至據說，一直讓程可欣好好學習，千萬別跟一些混子同學呆在一塊。
“阿姨好。”我淡淡笑笑，沒有囉嗦。
與程可欣略微寒暄之後，我們彼此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股疏遠。從我輟學後，程可欣發憤圖強，我倆的人生際遇就已經走向截然不同的兩條路，永無交集。
嘆了口氣，我就沒有繼續跟她搭話。
程可欣也回去給她媽幫把手，而她媽忍不住就問：“我記得……你好像跟楊迪關係不錯來着，是不是？”
我耳朵尖，能略微聽清楚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恰好有一陣風往我這邊吹，所以這句話我聽明白了。她媽在問她我的底細呢。
程可欣點了點精緻下巴，澀然苦笑：“以前是。”
“現在呢？”
“他輟學了，出去混社會了。”
“這……他現在是個混混啊？那你得跟他保持距離啊，千萬別再跟他來往，免得被他拖累，知道不？”
“……嗯。”
我收回精力，脣角浮出一絲苦澀，但也沒有再糾纏不休，索性跟黃仔和花衫飛灌了一瓶啤酒，但也就此打住了，沒再多喝，免得誤事。
等我們仨吃飽喝足，就準備結賬時，跌跌撞撞地走來倆光頭男人，都五大三粗的，瞧上去很健壯。
自從招惹李純生以後，我們對光頭的傢伙都有點敏感，所以花衫飛給我們使個眼色，立即開始觀察他們。
那倆人明顯已經醉了，臉紅脖子粗的，正在爭着些啥，隨後一屁股坐在燒烤攤旁，開始點菜。
“有點怪啊。”黃仔皺眉。
我點點頭，照理來說，已經喝醉的倆人，肯定吃飽了纔對。哪有又跑出來吃烤串的道理？所以，是有點莫名其妙的。
“再看看吧。”花衫飛冷哼，露出一抹獰笑，“要不，我們趁機陰了他們！將他們搞掉算了，反正他倆醉得厲害，我完全可以將他們推到下水道里，起碼摔斷他們兩條腿，在牀上躺幾個月，這樣也算是能削弱一下李純生。”
“好主意。”黃仔眼前一亮。
這時候，程可欣上菜時，一個光頭佬忽然就放肆的大笑，一把捏緊她嫩生生的藕臂，滿臉淫笑：“欣欣啊，跟哥回家享福吧，別呆在這個破燒烤攤上菜送水了，多浪費你的精緻臉蛋啊。”
我一驚，剛想起身叫停，但卻忽地想起程可欣她媽那句“千萬別再跟他來往，免得被他拖累”，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今天爲她打抱不平，得罪狠了那倆人的話，他們沒法報復我，卻未必不能報復程可欣一家四口，遷怒他們。而且，既然程家燒烤攤開了很久了，他們應該有對付這種流氓的法子。
程可欣咬脣，努力嘗試掙脫，但那個光頭佬捏得很緊，就是不肯鬆手，所以程可欣也沒啥法子，只能冷冰冰地瞪着他：“放開！我要叫你性騷擾了。”
“你叫啊，叫破喉嚨，哈哈。”光頭佬格外囂張，爆出個猛料，“我們大哥可是名震黑道的李純生大佬！呵呵，這些日子我們有事做才被派到火車站來，你敢不老實的話，我讓你們家燒烤攤開不下去！”
（本章完）